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秋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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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寧和沈牧年也回到了府中。

沈秋寧走在沈牧年身後問道:“爹,您真打算生顧叔叔一輩子氣啊,我感覺顧叔叔人挺好的,大氣爽朗,你也彆老小氣記仇的,而且我年幼時顧叔叔還老給我買糖吃呢。”

沈牧年聽到這話氣的回頭:“你這丫頭,懂個屁!還胳膊肘往外拐,小時候你娘不讓你吃糖,哪一次彆人給你糖你都說是我偷偷塞給你的,被發現還是我背鍋,你個小白眼狼。”

“哦。”沈秋寧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跑回房裡了。

沈牧年委屈的去找崔綰雲,本來想尋求安慰,但是崔綰雲早上剛交代了讓他回來時捎一盒蘇記糕點,結果被沈牧年忘得一乾二淨,這下好了,又被趕出房門了。

沈牧年坐在房門口的石墩子上拿樹枝畫了一上午圈圈,直到午膳才委屈巴巴的過去,哄了好一會才得到進屋的機會。

沈秋寧今日倒是開心,看著顧硯吃癟的樣子。

最後一縷餘暉散儘,暮色漸沉,雖是秋高氣爽的季節,但還是帶些燥熱,沈秋寧看書看的口乾,便讓明月端來了一碗綠豆冰飲,一飲而儘,明日便是中秋宴,沈秋寧飲完冰飲便睡下了。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映在皇宮琉璃瓦的重簷屋頂,雕梁畫棟,儘顯皇家氣派,大殿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牆黃瓦,殿內也是金碧輝煌,給人一種進了這宮殿就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一樣,但有多少人一輩子都被困在這榮華富貴裡,深深宮邸又有多少人走完一生也沒走出來。

今日的宮中熱鬨非凡,歌舞生平,殿內歡聲笑語,賀聲不斷。

永慶帝舉杯:“眾愛卿,中秋佳節,願國興家和,月圓人安,朕的身邊有你們是朕的福氣,今天中秋家宴,大家都不必拘束,暢快了玩,敞開了喝!”

眾人紛紛起身回敬:“謝陛下,陛下萬壽無疆,聖體康泰。”

“好好好,眾愛卿都免禮,沈牧年,你前些日子滄壁一戰立了大功,想要什麼賞賜儘管向朕開口。”永慶帝看向沈牧年。

沈牧年起身行禮:“謝陛下記掛,那微臣便直言了,前些陣子西域進貢的物品中有兩條上等材質的腰鞭,臣可否求一條。”

永慶帝皺了皺眉:“你這大男子,要這腰鞭何用,你們兵部沒有你趁手的兵器了?”

沈牧年連忙解釋:“陛下誤會了,這腰鞭是給小女求的,微臣膝下隻有一女,而我又常在外出征,歸家時日不定,小女雖是會些武功,但畢竟是女子,臣實在是不放心,聽聞那兩條腰鞭材質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又做工精細輕盈,便想為小女求一條。”

永慶帝大笑道:“哈哈哈哈,知道你疼女兒,去把腰鞭拿來!這腰鞭僅此兩條便被你要去了一條,你還真是可著稀有的拿,朕好不容易得個稀有物件,哪一次不是被你和顧文廷吃乾抹儘。”

沈牧年瞄了一眼陛下,撇了撇嘴:“陛下也是男子,要這何用,還有,你那些東西就顧文廷那個不要臉的拿的最多,可莫要冤枉了我。”

永慶帝翻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行了吧,雖不及顧文廷那老東西,但你也沒少搜刮,這次的賞賜可沒顧文廷的份,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買乖。”

“嘿嘿,我就知道陛下心裡更偏向我”沈牧年憨憨笑道。

“咳,陛下,我還在呢,你倆現在說我壞話都不背人了。”顧文廷聽著兩人當麵說他的壞話,實在是忍不住。

永慶帝和沈牧年對視一眼,尷尬一笑,自顧自的吃起酒來,根本無人在意顧文廷。

腰鞭呈上,沈秋寧接過賞賜。

永慶帝看著沈秋寧感慨道:“你還是小不點的時候,一口一個皇帝伯伯的叫著,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你也是出落成大姑娘了,哎,歲月不饒人啊,如今朕的胡子都快要白了,這鞭子你定要好好愛護,雖是上等佳品不易斷裂,但畢竟是稀有之物。

沈秋寧謝恩:“謝陛下,臣女定不負聖恩,用心愛護。”

永慶帝輕輕笑道:“朕記得你也該到了婚配的年紀,你如此優秀,便是配朕的皇子也是綽綽有餘,若有順眼的便與朕說,朕和你爹還有你顧叔都是一起長大的,雖現在有了君臣之分這些禮儀約束,但我們情誼不變,他們的子女便是朕的子女,還有,宣貴妃腰鞭使的極好,另一條腰鞭便是給宣貴妃拿了去,朕許你隨時進宮跟宣貴妃練習,可好。”

沈秋寧再次謝恩:“謝陛下牽掛,臣女感激不儘,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婚配之事還是遵循父母的意願,臣女日後定會跟著宣貴妃好好的練習,不讓陛下失望。”

永慶帝點了點頭,看沈秋寧也是越看越喜愛,轉過頭看見旁邊的五公主,兩耳不聞窗外事,隻知道埋頭苦吃,永慶帝恨鐵不成鋼,瞪了她一眼便不看她了,眼不見心不煩。

五公主:?怎麼感覺周圍涼颼颼的?四周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又繼續吃她的杏仁糕了。

家宴的氛圍如此輕鬆,沈秋寧便有些貪杯,這桂花醉倒是醉人的很,才喝了幾杯就有些不舒服,沈秋寧一個人偷溜到湖邊吹風清醒一下,剛坐到湖邊便開始劇烈的腹痛,忽的想起,定是因為自己昨晚喝的綠豆冰飲,再加上來了癸水,今天還又多喝了幾杯,沈秋寧捂著肚子,快縮成一團了。

正疼的厲害,便聽見顧硯賤嗖嗖的聲音:“呦,沈姑娘這是酒量不佳偷溜出來看風景了?”

顧硯不疾不徐的走過來,見沈秋寧沒搭理他,走近一看才發現不對勁,沈秋寧臉色發白,額頭也冒出了不少細汗,顧硯趕快蹲下去查看:“沈秋寧,你是傻子嗎,不舒服不知道叫太醫嗎?還顛兒顛兒的跑出來吹風,真不知道你腦子是怎麼想的。”

沈秋寧吃力的抬起頭瞪了他一眼:“顧硯,你有病啊,我都快疼暈了你還說這些沒用的,能不能先幫我叫太醫。”

本來就虛弱,說話聲音更小了,顧硯湊近了才聽清她說話,隻聽見她快疼暈了,要叫太醫,顧硯想到太醫院離這兒還有一段距離,以太醫的腿腳,走過來都不知道要多長時間了一把抱起沈秋寧,沈秋寧已經疼的全身無力,意識也有些模糊了,隻知道顧硯抱著自己,嘴裡還說著話,但她什麼也聽不清。

“沈秋寧,我又幫了你一次,好好想想這次怎麼感謝我吧。”顧硯抱著沈秋寧,看見她慘白的臉,額前的碎發也貼在了臉上,皺著眉頭往自己懷裡湊,心裡想著她還是不說話的時候可愛。

沈秋寧醒過來的時候在宣貴妃屋裡,剛剛顧硯抱著他去太醫院的路上正好碰到孫太醫剛給宣貴妃診治完出來,宣貴妃看到沈秋寧難受的樣子就直接讓顧硯把沈秋寧帶到自己宮裡診治了。

“宣娘娘?我怎麼在你這”沈秋寧坐起來準備下去行禮。

宣貴妃趕快讓她坐好:“你好好坐著,不必行禮,小時候一來宮裡就跟在我後麵宣娘娘宣娘娘的叫著,長大了稱呼沒變,你倒是與我越來越生疏了,這幾年都不來宮裡看看你的宣娘娘,我看你啊就是一個小白眼狼,白瞎了宣娘娘偷偷給你的那些蜜糖。”

沈秋寧看著宣貴妃,眼眶也不由的舒濕潤了起來:“以前在宮裡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所以就有些抵觸進宮,如今好了,我自己能保護好自己了,皇上也許我隨時進宮與您學習腰鞭,以後我每天都來陪您,宣娘娘可要備足了蜜餞等我!”

宣貴妃刮了一下沈秋寧的鼻子;“小機靈鬼,都是你的行了吧!”

顧硯把藥端進來:“醒了,醒了就趕快喝藥吧,省的喂你了。”

沈秋寧瞪了他一眼:“有病,誰要你喂了。”

“哼,現在是你有病,我好意抱你過來,不說以身相許了,至少也要對我拜上三拜吧,你就這麼報答你救命恩人的?”顧硯抱著胳膊倚在沈秋寧床邊

“還以身相許?誰嫁於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除非什麼時候把你毒啞了你才勉強算個好人。”沈秋寧真是不知道顧硯怎麼就長了這麼一張嘴。

宣貴妃看著兩人鬥嘴的樣子不由的笑了一下:“好了,你們兩個就知道鬥嘴,我等下安排馬車送你們回去,你們爹娘那邊已經交代過了,叫他們不必擔心。”

沈秋寧朝顧硯吐了吐舌頭,穿好鞋子就與宣貴妃告彆:“宣娘娘,我們就不打擾您了,寧兒明天再來!”

沈秋寧與顧硯走後,宣貴妃立刻派人去查了前幾年沈秋寧在宮裡的事情才知道,之前沈秋寧小的時候被三皇子欺負,往她的新衣裙上抹泥巴,又把她絆倒讓她正正好好的摔到泥坑裡,往她身上丟蟲子等等,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宣貴妃想不到的,沈秋寧小時候那麼的聽話討喜,可就是這樣也會被彆人欺負。

宣貴妃聽後心疼的不得了,她那時還那麼小,總跟在自己身後叫她宣娘娘,隻因為第一次見麵覺得這小孩肉嘟嘟的可愛的緊,就給了她一個蜜糖,自此之後這小不點就纏上她了,她知道自己這一生都很難懷上孩子,當真是很喜歡沈秋寧把她當作自己孩子的,後來的一段時間沈秋寧就再也不來宮裡找她玩了,沈將軍也隻是說功課太忙,她也真以為是長大功課忙了才不來的,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她那時竟什麼都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顧硯看著沈秋寧不禁問道:“你剛剛說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是什麼?

沈秋寧猛地看向他:“顧硯!你偷聽?”

顧硯看她這勁兒勁兒的樣子瞬間無語了:“大姐,誰偷聽了,我給你送藥的時候正好聽到,什麼叫我偷聽啊,我還想說你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呢!”

沈秋寧聽到立馬翻了個白眼:“有病!關你什麼事,難不成你知道了還能替我報仇?”

顧硯朝她挑了挑眉:“報仇又有何難,求我。”

沈秋寧立馬做出一副崇拜的樣子:“真的嗎!求你”

顧硯一副很爽的樣子。

沈秋寧嘴角掛著一絲壞笑:“大爺。”

馬車正好到沈府,沈秋寧說完就跳下馬車:“走了,笨蛋。”絲毫沒看到旁邊那位黑著的臉。

顧硯也沒想到這世上能有第二個和自己一樣毒舌的人,她倒是與彆人不同,他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顧硯勾唇笑了笑,摸著手裡的玉佩出了神,馬車不慌不忙的向前走著,馬蹄聲一聲聲的傳來,像是踏在了顧硯的心裡,擾亂了心神。

沈秋寧確實與其他女子不同,她不是名門貴府圈養的金絲雀,自從小時侯被欺負無力還手的時候她便知道,能保護自己的隻有自己,所以除了學習需要學習的琴棋書畫,剩下的時間就跟著沈牧年習武,她又不是什麼聖人,性格睚眥必報,也從來不會被規矩束縛,想成花便成花,想成葉便成葉,是獨一無二的沈秋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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