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從來沒見過有哪個人體質這麼差的能三番兩次暈倒。
或許,是因為肚子裡有小生命的存在。
女孩靜靜躺在她的懷裡,身上的乾淨氣味把周遭的血腥驅散個乾淨。
——
溫芝醒來時,天光大亮。
她伸出手遮蓋刺眼的光。
一旁的男人站起身,把燉好的肉湯盛出來,“多喝點補補。”
“醫生說你現在營養不良,身體很虛。”
真是笨,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看到血都暈,醫生說是驚嚇過度引起神經超負荷才暈倒。
“不是還要去參加比賽嗎?你們廚子平時不解剖動物?”
薄野說。
【你怎麼知道我要參加比賽?】
她疑惑。
“因為,
我是評委啊。”
他歪了歪腦袋說。
什麼?他都能當評委。
【你,你之前學過烹飪?】
她委婉問。
“沒有啊,這個比賽我是我投資的。”
“你們選手的衣服…”
他曖昧地看著對麵的溫芝,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溫芝:……
“比賽場地,獎金可都是我投資的。”
男人身體往後仰了仰,寬大的身體在狹小的凳子上始終找不到舒適位置。
【那你能評什麼分?】
薄野挑眉,“我都是看感覺打分。”
“要麼是看菜品打分,要麼是看廚師的顏值。”
他又問,“你們隊裡應該沒有醜男吧。”
“可彆到時候影響我吃飯的心情。”
【你要吃飯回你的薄家,彆來亂搞評分。】
溫芝不想在比賽這件事情上跟他開玩笑,無奈對方一直是吊兒郎當的樣子,頓時感覺自己是一拳打在棉花裡,有氣說不出。
“哦~你,來,求,我,啊。”
一字一句。
【滾。】
薄野也不氣,站起身猝不及防彈她的腦門,“你是不是傻啊,比賽評委是你未婚夫也不知道賄賂。”
好疼啊,男人還是笑,溫芝想生氣,但抬眼看見男人右上上被繃帶嚴嚴實實的纏著頓時就泄了火般。
【謝謝你。】
剛剛兩個人一直在說其它的事情,都忘記了昨晚的事,這個男人怎麼一下變得這麼快,之前可都是一副賤樣。
現在是狗樣。
“那個男人已經被抓了。”
“短時間不會出來了。”
【昨天的事,真的謝謝你。】
昨天遇到這種事的第一反應又何嘗不是最真實的呢?在w城她隻認識餘杭,溫家人,還有薄野。
當然還有沈但。
可是餘杭從小心臟不好,要她熬夜為她的事操心就是在害她,而溫家人,甚至可能連她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
她在w城認識,可以依靠的人竟然隻有薄野,一個認識這麼短時間的男人,她諷刺的想。
“彆謝天謝地了,快喝湯,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
在薄野的角度來看,溫芝的遊離就是始終用一副感謝的樣子盯著他。
他又不是什麼大佛,折煞他了。
溫芝聞言捧起碗將肉湯一飲而儘,或許是真的不想耽誤他的時間,女孩喝得很快,姿勢算不上優雅,仰著頭,喉嚨像波浪一樣動啊動,寬大的衣服掉下來,大片的皮膚裸露。
薄野的喉結上下滑動。
他接過乾淨的碗,女孩眨巴著眼睛看他。
“有什麼事直接按鈴就可以了,我去公司了。”
【嗯。】
薄野走後,溫芝拿出手機給隊裡請假,說自己這裡出了點兒事。
遲敏敏擔心她要來看她,被她委婉拒絕了。
沒有特彆嚴重的,她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她暫且把這半天的休息時間當成養精蓄銳,畢竟後麵還有那麼長時間的備賽日。
昨天晚上的事也在努力忘掉。
她拍了拍臉,準備出門。
突然,一股大力把她拽進重新拽回屋內。
“啪嗒”
門鎖自然落下。
昨天的記憶全都一湧而上,還沒看清楚眼前的人溫芝害怕的條件反射一個巴掌落在眼前人的臉上。
“芝芝…”
男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我知道你恨我。”
沈但又貼近她幾分,。
“你也應該恨我。”
但真的到這個地步了嗎?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的身體在抖,手也在抖。
溫芝極力控製自己不去看那麵被她打的通紅的臉。
她的語氣何其平靜,隻有她知道,可怕的平靜不過隻是用來掩蓋顫抖罷了。
“他們跟我說你出事了,我馬上就過來了。”
“但看到他一直在這陪著你。”
他,是薄野。
【何必呢,你現在是沈總。】
“我沒跟文棠上過床。”
“以後也不會。”
她的眼皮顫抖,文棠?那天在他身邊的漂亮女孩嘛。
她震驚於他的“直白”。
【不關我的事。】
她用儘全身的力氣卻還是甩不開胳膊上堅硬又滾燙的手掌。
肩處,突然被溫熱的東西靠住。
是男人的頭。
男人有些哭腔的聲音從新心臟的上方傳來,“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從那天開始,跟我解釋,你跟薄野是怎麼回事?”
“溫家人逼你的是不是?”
空氣凝滯幾秒,男人壓在她身上的力度不輕不重,一如高中時那樣對她成熟能力的輕鬆掌控。
她的眼眶酸澀,忍著心口痛把他的腦袋捧起。
【我當時一醒來就在那裡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沈但用手背輕輕拭去女孩臉上的淚。
“溫芝,我會讓所有傷害你的人都付出代價的,相信我好不好?”
如果能溺在眼前人的情話裡,是好的。
但溫芝,還是想更理性一點。
【不要了,走好你的路。】
【她……文棠很漂亮,你們很般配,我也快有我的家了,薄野對我很好。】
“把你丟到山路上就是對你好嗎?”
他紅了臉怒聲道。
“他能像我……”
“不要喜歡薄野好不好,你等我。”
【人的心事哪能說得這麼堅決呢,你十七歲許的誓言現在還記得嗎?】
十七歲,他說他要娶她。
【或許上一秒你說你愛我,下一秒你就有可能裝作不認識我。】
她諷刺地說。
“我可以解釋。”
他不依不撓。
她閉了閉眼,【我們就過好自己的生活。】
【我懷孕了。】
沈但聽到這四個字被淚浸濕的紅眸瞪大,往後無助地退了幾步。
她閉眼,把男人用力推開離開。
不管是誰,都滾開吧,不要再來破壞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