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寧殿正門的屍體又多了一具。
作為兩個較為合格的潛伏者,張學舟和任一生沒有動。
短暫回應了薑鳳數句後,兩人沒有起身,依舊有趴著。
如果沒有聽到張學舟等人低聲的交流,追殺薑鳳的暴亂者更像是忽然失足,而後被薑鳳完成反殺。
這種意外防不勝防,也是對戰鬥結局的解釋。
張學舟和任一生沒有起身,張學舟相信任一生對風險危機的判斷,任一生也相信張學舟對風險危機的感知。
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兩人當下躺著較為安全。
遊客可以變成暴亂者,羅浮皇宮外包圍的特遣隊或許同樣存在暴亂者。
而藏匿的暴亂者也讓人防不勝防。
張學舟等人知曉情況,薑鳳顯然也清楚要麼當個老六潛伏下去,要麼就需要保持不斷的移動,從而讓暗中瞄準的槍械難於鎖定。
她與張學舟等人交流隻有數句,而後就輕微騰跳起身,在嘉寧殿正門大柱後來回晃動。
等到不知從哪兒飛來的一顆子彈射中立柱,薑鳳才心有餘悸蹲了下來翻滾換了地方。
“哪個方向?”
“在大殿頂的屋簷拐角處!”
嘉寧殿正門躺著的二人組也在同時做了判斷。
薑鳳沒看清楚是哪兒飛來的子彈,張學舟和任一生則是感知清楚了位置。
這是一個躲在高處狙殺的暴亂者,或許看到了薑鳳體能欠缺最終被引誘進行了射擊,隻是對方的子彈射偏了。
一發冷槍打出後,對方重新藏匿了回去。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對方依舊會潛伏等待機會。
“啊~”
薑鳳後知後覺驚慌叫了一聲,翻滾躲在立柱後方。
她並非剛出茅廬的年輕人,知曉了張學舟和任一生的情況,而後快速承擔了誘餌。
薑鳳的任務不是擊殺對手,而隻是引出對手,將對方引入任一生的打擊範圍。
如果說槍械還存在打擊和閃躲的可能,遭遇任一生範圍鎖定隻有死路一條。
她驚慌尖叫了一聲,而後又在那兒咒罵,像極了無法承受打擊而歇斯底裡。
“西京城大家族子弟就這……”
低念的聲音響起,幾乎就像索命的閻王。
但薑鳳很清楚對方隻是像閻王。
立柱上方掉落的聲音傳來,薑鳳頭也沒抬,她伸手向上一抓。
墜落的身體隨後入了她手心,迅速發力的抓捏,對方喉嚨已經被她擊碎。
薑鳳伸手一推,嘉寧殿門口的屍體也多了一具。
如同吸盤一樣的基因武具還在對方手中,又有對方彆在腰間的短槍,但這個臉色鐵青的中年人已經沒法再發出一聲。
對方身體緩緩蜷縮,而後倒地斃命斷了最後一口氣。
“第四序列,很典型的軍區殺人風格,但嘴巴依舊囉嗦了一些,潛匿水準高,心態不行!”
躺在地上,任一生低聲敘說了判斷。
嘉寧殿大殿到他躺著的距離隻有十八米,這是任一生針對第六序列者的範圍,第四序列者踏入就意味著必死無疑。
簡簡單單的打擊,也輕輕鬆鬆製造了戰果。
任一生並不擔心多次打擊導致精神力量空虛。
他有威懾打擊,他也有龍象格鬥術,更為重要的是他還有張學舟這個實力相近的替補。
對任一生而言,他當下幾乎是可以進行揮霍性打擊,但凡踏入打擊範圍的對手都能賞一發威懾又或龍象格鬥術。
他此時的心態極好,在這種交鋒中,除非是最前線的瘋狂交手,他們這個區域誰先亂動誰先死。
“任教授,你能輔助委員會那邊嗎?”
“他們那邊亂丟手雷,我受不住,而且當前敵我難辨,我沒法輔助!”
薑鳳再次低問一聲時,同樣也得到了一個答案。
她看了看羅浮皇宮外越來越多的特遣隊成員,又有迅速抽調來的西京城軍士官,還有不斷進行瞄準打擊的火箭炮裝置,一時也難於判彆這其中有多少是真正的自己人,又有多少屬於叛亂陣營。
如果沒有真正的核心利益捆綁,成為叛亂者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這其中甚至包括了那些被西京城大家族分割出去的淘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