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佩令每一次的行動都感覺自己有種冥冥之中的感覺,這感覺讓他在楚一桌每次的進攻前都做出反應,而每次施展的功法也全都是自然而然,全憑借身體的本能行動。
“現在應該到我了吧?”
他右手從劍鞘處一提,伴隨著一道“鏘”的聲音,宏光滑過,宛若遊龍,劍氣在周邊左右搖擺,最後劍柄被握在手心後,一切劍氣全都消散,回歸到鋒刃之端。
楚一桌沒有想到,隻是過去眨眼的功夫,解佩令在握住劍柄之後就變得如此之強。
那股凜冽的劍氣,似乎凝練著四周肅殺的烈風,淺陌的靈力在四周流轉。
楚一桌沒有想到本該他占據的優勢,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緊接著
劍氣全都被收縮了,就像是將落未落的雨水,與他生命消逝的心跳隻有頃刻間的距離。
這時,四周像是下雨了,在這小橋附近,伴隨著滴答滴答,雨水從天空緩緩落下,卻又好似一根根針,打在了地麵。
行人留在橋上的痕跡已被雨水衝走,大街上吐露出白色的石壁。
解佩令微微眯上雙眼,想著《仙翁太極衝玄至道心傳》中記載的基礎劍訣,全身似乎就像是秋風般蕭瑟,一層層風吹過黑發,他輕輕握住劍柄。
楚一桌盯著他,不知何時已經半跪下去,手中的長劍已經插在青石板裡,他咬著牙奮力站起,依舊動用劍訣,那成千上萬道劍影再次生成,朝著解佩令所在的地方殺去。
解佩令手持長劍每次都揮出數道無比強橫的劍氣,與將他包圍的劍影撞在一起,伴隨著刺耳的聲音那些劍影全都化作空氣消散。
解佩令憑著靈氣強硬地闖過了那些如風雨般的劍影,每一步都讓人不知所措,不知道下一步會到哪裡,突然,虛影每一次落點的地方連成了一對線。
兩人相距數丈的距離,不過轉瞬間,連成了七顆星辰。
楚一桌知道現在越是心慌那便越是不可能戰勝眼前的對手,此時已經讓自己完全冷靜下來了,解佩令方才施展出來的步法與劍招輕易的便將破掉他的劍影一一破掉,這讓他有意外,知道此人並非等閒之輩,隻不過楚一桌的臉上沒有浮現出任何懼意,隻見他的右手中似乎有著光芒閃爍,那手上握著的長劍的劍身像是被塗了一層光般,霎時間幾個字在成環一樣的劍孔中穿透。
那把劍此時似乎在楚一桌的手中活了過來,這次要比方才還要在更強,更快的光刃破出。
劍氣十分花哨,仿佛有水波湧現。
解佩令是憑借自己的本能摘掉那些劍影的,但是眼前這些劍氣卻要他打起十二分精神。
兩人交手的動靜極大,在他們第一次動手的時候,周圍的百姓就聚了過來,他們有些人認出來了解佩令,知道此人是一劍便將禪名祈重傷的人。
至於對麵那個人他們看不清,全身都被劍氣所包裹著,十分刺目。
見到如此一幕,他們紛紛震驚,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不知道究竟是哪家的小姐為何有如此之多的人來搶婚書。
那些劍氣化作流水,最後變得變成了絲線般大小,從各種角度全方位向著解佩令的身體刺去,似乎想要分割成數段,出手相當狠辣,妄圖斬殺當場。
解佩令沒有退避,依舊直麵那狂風暴雨般的劍氣,他無所畏懼,全身上下起了一陣陣波瀾,似乎恍如珠月。
那少年真正意義上的披星戴月,手中的長劍像是秋水,層層光芒閃爍,最後他的身形刺破了一切,直穿而去。
楚一桌瞪大雙眸,在見到眼前這熟悉的劍法時情不自禁雙手一鬆,呆滯在原地,早在兩年前他就敗於這一劍,那同樣也是個少年,不過要比解佩令現在年小兩歲的樣子,他也是用這一劍刺破了他的所有希望。
事後他知道了,這是應天道觀的韓江,而那功法便是其門派裡的《一月鋒》,在此之後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報仇雪恨,隻不過還沒等他做好心理準備,現在又是這道劍法在他眼中,楚一桌不可置信,整個身體被長劍貫穿。
眾人見此以為他會像之前收手,於是紛紛鼓起掌來,畢竟之前禪名祈便也隻是重傷,他們多年難得見到修行者鬥法,此一天見兩次,已然收獲滿滿。
楚一桌咬著牙,全身上下掀起紅色的霧氣,他動用了最後的手段,想要與解佩令再次一戰。
可是,解佩令沒有給他機會解佩令也猜到了他的意圖,立馬用身法快速將長劍拔出,速度快到讓在場的人根本看不清,向身側倒退。
楚一桌剛伸出右手,想要將長劍召喚而來,誰知解佩令居然手腕翻轉,長劍正於胳膊之下,一輪華光閃耀,直接一劍將其頭顱斬飛。
在場嘩然,血液飛於空中,小河溝染上一層悲哀,血紅的波動為其填上一筆。
為首的那些百姓瞳孔收縮,紛紛倒退,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殺……殺人了?”
而在一旁的楚仙呂則是笑吟吟十分另類的鼓起掌來,在一開始的時候她沒有跟隨眾人一起隨波逐流。
這時,籠罩在楚一桌身體附近的劍氣全都消散了,百姓見到陣容瞠目結舌。
這是楚家的嫡係子弟,在當代要比禪名祈高上幾名,雖說隻是幾名,可是實力天差地彆,眾人啞然。
這段時間已經是第二回有楚家人死了,上一次還是花廿藥鋪的老板怒發衝冠,親自前往砸了招牌,他們無從得見,具體怎麼樣他們不知道,而這回卻不一樣,他們是親眼見證的。
隻是因為一紙婚書。
死一個無關緊要,就像是瓊林宴若非解佩令將會無人在意,那屍體就會在小河溝中腐爛變臭,最後爛在河溝中,被衝到不知何處。
楚一桌是楚家人,因為他姓楚,所以死了性質不一樣,可是還是與瓊林宴這個無名小卒一樣,都死在這裡了。
“我說死了那便沒有必要再計較了,可是你非要執著,所以,我也要這樣做。”
說罷,赤霞紅光宛若彼岸花開,層層烈陽包裹住了水麵,在一陣灰燼後隨風不知吹向何處。
而在這驚人的一幕下,解佩令決然的目光中大步朝著遠方走去,而楚仙呂還是依然如此,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