白詞轉身問道:“我可以與你切磋一下嗎?”
解佩令問道:“你想切磋什麼?”
白詞想了想說道。
“琴棋書畫,亦或者是文。”
“我拒絕。”
“為什麼?”
“我說了想比什麼,可是沒說一定要答應。”
解佩令笑著回答。
白詞不依不饒,再次說出請求:“那我們武鬥?”
解佩令有些無奈。
“你覺得你這修為與我武鬥,這很好嗎?”
“道兄驚才絕豔,我想……”
“那你就好好想想吧!”
在場的人沒有想到會這樣,不過在看到白詞坐在的位置上已經極為臨近深處,在仙人之下後便釋然了。
一尊快要登仙了的修行者,對著一個還沒有三練成功的修行者發起切磋挑戰,這很令人不齒。
有些人雖然看不慣解佩令,以及他的那思想,但是對白詞這樣的行為則是感到了羞恥。
這不就是明擺著的以大欺小嗎?
白詞不解:“為什麼?”
解佩令說道:“你自己覺得這件事很幽默嗎?”
“點到為止。”
“這場比賽我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
“我可以壓製修為。”
“但這對我還是不公平。”
裴之緣開口說道:“少點切磋,多點論道。”
解佩令聞言立馬附和道。
“裴大人所言極是。”
白詞看了一眼裴之緣又看了看解佩令歎了口氣,說道。
“那好吧,我見道兄修為剛剛起步……”
解佩令說道。
“修為應講順其自然,該長的時候它會長,若是不長我也拿其沒有辦法,並且就是這樣。”
白詞聳肩,又坐了下去。
“那好吧!”
在他坐下之來後,有個少年立馬站了起來,他自報家門說道。
“我叫席挽娛,是華洲城李家的人,在五個月前我的哥哥死在了你們手上,而我現在就處於練氣境界,我要向你發起生死決鬥。”
解佩令聞言點了點頭,這很合理。
“那你知道你哥哥死有餘辜嗎?”
席挽娛說道。
“他做了什麼我自然都知道,家裡怎麼樣我都知道,可是再怎麼樣他都是我哥哥,所以我向你發起生死決鬥。”
解佩令說道:“你會死的。”
席挽娛冷笑一聲。
“你很狂妄,再不然,人固有一死,不在你手上死,不與你決鬥一番,我心有不甘。”
解佩令知其心意已決,於是看向坐在主殿椅子上的裴之緣問道。
“裴大人可否?”
“可。”
“那做這場決鬥的見證者可否?”
“可。”
兩人站在大殿那一排椅子最中間的對邊。
上百位修行者共同觀看這一場的決鬥。
元佑真人率先問道:“你覺得這兩個小家夥誰更厲害一些?”
黎真跡說道:“席挽娛的對手。”
安全明知故問道:“哦?黎道友這麼肯定?”
“除非席挽娛突破了練氣,成為練神境界,再加上其本身戰力強悍,要不然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我觀其身體流動的氣息,很明顯是自然之道,我記得這般折中之道在三練之境戰力可不強,哪怕是你們應天道觀的弟子也不可能會有冠絕的實力。”
黎真跡聞言輕笑道:“那你見過多少應天道觀弟子在三練境外出遊曆與人對決的?”
裴之緣說道。
“這倒也是,即便是我都沒見到過應天道觀弟子出手幾次,更何況加上門規森嚴,隻有築基以上的修行者才有可能離開,三練之境確實很少。”
“不過話說回來,在這瑚銘州除了應天道觀之外還有哪裡如此強調順其自然的?此人的境界很穩,足以證明功法可不差,再加上那飄渺的氣息實在是難以猜測。”
王德昌插嘴說道。
“沒有了,頂尖的門派和家族中僅僅隻有應天道觀是主修自然的,他們兩人是突然出現在瑚銘州的,所以很有可能是外州的人。”
另一邊,解佩令抽出一柄僅僅隻有普通品質的飛劍。
他現在的境界除非到了危機時刻否則最好不要動用藏鋒劍。
要不然這樣對自己的提升還是有限的,畢竟一把仙器對於自己的提升實在是太大了。
即便是藏鋒劍沒有催動,僅僅隻是比較鋒利,但這依舊可以在戰鬥中有顯著的提升。
一個官員站在他們的中間問道:“你們準備好了嗎?”
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準備好了。”
官員點了點頭,大聲說道。
“3!”
“2!”
“1!”
“開始!”
在他說完之後,席挽娛的身影立刻消散,似乎有風聲從他腳邊浮現。
在場中,即便是一些練神境界的修行者見到後都忍不住挑了挑眉,這速度著實有些快,哪怕是高上一個境界他們觀看都覺得有些有些模糊。
白詞為眾人解釋道。
“席挽娛沒有留手,這已經是他的底牌了。”
那些人聽到之後鬆了一口氣,若真是僅僅起手便如此之快的話,那麼過後到底有多麼強,他們想都不敢想。
但是聽到這句話後道士很不解。
因為通常的交手都是以試探性為主,先打探打探對方實力境界如何,但是現在來看,席挽娛完完全全就是想要速戰速決。
鏘!
解佩令沒有移動,忽然在他的視線中一道身影浮現,隻見冰冷的利刃就在他的腦門後刺來。
他憑借自我的感覺正正好好接住,那利刃隻要在快上彈指間的功夫便可以刺穿他的大腦。
席挽娛悶哼一聲,立馬退後去,再次像是風一般在四周消散了。
東邊?
西邊?
上麵?
他的速度很快,解佩令的大腦不斷根據對方所在的位置進行推算,但是每在算出一次後都被他否定了。
這時,那利刃再次刺來,這回是在正麵,朝著解佩令的麵門而來。
解佩令心裡暗道。
‘好險!’
方才就在他還在對方思考的時候,便朝著自己進攻來,對方的攻擊雖然不是特彆的強,可是速度正好彌補了。
無論再怎麼差,隻要處於同境界,即便是武夫體修都被挨上一刀都不好受,更何況是解佩令了。
在最後的一瞬間,解佩令什麼都沒有想到,完完全全是靠自己的身體本能來抵擋。
兵器的對碰聲極為醒目,那危險的氣息籠罩在了解佩令的大腦中。
他悶哼一聲,手中的飛劍有光芒閃爍,好似秋水般,那一輪明月照亮在了這個世間。
一月鋒!
解佩令手中的飛劍在一瞬間輕輕搖了一下,很明顯這柄長劍已經被點燃到了最後。
席挽娛見被擋住的瞬間,立馬想要消散,可是此時他仿佛全身被拉入異象中,整個人被月亮罩住,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他拚儘自己全力,放棄所有進攻,可是在他每一次退後都被對方死死的壓製住。
索性,席挽娛直接放棄了這把匕首,他雙手鬆下來的一瞬間感受到極大的輕鬆感,不敢有絲毫大意,想要再次隱匿。
而就在這時,解佩令身邊似乎有片片朵朵的花瓣落下,他的這招好似在花中刺蟲般。
這需要極大的平穩感,萬花中想要找到一個蟲子很難,想要每一劍都刺中更是難上加難。
若是那蟲子還到處在飛,僅僅憑借劍鋒很難完整無誤的刺中。
眼前就是這樣。
解佩令停下身子,不再去計算席挽娛會在哪裡攻擊,沒有去憑借感覺來進行極限的攻擊。
他聽著那幾乎沒有的聲音,開始做出動作。
“當!”
在還距離他兩米之外的地方,解佩令率先遞出一劍,封鎖住了席挽娛的攻擊。
隻見那和風一般的身影就在那劍鋒前,手中的第二把匕首很是艱難的保護自己。
攔截成功。
圍觀之人心裡一驚,不知道解佩令是如何做到的,這若是換成他們在練氣的時候一時半會真拿其沒有辦法,同樣等想到了應對的措施的時候,他們大有可能已經敗下陣來了。
那些修行者再次看向白詞,想要聽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詞輕輕笑道:“這有何難?無外乎就是多集中一點的注意力就行了,席挽娛僅僅隻是速度快罷了,又不是空間的能力,即便是空間又不是沒有蹤跡,更何況是靠著雙腿的他了。”
“不信?那你們聽。”
在他說完之後,眾人像是進入了冥冥之中的境地,他們好像又處在了練氣境界,而自己本人就站在了解佩令的位置上。
席挽娛好像可能在任何地方都會攻擊,上下左右,東南西北,可是他究竟會在哪裡呢?
他要進攻在哪裡?
眾人一開始不清楚,可是過了一會兒,那風聲似乎有跡可循。
解佩令沒有去找他在哪裡,他就好像是站在一排排鏡子的麵前,時不時便有黑影從那鏡子中悄然而過。
在每一次看到的時候,他放棄了自己的想法,直接出劍。
從最開始動用劍招,到最後僅僅隻是用最普通的劍術進行攔截,這很恐怖,這意味著對方開始逐漸找到破綻。
若是在一直這樣下去,不用一炷香的時間席挽娛便會敗了。
慢慢的,那些旁觀的人似乎帶入到了解佩令。
從最開始的飄渺不定,殺機重重,到了現在,對方就像是一個小醜般,一個會跳的螞蚱。
而自己就像是陪著對方做遊戲一般。
隻不過是這個遊戲有一些危險。
席挽娛也是察覺到了這一切,他不斷的想要找到突破口,可是他除了速度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的點了,再加上對方已經全給算透了,可以說他現在幾乎已經是脫光站在對方的眼前了。
他有些恨,應該在第一次動手便調動自己全部的靈力將解佩令手中那柄品質極低的飛劍刺穿。
這樣就簡單許多了,對方明顯是個劍修,劍修沒劍幾乎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可惜沒如果,他隻是不斷在抵抗。
漸漸的從他是進攻方道理現在他成了防守的一。
不再是對方猜測自己的位置在哪裡,而是自己要躲避對方的攻擊了。
解佩令就趁著對方懈怠的瞬間,他輕輕默念。
一月鋒。
有明月從他身後浮現,整個人似乎屹立在山巔之上,皎潔的明月落在所有人的臉上,如水一般清澈,可在其中,有著一道誌剛至陽的劍鋒刺來。
噗!
就在愣神,還在想著對策的時候,那劍鋒刺來了,正正好好貫穿了席挽娛的心口。
他有些不可置信,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速度居然被人抓住了。
席挽娛僅僅感受到心臟似乎被什麼東西穿了一樣,他沒感受到什麼瞳孔,僅僅隻是停頓了片刻。
過在靠著身體本能還是低頭看了一眼,發現一柄長劍已經在他身體裡走到了儘頭,劍柄處的鮮血順著流了下去,將對手的手也染紅了。
席挽娛苦笑一聲,死亡的感覺遍布全身上下,他再也感受不到身體的掌控。
刷。
伴隨著聲音,隻見解佩令用力將飛劍抽出,那具屍體同樣應聲倒地。
這時,有人扔過來一個手巾。
解佩令接住之後,用其在劍鋒處順了一遍,鮮紅滾燙的鮮血將淡白色吞噬,同時將他手中的鮮血擦淨。
這柄飛劍完好如初,似乎變的更加鋒利了。
在他剛想致歉的時候卻發現在下一刻,那手巾恢複原樣
解佩令覺得有些稀奇,問道:“這是誰的?”
他剛才隻是憑借自己的身體本能,並沒有看到究竟是誰仍來的。
沒有人回複,意思不言而喻,這手巾就當是送給他了。
解佩令將其收下之後,又有人站了出來。
此人同樣自報家門,跟席挽娛一樣,他不是來切磋的,而是來尋仇的。
沒有人說他不是,也沒有人覺得奇怪,像是這樣的事情很是正常。
他們誰也沒有資格說些什麼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解佩令有些後悔了,他現在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在他打敗了前麵的人後,就會有彆的人站出來。
甚至有個人,竟然當中將自己的修為斬掉了,這很可怕。
對方就像是個亡命之徒,不過在打之前他說了為什麼。
他就一個愛人,他知道她作惡多端,可是自己愛她便隻好如此,而今對方死了。
他發誓要報仇,僅僅隻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