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上班很早,要趕在中午開張之前把昨天被打爛的東西能修的修不能修的換,在一眾人的努力之下終於在十一點半徹底搞定,就在眾人暫時休息等待開工的時候,豹哥找到了我,他先是遞給我一支煙,隨後又塞了一個信封給我。
“豹哥,您這是?”我問道。
“我昨天把你說的那句話說給老大哥聽了,老大哥,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至於為啥他沒說,隻是說了一句你看到這個東西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豹哥道。
我接過了信封,打開一看,裡麵竟然塞的都是百元大鈔。
粗略一看,足足有兩千塊。
上次紮飛裝神弄鬼搞了兩千塊。
這次說對春典又拿兩千塊。
四千塊對於我可謂是天文數字了。
我隻能感慨一句,下九流的江湖,真的賺錢!
靠工資,我要不吃不喝10個月,才能賺這點錢出來。
我趕緊把信封遞了回去給豹哥道:“無功不受祿,這麼多錢我不能拿。”
豹哥卻不接這個信封,他擺手道:“小子,信封裡的東西我已經看過了,我也很奇怪你的那句話到底有什麼能量,竟然讓我老大哥會給你這麼多錢,但是這錢你還非得接著不可,退我不會幫你退的,這是我老大哥交給我的任務。”
豹哥說完轉身就走了,留我在原地淩亂。
我跟豹哥口中的那個老大哥無非是用江湖春典對了兩句話。
他說的是:他山朋友來拜客,敢問尋參還是遊?
其實是問我來這裡的目的。
我回的是:山河湖泊總相連,四海八荒莫等閒,來客初登貴寶地,半道尋參半道玩。
意思是我來這沒有什麼特彆的目的,能贏錢的話就贏點,不能贏就走。
我這麼對,是因為我想認識一下這個人,想借此了解一下三樓賭場的情況,可我怎麼也想不到他給我兩千塊錢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打發我走嗎?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就把信封裝進兜裡準備去上班,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財哥帶著幾個人正直勾勾的看著我,他對我勾了勾手指道:“阿成,過來。”
看他的表情,我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卻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走過去之後,他扭頭就往外走,我正要動卻被他的幾個小弟給架住朝著門外走去,走到了酒店後麵,幾個人摁著我,財哥從我兜裡掏出了那個信封,他在看到那信封裡的錢之後,回手一巴掌就抽到了我的臉上。
然後拿手拍著我的臉道:“小比崽子,阿豹昨天打完牌就叫你聊天,是分贓吧?拿到同花飛牌,算準了他是三條?老子差一點覺得你真是個賭神呢。”
這一巴掌抽的我半邊臉火辣,我盯著他道:“財哥,你覺得我跟阿豹聯手做局坑你?”
財哥又是一巴掌甩了過來。
他罵道:“還說不是?不是他給你兩千塊錢?在這棟酒樓,你以為你做什麼能瞞得過我的眼?”
“我總共就來了兩天。打了兩次牌,我跟豹哥也不熟。”我道。
“你要不這麼說我還不懷疑你那個表哥陳建軍呢,我一直懷疑狗阿豹做局,可怎麼也抓不到把柄,原來是自己人裡出了叛徒,小李,你去把陳建軍給我叫來,看我今天不廢了這倆狗崽子。”財哥道。
財哥的話剛落音,我表哥就慌裡慌張的跑了過來,他看到我被架住,著急的道:“怎麼回事啊財哥,這不是大水衝龍王廟嗎?”
他剛要給財哥掏煙就被財哥一記撩陰腿踢在襠部,一腳下去他的臉都白了,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我表哥咬著牙道:“我們兄弟倆有啥對不起你的地方嗎?”
財哥拿著那兩千塊錢在手上甩著,道:“昨天打完牌,阿豹就把你表弟叫後院來分贓,今天又給他兩千塊錢,你表弟跟阿豹很熟啊?陳建軍,你他媽的拿我當傻子啊!”
就在財哥要上去抽我表哥陳建軍的時候。
我猛然的掙脫束縛。
上去抓住了財哥的頭發拉住他的腦袋,直接一個提膝頂在了他的臉上,這財哥的力氣倒也不小,他在這種時候竟然猛的推我一把把我推開。
他的幾個馬仔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衝過來對著我就是鋪天蓋地的一頓拳腳,我表哥死命的往裡麵衝,可倆人怎麼能抵的住幾個人的圍毆?就在我們倆疲於應對的時候,王初一手提兩根桌子腿衝了過來。
他戴著眼鏡,嘴巴裡叼著煙,先是一棍子砸在了財哥的肩膀上,隨後把另外一根棍子丟給了我道:“成哥,乾!”
這桌子腿都是實心木,放在手裡非常有分量。
有了武器在手立馬戰局就發生了逆轉,王初一雖然瘦弱,打架卻十分生猛,基本上一棍子下去就會伴隨著一個人的哀嚎聲,我表哥也在慌亂之中抓起了一塊板磚。
昨天飯店的那場架,隻不過是虛張聲勢雷聲大雨點小。
服務員和後廚的人,因為倆大哥的矛盾打起來,可以說都是亂比劃。
可今天我們三個被逼無奈都是下的死手。
三分鐘過後,地上已經躺了一片,我表哥都已經打紅了眼,抓著那躺在地上的財哥道:“老子什麼時候當叛徒了?士可殺不可辱你知不知道?!”
此刻,飯店裡的其他人也都聽到聲音趕了過來,其他的服務員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心想幫財哥卻看到我們三個如同瘋狗也不敢上前,後廚的人自然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豹哥看到財哥被我們打的不輕,嘴角幾乎都壓不住了。
不過他還是瞪著眼道:“建軍,阿成,初一,看不多就行了!自己人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手!”
豹哥一邊說一邊對我使眼色,就在這時候,我看到老板阿旺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他的身後依舊是跟著昨天跟他一起來的那個人,穿西裝的瘦高個。
今天的這場衝突是我始料未及的,幾乎打亂了我之前所有的計劃,可看到阿旺他們走過來之後,我知道事情可能會往更壞的方向發展,我立馬走過去抓住了財哥,同時對阿旺道:“老板,我們是被欺負的,自衛,讓我們走。”
財哥再怎麼著也是老板阿旺的小舅子,他在看到阿旺來之後,幾乎是帶著哭腔的道:“姐夫,廢了他們!”
阿旺的眼皮微微的往下一低。
他身後眼角有道疤的瘦高個往前走了一步。
殺氣瞬間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