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通讀運術相關後有點小不爽,晉昌則是大不爽。
他一臉憂心忡忡看著張學舟謄寫的《墳經》,腦袋裡不免又想起董仲舒提及的‘神婆說’。
他以往就和董仲舒探討過神婆之說,這冊《墳經》無疑符合神婆說的種種條件。
“信不信由你!”
隻要想到董仲舒那句模棱兩可的話,晉昌就覺得世道艱難。
如果一道學說沒有作用,他荒廢於其中就是浪費時間。
但好不容易到手了墳經,他不嘗試一番也不甘心。
這種糾結的態度讓晉昌極為難受。
“你學不學墳經?”晉昌詢問張學舟道。
“我背誦了一遍,感覺這東西不怎麼靠譜,學了也是白學,想成為天下第二壓根沒可能”張學舟擺手道:“我現在的誌向是去長安城當官,這種願望隻要腳踏實地就能實現!”
“庸俗!”
晉昌照例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向來喜歡占便宜的張學舟居然不學墳經,這讓晉昌一顆心更是突上突下。
“你就沒感覺這套學說有資格例入甲字房的奧妙”晉昌低聲道:“我這可是讓你去記一次,也準備讓你學一學的!”
“主要是沒看明白!”
“這墳經上提及三氣五陽之地,這應該是說我們可以在這種地方修行!”
“什麼是三氣五陽?你有這種寶地嗎?你願意分享給我嗎?”
“這個……”
晉昌尋思了數秒,最終覺得還是自己單獨修行墳經比較合適。
他知曉三氣五陽,也大致清楚這種修煉學該如何進行修煉。
對於行外人來說,這就是一本天書,不僅摸不著頭腦,更是難於進行有效的利用,張學舟這種人看過後沒興趣也很正常。
這麼對比一番,晉昌不免還多了一些小優越感。
“既然你誠心誠意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這其中的奧秘”晉昌低聲道:“反正你都準備去長安城求官了,等你入了皇宮又或金鑾殿,你就在這些地方念誦墳經!”
“真的假的?”張學舟疑道。
“聽我的準沒錯!”
“這種事情風險有點大,你是不是想我瞎念念而後被責罰,導致死在這種地方!”
“這三氣有人氣、神氣、帝王氣,隻有諸王和帝王之所才能誕生,這五陽是東南西北中極致陽盛之地,也隻有一國金鑾殿才有可能凝聚,這些是符合墳經修煉的場所,修煉起來必然事半功倍!”
“那你準備在哪兒修行?”
“我當然是擇淮南王這兒修運,沒可能舍近求遠,再說就我這樣被通緝過的修士,你認為我能去長安城的朝廷當官嗎?”
晉昌顯擺了一下學識。
墳經對於‘地’的要素是如此苛刻,他也隻能回歸原來的相貌,重新做回那個曾經的淮南王府客卿。
至於張學舟是不是樂意學,那就看這小子將來有沒有機會了。
“田由田大人來了!”
隨著房外的雷被咳嗽提醒出聲,晉昌心中一些小念頭直接收斂。
他伸手一攬,諸多竹簡迅速卷了上去。
等到晉昌拂袖一揮,他病態的青年麵孔迅速換成了一張中年人的麵孔。
張學舟眼睛微瞪時,隻聽房門一聲響,而後被推了開來。
“東方不敗,咦,晉昌客卿,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田由奉淮南王命賜甲字令,他也親力親為著這件事,免得一些不長眼的麾下泄露消息給對方帶來災厄。
推門而入,田由也正欲宣布淮南王的大恩。
但他目光稍側,隻見房間中還有一個熟人。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田由喜道。
“可彆提了,我這些年被邪羅斯川聖地通緝,壓根不敢回王府,等到近年聽到風聲過去了,這才敢跑回來看看”晉昌開口道。
“那燭九陰就是個瘋子,又打又鬨搞了好幾年,壓根就沒說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怎麼惹上這種人的?”田由問道。
“我哪知道怎麼得罪的他”晉昌無奈道:“我就是替大王尋覓一些長壽安康之藥,而後沒乾彆的事情!”
晉昌擺擺手,顯然是不欲探討這種事情。
“我剛回來,聽聞咱們淮南王府多了一個頂級劍客,也跑過來和他過了兩下手,沒想到他本事確實不錯”晉昌讚道:“這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雷客卿實力確實強”田由詫異道:“你能和他過兩招,隻怕是他的劍術克不住你了!”
“嗯,他輸了”晉昌點頭道:“隻能任由我來他這兒取一件看得上眼之物!”
“哈……哈哈哈,隻要涉及到賭,雷客卿似乎就沒贏過!”
田由大笑。
短短數句話,晉昌不僅解釋清楚了自己為何回了壽春城,又解釋了晉昌為何在雷被的宅院。
“你術法特殊,大王等你回來已經有很長時間了”田由喜道:“咱們一起先去見大王,他正是有些事問你,還涉及那個什麼人丹……哦,對了,那個什麼東方不敗,大王再賜了你一麵甲字令,但大王命你三年後才能持令入甲字房!”
晉昌的歸來讓田由大喜,也極為簡短交托了事情。
他伸手一遞,文英閣甲字房的令牌隨即轉交了張學舟。
這種賞賜看得晉昌眼皮一眨,隻覺張學舟這家夥的運氣相當不錯,有沒有墳經輔助都沒有問題了。
他有幾分小羨慕,但隻要想到自己當下對甲字房沒了需求,又有這枚甲字令需要三年後才能派上用場,心中的羨慕感也迅速降低了下去。
彆說三年,但凡他得手張學舟那份陰陽九天教神通境的境界術,說不定他從此就擺脫困苦甚至於修為向上,以後想入甲字房就能入甲字房,想看幾天就能看幾天。
眼下的事情就是修行墳經,再借朝廷和淮南王府勢力趕走如來師兄,再給予烏巢九人教相關的境界術和如影隨形術,而後從張學舟那兒取得相關境界術。
事情一步兩步三步走,也就到了晉昌解放之時。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隨手取了那份數千字的竹簡,而後一臉笑意與田由又說又笑出了廂房門而去。
“我還沒與你打過,你就說我輸了!”
等到田由走人,雷被才低低嘟囔一聲。
但橫劍術是否能克製晉昌讓他有些欠缺把握。
想到晉昌那些神出鬼沒的本事,雷被最終覺得自己隻適合正麵作戰,甚至於是被動防守,沒法和晉昌這種偷摸人打。
“若有那個縱劍術就好了,縱橫交加下應該是沒對手……但晉昌……還有那個不怕打的大和尚!”
雷被念了一會,最終覺得學不學縱劍術也是一樣。
他擁有橫劍術就足夠了,這種劍法打不過的對手,哪怕是他學了縱劍術也打不過。
“學也是白學!”
他念叨叨了一聲,這讓一旁的張學舟心有戚戚。
他在朝廷秘閣和文英閣甲字房看了很多書,也學了一些東西,但與雷被所說的一樣,學了似乎也是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