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身高九尺三寸,雙目炯炯有神,像明亮的珠子,牙齒潔白整齊得像編排的貝殼,勇敢像孟賁,敏捷像慶忌,廉儉像鮑叔,信義像尾生,天啦,這真是從外表到實力再到品性,這幾乎完美到沒有一絲缺陷了!”
現實中有速寫筆,有紙張,有燈光照明,張學舟日以繼夜碼字的速度極快,一天寫三萬字輕輕鬆鬆。
而在這兒需要用毛筆又或刀筆(刻字)的方式書寫,毛筆寫字速度較慢不提,還要不斷磨墨沾墨。
從傍晚寫到天明,張學舟才將第五卷寫完。
這讓他累得手有些發酸。
唯一的好處就是許遠終於不要死要活去救濟孩子了。
此時的許遠樂得就像一個傻子,覺得這孩子長得好、能力好、性格也好,堪稱完美到缺乏死角,喜歡到不行。
“表弟,你寫的這個故事是拿去售賣還是做什麼?”
倒是容添丁若有所思。
如果需要搖尾乞憐,他覺得將張學舟第一章內容背誦下來就行,到時候換個名字套在自己的身上,那就是一篇上佳求饒求苟活性命的好詞,多少能讓人動惻隱之心。
隻要換個方向,這些文字就能帶來截然不同的用處。
但容添丁看到現在也沒搞明白張學舟的意思。
如果說張學舟是在寫範文,讓他們背誦一下以便以後求饒活命,但張學舟也不止寫的第一章,這後麵的內容就不適合拿來苟活求命了。
容添丁想了想,硬是沒想通。
他摸了摸肚子,又啃了一口雞爪,算是平息一下自己那顆永遠都覺得能吃的妖力,而後才開口詢問張學舟。
“這不是拿去售賣的”張學舟得意道:“我準備拿去求官,到時候讓陛下看一看我的才能!”
“這個才能?”
容添丁覺得張學舟這個才能很不錯,但他聽儒生們說過當今陛下喜歡的是賦,而不是這種故事。
相應張學舟敬獻這種東西隻怕還是錄不上。
“你說的有道理!”
連連寫了五章,張學舟收起斷掉大半獸毛的毛筆,不免也被容添丁說得忐忑起來。
喜歡故事和錄用當官是兩碼事。
就算新帝喜歡這個故事,那也隻是喜歡而已。
如果講個故事就能當官,這天下說書的賣唱的都能前來當官了。
而且朝廷也沒什麼講故事的官。
“看來我還要展示一些與眾不同的才華!”
上繳大量竹簡的目的是為了蒙混過關,爭取讓人認為竹簡裡夾著錢財,從而讓求職竹簡可以送到帝王麵前。
而寫這種篇幅文字則是避免空白竹簡惹怒帝王,皆具閱讀性的同時,他也能洗白自己沒有夾錢到竹簡中的清白。
但新帝閱讀完能不能看在他求官的那句話就賞識一個官職,張學舟現在覺得也玄。
不管他寫得有多讓人動容,這或許會被人認為是從哪兒聽來的故事。
就算帝王開心,這也隻是給點打賞,難於做到封官的地步。
“也就是說我必須在這些文字中再展現一種才華?”
張學舟看了看寫完的篇章,又看了看後續空白的大量竹簡。
這讓他揉了揉手,而後在竹簡上慢慢寫了百餘字,而後,他筆下的字忽地一轉換了模樣。
“他碰見的這個神秘人到底說了什麼,這都什麼字,我怎麼就不認識了!”
對劇情癡迷的許遠使勁擦了擦眼睛,隻覺開始看不懂張學舟筆下的文字。
這不是一個兩個字不認識,而是張學舟寫出來的文字讓他都不認識。
“不認識就對了”張學舟隨口回道:“這個章節進入收費階段了,想看懂得有點學問才行!”
張學舟顯擺的倒不是什麼特殊能耐,他卡了一個章節的劇情處,而後將漢王朝的文字換成了凶國文字。
這個和張衛盟的vp收費章節沒什麼區彆。
對一般識字者來說,基本就隻能看到這兒,想繼續看下去就得有精通凶國語言的翻譯人員敘說了。
如果寫的不算能力的體現,他拿另一種語言寫書多少證明了自己學識的淵博。
“這個章節卡的應該還算到位,前麵個人冒險較多,後麵涉及朝堂之事,那大概是帝王們看過無數遍的事情,對陛下的興趣反而要淡一些!”
張學舟極為滿意自己的轉換,他更是慶幸有容添丁提醒。
雖說他們不是聰明絕頂,但三個臭皮匠加起來多少能互補。
“看來我很沒學問了,但我真的是很想繼續看下去哎”許遠眼巴巴道。
“走走走,看了一夜了,咱們今天還得開列肆,彆等那個羊財神過來沒黍米拿!”
“哦,我們還要做生意!”
等到容添丁提醒了數句,許遠才發現天色已經大亮,又到他們出攤收散糧的時候了。
秋收季節的散糧好收,但也隻有半月到一個月的時間,等到時間過去,該賣的都賣了,該買的也買了,他們這種列肆生意會迅速冷清下來。
而後想再買糧就隻能去糧店了。
趁著現在是個好時間,許遠貪戀於時倒是沒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
眾人再折騰也隻有這個月的時間,眼下還過了近半,剩下收糧賣糧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張學舟身體出一次問題就是十二天,兩人剛開始沒了張學舟還不適應,但過了數天後就處理的遊刃有餘。
眼下兩人出門乾活,顯然也沒拉扯寫了一晚上竹簡的張學舟。
“羊財神!”
張學舟想了想,隻覺桑弘羊不僅是羊財神,對方還是個羊貴人。
對方的提醒不僅讓他避免踏入一個大坑,還讓他能真正將求官竹簡遞送到帝王麵前。
如果說此前投遞求官竹簡要依靠運氣,眼下則讓張學舟有九成把握。
若新帝不喜歡,那他也沒轍,畢竟這不是什麼雅俗共賞的玩意兒,萬一新帝就喜歡那些賦來賦去的東西,張學舟也隻得將賦鑽研明白了,而後準備第四次投遞。
在求官改運這種事情上,張學舟顯然是百折不撓。
“隻要有機會,投個求官竹簡也沒什麼損失!”
一卷用於寫字的絹帛價格在三百個半兩錢到五百個半兩錢之間,這是與普通人無緣的高檔貨。
但竹簡和木牘都是就地取材便能做,相應的價格非常實惠,一斤豬肉就能換一大卷竹筒。
張學舟購置了三十卷竹簡,重達三百餘斤,但這些份量的竹簡也不過三十個半兩錢。
就算搭上前兩次求官,他所付出的代價也很低。
他抽出一根捆綁的麻繩,而後將竹簡的竹片鎖在一起,等到卷了起來,張學舟隨後就打了個死結。
“這種捆綁的繩子一看就是為了防漏防掉半兩錢,看上去鬼鬼祟祟不像正常的求官自薦的竹簡,隻要他們查看時不用火燒,忙活的時候怕是沒法解開,應該是順道將這三十份呈交上去……”
等到將已經寫好的五卷捆成難解的狀態,張學舟對自己的作品不免也多了幾分滿意。
“九成把握,一成靠我努力,另外八成就靠命了!”
他尋思著做官這樁事,等到思索清楚,張學舟不免也覺得再也沒有挑剔的地方。
等到房門敲響聲音傳來,張學舟才微微一愣。
“難道衛少兒又來查探……”
“師弟?”
烏巢在門外的聲音傳來,這讓張學舟頓時就舒爽多了。
相較於衛少兒,張學舟顯然更願意見自己這個便宜師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