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璞玉,我現在是認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電話被接通,對麵傳來萬璞玉帶著煩躁的聲音。
他這幾天一直很煩躁,倒不是男人每個月也有這麼幾天,而是這段時間他要麵對的問題是真的多。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祝元也不會主動打電話麻煩他。
“我這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嘞,你他媽能重要的過的嗎?”
萬璞玉這會兒不知道在處理什麼,衝他破口大罵。
“不不不,這事兒真的,真的特彆急!”
祝元怕他不信,甚至都喊了起來。
豆蘭已經在催促之下回學校去了,雲調去了陸警官那邊,研究監控中的背影。
所以現在,祝元有事情還是得找萬璞玉。
而萬璞玉,今天一大早去醫院處理假易叔的屍體。
“那我還很急呢,誰先說?”
萬璞玉咬咬牙。
“那這……”
祝元猶豫著想了一下,
“那還是我先說吧。”
“行,快說。”
萬璞玉哼他一聲。
“我這邊有一個孩子。”
祝元深吸一口氣,把重點先說出來。
通話那頭安靜了下來,好像連萬璞玉輕微的呼吸聲都消失了。
足足一分半鐘沉默後,萬璞玉才輕吐出一句,
“那,恭喜了。”
“恭喜你個頭啊!”
祝元罵起了臟話,又想到什麼還有小孩子,便趕緊衝在地板上爬來爬去的小嬰兒看過去。
好在,這小東西現在隻會津津有味地吃手指,還聽不懂大人說話。
“我今天早上,一開門,收到了一個小孩兒!一個活生生的小孩兒啊!”
祝元越說越失控,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咆哮出來。
那個隻會吐口水的小東西像是被他突然的大聲嚇到,趴在地板上嗷嗷的哭起來。
祝元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應付,而聽到嬰兒哭聲的萬璞玉,也終於相信這家夥不是在跟他閒扯淡。
對於為什麼著急處理假易叔的屍體,還得從昨天從酒店裡離開後說起。
關於易叔以前是醫生這件事,連祝元都沒有聽說過。
不過確切來說,他雖然是學醫的,但一天醫生也沒有做過。
當年機緣巧合之下入行,拜進祝家門下,醫專沒畢業就從學校跑路了。
因此,這段很多年前的往事,除了一些老人,很少知道他這段經曆。
所以萬璞玉覺得,反而祝元並不清楚這一點,才最可信。
而易叔這個身份,因為太久遠,跟入行土夫子之後的經曆有沒有什麼直接的聯係。
所以當初綁架他,逼他說出自己經曆跟生活細節的那些人,並沒有打聽到這一點。
畢竟想頂易叔的身份,這一項簡直太無關緊要,多記一種人設,指不定還會思維錯亂。
所以假易叔具備一定的醫學知識,隻可能是他本身的人設。
萬璞玉讓祝元想想,假易叔之前無意間說過他什麼。
“說……”
祝元卡了一下,
“說的好像有點挺多吧?”
萬璞玉衝他翻了個白眼,像是早就想打他沒那個腦子一樣提示道,
“臉皮白,嘴唇紅……”
“哦,說你腎虛,那方麵不行。”
祝元這下想了起來,這好像是假易叔隨口衝著豆蘭編排的萬璞玉的話。
但實際上,說萬璞玉腎虛是故意的,實際上是從臉色就看出來他心臟方麵有問題。
萬璞玉不僅僅是臉皮總是發白,唇色確實也比一般人深。
而他本身的身體情況,其實也不算絕對的秘密,真要想查,一定能查到。
隻是一般人看他上躥下跳,不會往這方麵想。
因此假易叔才能想到設計意外乾掉萬璞玉的計劃。
雖然依舊沒有具體能確定的對象,但假易叔的身份起碼在茫茫大海中有了一絲眉目。
不過這個“大海”是世界五大洋融合,這個眉目卻隻是一根“眼睫毛”。
但萬璞玉卻像是想到了什麼,這兩天幾乎一起床就往醫院跑。
這家醫院是私人性質,其中有道陽觀的注資,所以他們的行動倒也算是方便。
但這麼大一個人突然就死了,放任不管還是會鬨大,所以萬璞玉也是忙得焦頭爛額。
要不是祝元帶來這麼爆炸的一個消息,他才不會立刻抽身回來。
在真正看到這個軟軟的小玩意兒,他們兩個的表情變得一樣難看。
“什麼個情況?”
萬璞玉躲開抱著哭過之後正吐泡泡小孩的祝元,在前廳沙發坐下,
“你最好能給我一個正常的解釋。”
“正常不了,這事兒他媽的本身就很反常。”
祝元因為情緒激動,已經忍不住連連爆臟話,反正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也聽不懂。
“今天早晨,我把你們都送走之後,我在院子裡收拾雜草,隱隱就聽見有小孩哭的聲音。”
一開始,祝元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心想難道是這幾天都沒睡好,精神終於失常了。
但仔細一聽,小孩的哭聲越來越響,他終於意識到是門口傳來的。
打開大門一看,門口擺著一個嬰兒的小睡框,一個衣裳穿的嚴實的小嬰兒,正揪著自己的小襪子嗷嗷大哭。
這種天氣,又是大早上,即使衣服都穿嚴實了,一直在外麵放著,肯定也得把孩子凍出個好歹來。
祝元心軟於小孩子,沒多想就把孩子抱了進來。
看上去,這孩子似乎是被拋棄了。
這年頭,扔孩子的已經不多了,就算是有,那怎麼想也不應該扔在一家看上去就生意一般的民宿的門口啊!
可想而知的,他就再也沒有等到人來把孩子帶走。
他媽的這怎麼搞?
反正祝元想到的是報警,依他的身份,這種事情報警的話,應該也不會惹上什麼麻煩。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想跟其他人商量一下,於是給萬璞玉打了電話。
“如果是被遺棄的,身上會不會有什麼陳情的紙條什麼的?”
萬璞玉打量著小孩子說,
“看上去挺健康的一個小孩,一般這種孩子被遺棄也就隻能是家裡養不起,”
“這種家庭說不定以後會後悔找回來,所以會留下一些身份信息。”
祝元也覺得有道理,翻找起小孩身上的衣服口袋,竟然還真讓他找到一張小小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