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璞玉並不滿意易叔一口氣兒派這麼多人來。
但沒辦法,誰讓他叫來的人少,搖人就搖來一個。
也不知道道陽觀是人少,還是大多數人另有更重要的事情忙。
雲調的情況,就算是想強撐著下地,自己也清楚他現在的狀況隻能拖後腿,隻能破天荒在後方做補給部隊。
易叔夥計的專業已經不用再多贅述,下地的“行動隊”跟後方的“勤務隊”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分好。
豆蘭這次是絕對不答應再留在上方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去大顯身手,說什麼也要跟著。
祝元趁機就提出由他來陪著雲調。
提議合情合理,沒人能拒絕,這次他終於可以留在地上。
也可以趁機問問雲調之前在地下說的話究竟什麼意思。
萬璞玉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他們這次算是“師出有名”,打的去震區救災的旗號。
景鎮海受災最嚴重的城郊村子,其實已經沒有多少人住。
跟山溝裡的鉤子崖村一樣,留在這裡的基本都是年邁的老人。
在這裡住了一輩子,不願意折騰著離開。
正因為如此,很多老人腿腳不便,地震突如其來,幾乎都被埋在生活一輩子的老屋裡。
所以這場地震的影響的住戶明明不多,但死亡概率卻很高。
受災人口跟死亡人口之間的比例,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趨於百分百。
因為每一天都能從廢墟中找到老人的屍體,所以政府跟民眾自發組成的救援隊伍,氣氛都很沉重。
易叔不在,他們這支組建起來的隊伍暫時由他的一個心腹助理跟萬璞玉領導指揮。
這個助理姓汪,年齡跟長相很不相符,年齡是出乎意料的年輕。
相比易叔,汪助理對萬璞玉表現客氣得多。
為了掩飾,也是為了讓自己心裡過意得去,一開始他們也參與了一段時間救援。
從廢墟中抬出來的老人屍體越來越少,救援即將結束。
於是當天夜裡,借著夜色的掩護,他們這一隊人進入地麵已經大部分塌成廢墟的老宅。
在彆人眼中悄無聲息地消失身影。
易叔的夥計皆是術業有專攻,有人專門精通破解古老風格的流沙陷阱。
不過這個哥們身上綁著繩子小心翼翼下去後,發現那個流沙盤陷阱是一次性的。
他們觸發過之後,陷阱就已經失效。
那這是不是說明,陷阱被封好後,他們是第一波“不速之客”?
這不是該浪費思緒的地方,既然陷阱已經自動消失,後麵的先遣隊就開始給自己身上綁繩子。
萬璞玉跟豆蘭都留在第二隊,先遣隊像是下餃子一樣,撲簌簌往下跳。
留在地麵的勤務隊負責看護好繩索,擰開對講機跟下麵時刻保持對話。
“楊花,楊花,你們到哪裡了?”
兩分鐘後,汪助理開始用對講機跟下麵對話。
楊花是第一個跳下去的,有著一個柔美的名字,卻是一個健壯的小夥子。
“下行大約十五米,有平台出現。”
對講機中傳出楊花冷靜的聲音。
萬璞玉在一旁聽著,微微皺眉。
之前他們從流沙掉下去的時候,萬璞玉是第一個落在平台上的,當時他感覺自己下落了得有二十米。
要不是他身手靈活,對這種高空往下跳有幾乎已經到身體本能的反應,這種高度會被摔斷腿。
他不是祝元那種新手小白,對於高度的判斷,不可能錯得這麼離譜。
也許是下麵的夥計算錯了,看上去靠譜的人不代表確實靠譜。
下麵繼續有信號傳上來,先遣隊在下麵打起燈,看清通道的全貌。
這條直上直下的通道牆壁上有很多形狀奇特的痕跡跟大小不一的平台。
這些平台的排列,越往下越密集。
“靠,什麼破鬥,還有這型號的?”
汪助理也想不明白通道的布局是為什麼。
但萬璞玉發現疑似端倪,衝他說道,
“這下麵也許不是一個鬥,而是一條礦。”
這個直上直下,中間還排列著可以落腳平台的通道,是一個礦井。
話也不能說這麼完全,有一些先例也證明,古人會出現把墓葬建在一條老礦脈中的情況。
風水學在古代墓葬的運用中出了很大力,曾經就有一些不走尋常路的家夥,覺得礦脈是絕佳的風水寶地。
如果是金礦或者寶石的礦,那就更是寶地中的寶地。
不過這種情況並不多見。
從現如今發掘到墓葬來看,這種離譜礦脈風水學在曆史長河中並沒有被運用太長時間。
礦脈是天然的,墓葬是人為的,所以萬璞玉覺得,一定是礦脈的出現在前。
汪助理讚同了他的想法,用對講機指揮下麵的先遣隊繼續往下。
先遣隊下去,就輪到第二隊出發。
萬璞玉綁好繩子,帶著豆蘭跟汪助理及其他幾個夥計跳下去。
地麵上的指揮權交給勤務隊的隊長,萬璞玉叮囑他,他們身上的繩子用完之前,一定要出聲提醒。
先遣隊在每個能接觸到平台放置了熒光棒,疑似礦井的通道被照得通亮。
在光明中,萬璞玉準確地找到他之前落腳的平台,拽著繩子一個翻身落在上麵。
豆蘭緊貼著他,也學著她的樣子跳上來。
這塊平台對於地麵的距離來說確實是第一塊,看上去麵積也最大。
如果這是一條老礦井,那這些平台就是千百年前礦工落腳的位置。
夥計們布置的熒光棒照亮了通道的上半部分,但往下看去,通道的深處還是深深的黑暗。
萬璞玉瞄準了之前發現門洞的平台,衝下麵扔過去一截熒光棒。
彎折點亮的熒光棒落地就照出他們曾經鑽出去的洞口輪廓。
萬璞玉這算是給自己留個標記,下麵要是出什麼問題,他依舊能帶著豆蘭從這個洞口離開,
隨著扔下的熒光棒,萬璞玉也跳上下麵的平台。
但他剛剛落地,就清楚地聽見腳下的先遣隊爆發出一陣淩亂的驚呼。
汪助理跟上麵的勤務隊長慌忙地用對講機問發生了什麼。
很快,對講機裡傳來一道驚魂未定的聲音,
“是楊花!楊花的繩子斷了!”
“他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