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愣了一下，隨即說，“不管怎麼說，你剛才真厲害。”
台上的評委們還在低聲討論著什麼，時不時掃一眼林千帆，顯然對他的表現印象深刻。
“這小組的分享很有條理，尤其是最後這個學生，邏輯清晰，語言表達能力很強。”
“嗯，特彆是他臨場的公式推導，思維非常敏捷。”
比賽結束後，林千帆和同學們走出場館。
“林千帆，這次你真是立了大功啊。”張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裡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林千帆拎著包，腳步沒停，隻是隨口應了一句：“還行吧。”
張然卻不放過他，快步跟上來：“你是不知道，剛才評委一個勁兒地誇你，說什麼邏輯清晰，思路縝密，簡直是數學天才。”
“真的嗎？”林千帆停下腳步，偏過頭瞥了他一眼，手上拎包的動作卻沒停。
“當然是真的。”張然點頭，表情認真。
林千帆對這話不置可否，他從來不太在意這些虛名，更多的是考慮如何把這次比賽的後續利用起來。
“行了，回去吧。”他抬了抬手裡的包，示意張然彆再叨叨。
張然撇了撇嘴，沒再繼續說話，但臉上的興奮勁兒卻還沒散去。
兩人沿著比賽場館外的台階往下走，其他同學三三兩兩地跟在後麵，討論比賽題目，有的則在誇獎林千帆剛才的表現。
車上的氣氛依舊熱烈，校領導坐在前排，時不時回頭看林千帆一眼，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滿意。
林千帆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耳邊卻始終能聽到周圍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
“林千帆這次絕對是學校的功臣啊。”
“是啊，聽說校長對這次比賽特彆重視。”
“估計回去之後，學校得好好獎勵他一番。”
林千帆懶得睜眼，甚至連回應的興趣都沒有。
他心裡清楚，這些所謂的獎勵對他來說意義不大，他更在意的，是比賽帶給他能利用的資源。
三天後，數學比賽結果公布。
林千帆坐在教室裡，埋頭做著練習冊，耳邊是班主任方正陽匆匆推開教室門的聲音。
“林千帆！”
這聲音夾著幾分壓抑不住的激動，甚至讓教室裡其他同學都頓了一下，紛紛抬起頭看向門口。
林千帆抬頭，看到方正陽臉上帶著難得的笑容，手裡拿著一張表格。
“比賽結果出來了！”
方正陽走進來，把那張表格拍在林千帆的課桌上。
“你拿了全市第一名！”
教室裡安靜了兩秒，隨即響起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第一名？真的假的？”
“我靠，林千帆牛啊！”
“全市第一，這也太厲害了吧！”
林千帆低頭看了一眼那張表格，名字赫然在列，後麵還標著“第一名”三個字。
他心裡一動，卻沒表現出來，隻是伸手把表格推回去，“知道了。”
方正陽看他的反應，忍不住皺眉。
“林千帆，這是全市第一啊！你怎麼一點都不激動？”
這時校長迎了上來，滿臉帶笑，連聲音都高了幾分。
“千帆，這次你真給學校長臉了！”
林千帆停下動作，看著校長遞過來的獎狀。
接過獎狀掃了一眼，裡麵還夾著一張獎金支票，“我知道了，校長，剛班主任說了。”
校長的臉幾乎笑成了一朵花。
“評委對你的表現讚不絕口，說你不僅邏輯清晰，還展現了極高的臨場應變能力。”
說到這，校長的語氣都帶著點自豪。
林千帆低頭看了看支票上的數字，心裡多了一絲滿足。
雖然獎金不多，但聊勝於無，至少能用來補貼點生活費。
“謝謝校長。”他把獎狀和支票一齊塞進包裡。
校長笑嗬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這件事學校一定會記住你的功勞！”
林千帆沒有接話，隻是點了點頭。
校長見狀，微笑著說，“先去學習吧，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校長轉身離開了教室。
方正陽也跟著走了出去。
夏若轉過頭來小聲說，“林千帆，你真厲害！”
林千帆調皮地笑了笑，“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做了點小事而已。”
他故意做出一副謙虛的樣子，“不過，你誇我，倒是挺高興的。”
夏若的臉頰頓時染上一抹紅暈，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林千帆見狀，忍不住笑出聲，覺得她的害羞可愛極了。
於是，不再逗她，起身走向衛生間。
走廊上，幾個女生站在窗邊竊竊私語，看見林千帆出來，立刻捂著嘴笑了笑。
“林千帆，恭喜啊！我們高三二班的驕傲！”
林千帆沒接話，隻是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剛走到走廊拐角，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喧嘩。
“林千帆呢？讓他出來！”
林千帆停下腳步，探頭往下看，看到顧昊天正站在樓梯口，身後還跟著幾個男生。
“顧昊天，你乾嘛？”一個女同學站在旁邊，語氣不善。
“乾嘛？”顧昊天冷笑了一聲，“聽說某人拿了第一名，我特意來看看這位‘天才’有什麼本事。”
林千帆走下樓梯，站在他麵前，“有事？”
顧昊天冷笑了一聲，“聽說你比賽發揮得不錯？”
林千帆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還行吧。”
顧昊天走上前一步，語氣裡透著幾分挑釁，“林千帆，彆以為拿了個比賽成績，就能得意忘形。”
“哦？”林千帆看著他，嘴角微微一翹，“我得意了嗎？”
顧昊天被他噎了一下，臉色沉了下來，“你彆太囂張了。”
林千帆懶得搭理他，抬腳就往教室裡走。
顧昊天見狀，冷哼了一聲，“林千帆，你給我等著。”
林千帆沒理他，直接進了衛生間。
林千帆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許茜從教室後排走了過來，雙手抱在胸前，站在林千帆旁邊。
“林千帆，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不過，你再厲害也隻是個窮學生，有什麼用？得靠獎學金過日子。”
林千帆抬頭看了她一眼，隨手拿起課本。
“許茜，你要是沒事，就彆站在這兒礙眼。”
許茜臉上一僵，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周圍的同學忍不住笑出聲。
“林千帆牛啊，現在連許茜都敢懟了！”
林千帆隻當沒聽見，繼續埋頭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