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易叔夾槍帶棒的質問,萬璞玉聳了聳肩,像是根本不在意,
“懷疑隻是我的職業習慣,不是特意針對誰。”
“說得跟你是特工一樣,道陽觀是做特務出身的嗎?”
易叔反擊回去。
萬璞玉沒有理他,直接對祝元說,
“我說,你的易叔不管是真的假的,我都挺討厭的。”
“好了,算我求你,彆鬨了。”
祝元朝他苦喪臉。
萬璞玉算是勉強給了祝元一個小麵子,沒再扯淡下去,而是繼續說正事。
“其實我的意思是,既然這些事情你沒透露給過他們,”
“但那個假貨還是能跟祝元就著藏寶協會的話題侃侃而談,最後卻講不出祝家跟協會之間的往事……”
他說著,又給了祝元一個眼神。
萬璞玉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個假易叔知道甚至可能說很清楚協會的情況。
甚至通過他的講述,他比真正的易叔跟熟悉協會。
畢竟易叔也好,祝家也好,並不是協會的人,跟協會最大的交點也就是季學嵐。
所以正常情況下,易叔就不應該這麼清楚的協會的情況。
現在想來,明明相處中到處都是破綻,祝元還是被一個冒牌貨鑽了空子。
要不是身邊還有什麼這麼多人在……
祝元想著現在的自己恐怕已經被冒牌貨的隊伍做成臘肉掛在屋簷下晾乾了。
“所以很大可能,那個冒牌貨還有胡皮,其實是協會的人?”
祝元提問。
“可能性不大,”
萬璞玉分析道,
“總覺得如果是協會出手,還有更多更合適的手段,”
“而且那個假貨跟胡皮被訓練的很專業,這種人就算存在與協會之中,也不會是被派出來的大頭兵。”
“早就混上領導層了是吧。”
這麼想著,還有點好笑。
如果他們是對協會很重要的人,即使任務失敗,也淪落不到被半夜暗殺的地步。
“有可能是什麼人的跟協會合作了,也可能就隻是另一股勢力,”
萬璞玉道,
“但現在人死都死了,想查也隻能想彆的方式。”
“什麼方式?”
麵對祝元的問題,萬璞玉直接翻了個白眼,生硬的說,
“不知道。”
是啊,事情才剛剛發生,超人也想不出應對方式來。
更何況超人又不是智力掛的。
該確定的都確定好,該聊的也都聊完,易叔肯定不能一直在酒店住著,畢竟還要萬璞玉付錢。
萬璞玉給了他手機,讓他聯係自己在國內的夥計。
當時跟易叔一起回來的幾個心腹現在還下落不明,也得安排人去找。
雖然剛才嗆聲了兩句,但易叔還是向萬璞玉鄭重的表達了一聲感謝。
他雖然產業重心這些年不在國內,但內外的生意一直有聯係。
像他這種大瓢把子要是落進警方手裡被掀了底兒,那估計得被拉出去槍斃足足五分鐘。
雖然今天萬璞玉的夥計隻是湊巧,但也算是救他一命。
而且剛才祝元也跟他講了,這段時間的祝元,很得萬璞玉照顧。
很多次,要不是有萬璞玉在,祝元肯定翹辮子了。
對此,易叔對萬璞玉也是感謝的態度。
易叔是很早出來混的,他們那個時代還講“江湖氣”,萬璞玉的恩情,表示一定會記在心裡,以後有需要一定積極合作。
萬璞玉表麵上表示了接受,但對於“合作”什麼的,打心裡感覺沒必要。
因為他除了哪天心血來潮找人去參加個“鐵人三項”比賽之外,他覺得自己沒什麼用得著的易叔的地方。
易叔聯係了國內的夥計,他的人基本都在南方,趕過來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段時間他就在酒店先住著,萬璞玉會安排兩個夥計過來照顧他,至於他失蹤的心腹,萬璞玉也會幫忙去找。
雖然如果有心多想的話,會覺得有點兒像是監視。
不過易叔現在也彆無選擇,倒是祝元覺得,為什麼不讓易叔回祝家去住。
祝家民宿,目前最不缺的就是房間。
但他覺得萬璞玉總有他的考量,就沒有當場提出意義。
交代好一切,萬璞玉交代夥計點的外賣差不多也送到了房間門口。
祝元因為依舊吃過了,就隻能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他們發呆。
萬璞玉看他這個樣子太傻了,就讓客房服務員送來幾瓶飲料給他,讓他慢慢喝著消磨時間。
祝元一邊喝可樂,一邊掏出手機來回消息。
因為之前走的匆忙,雲調跟豆蘭都是一頭霧水,現在祝元的手機已經被消息轟炸填滿。
祝元知道他倆在一塊兒,就隻挑了雲調回消息,把這邊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對於易叔,雲調乍一聽也是一樣的顧慮,問他這次是真的嗎?
祝元很無奈,想想這段時間各種從前根本無法想象的經曆,不能把話說太滿,就回複說,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吧。”
在回消息的過程中,祝元想明白,萬璞玉沒有立刻讓易叔回去祝家住,應該也是依舊有顧慮。
這頓對於他們來說遲了很久的午飯被用萬璞玉用很快的方式吃完。
他的吃飯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那種“完成任務式”,不拖拉也不毛躁。
也不知道他師父是怎麼養的他,這種風格可不是很容易被複製。
易叔這邊還端著碗,目瞪口呆的帶著他撂下筷子,忍不住感歎,
“即使年輕也不能這麼折騰啊,吃這麼快對身體不好。”
“無所謂,早死早超生。”
萬璞玉的說辭不出祝元的意料。
“哎,你這個……”
易叔畢竟年紀擺在這裡,萬璞玉的年齡又比他兒子還要小,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一句“孩子”。
不過想到萬璞玉的身份,還是就著米飯咽回去了。
“你看上去身體不像是很好的樣子,”
易叔見萬璞玉沒有反駁,就繼續說了下去,
“平常喜歡熬夜嗎?看上去心臟不太好。”
這下連祝元都驚得抬起頭來,這還真讓易叔說到了。
“不是,易叔你……”
“學過醫?”
萬璞玉抬了一下眼皮,這是來了興趣的表現。
“我老爹從前是村裡的老大夫,”
易叔倒也沒有藏著掖著,
“我年輕那會兒,被老爹逼著上了醫專,後來實在閒不住折騰,才跟著祝把頭入行當土夫子。”
萬璞玉挑挑眉毛,把目光投向了祝元,應該是向他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