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複生?不,那可不是死而複生。
太宰治並沒有反駁素伬明,他就想一個完美的聽眾一樣,認真的記錄著素伬明所說的話。
素伬明推了推眼鏡,碧色的眼眸和太宰治對視了一瞬,“雖然這聽起來確實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如果你們願意去警局調查前不久的一起分屍案的話,大概就會明白我說的是真的。”
太宰治停下了手裡的筆,“是之前那次的警局分屍案嗎?”
素伬明點了點頭,纖長濃密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了眼眸,“我意識到辻遷身上的不同尋常也是因為這件事。”
沙色風衣的青年嚴肅的點了點頭,起身和素伬明握手,“感謝您提供的消息,我們會儘快去核實的。”
素伬明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太宰治站在窗戶邊目送著西裝革履的男人離開,露西走過來收拾桌子看見兩份沒動的咖啡忍不住歎了口氣,“太宰先生,你們這樣完全可以要兩杯溫水啊。”
“下次會注意的。”太宰治擺擺手,目光落在素伬明沒有動的那杯咖啡上,已經對他有戒心了啊……
隨手將記錄著‘情報’的本子扔到垃圾桶,太宰治哼著不成調的歌離開咖啡廳。
素伬明在說謊,不對,也不能算全部都是謊話,死而複生確實是他曾經對辻遷富江的猜測,而現在的他估計已經知道辻遷富江有著分身的能力了。
一如往常的來到公司上班,素伬明打了卡疲憊的坐在工位上,他的包裡安靜的放著兩串鑰匙。
兩把鑰匙都是素伬明親自去配的,並且要求配鑰匙的老板在不同的地方做了記號。
兩把鑰匙上麵掛著不同的鑰匙扣,有一個是辻遷央求他買的,另外一個的來路他並不清楚但是不妨礙他記住兩串鑰匙的不同。
在辻遷富江的口中,這兩把鑰匙中一把出現的時候另外就‘丟了’,但是下次辻遷來的時候,上一次他口中丟的鑰匙卻出現在家裡,而另外一把則丟了。
這麼大的破綻,素伬明即使在遲鈍也能察覺到不對勁了。
況且素伬明並不遲鈍。
辻遷富江嘴中對他的稱呼也經常變,甚至會莫名其妙的討厭自己,一口一個冒牌貨。之前的種種的疑點素伬明都故意視而不見。
他就像是掩耳盜鈴的小偷,以為隻要自己不點破,他和辻遷就會一直保持著這種默契。
直到辻遷富江這次莫名的失蹤,再也沒有一個富江出現在他身邊。
作為一個被富江這個異能者連累的普通人,最開始的素伬明是放鬆的,富江的失蹤給他了些許喘息。
但是時間慢慢過去,素伬明開始擔心辻遷富江。這種擔心並不是出於愛之類的感情,而是一個成年人對一個可能遇到危險的孩子的擔憂。
辻遷富江似乎很容易受到傷害,素伬明覺得這和富江過於傲慢驕縱的性格脫不開關係,但是辻遷確實會被莫名其妙的傷害殺死。
揉了揉太陽穴,素伬明將注意力努力放在工作上。
至少得到一點消息,無論辻遷是被人殺死還是還活著,他總歸能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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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長,這次抓到的人和上次一樣,變成了普通人。”淡島世理將一份資料遞給坐在辦公桌後安靜拚著拚圖的男人。
清秀英俊的男人目光落在拚了一半的拚圖上,“這是這個月的第五次了。”深藍色的碎發落在白皙的額頭,細框眼鏡為他清冷的氣質添了幾分知性。
“是的,我們已經鎖定了一個網站,但是技術人員一直無法攻克。”淡島世理收斂自己的目光,暗藍色的眼眸之中隱藏著幾分不甘。
這是他們sceter4在上一任赤王事件之後再一次感到無力和棘手。
那股隱藏在網絡之中的勢力就像是幽靈一樣,一次一次神出鬼沒的行動讓他們感到頭疼不已。
最讓sceter4憤怒的是,那些大肆破壞社會治安的權外者在被他們抓住之後就會失去力量變成普通人。
sceter4是針對權外者和異能力者的機構,從一些角度和橫濱的異能特務科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那些權外者從新變回普通人之後,他們就不能以sceter4的法規處罰他們了,必須移交公安或者司法部。
正是因為這種情況,現在sceter4的行動受到了不小的阻礙,他們甚至不能審問那些人。
宗像禮司哼笑一聲,“不得不承認,那些人確實找到了暫時克製sceter4的方法。”青之氏族是秩序和製禦的代表,所有的行動都必須合理公正。
有無數的眼睛盯著sceter4和他宗像禮司。
青之氏族可不像吠舞囉那樣自由,他們在獲得來自政府的特權時就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室長。”淡島世理攥緊文件,臉上的表情有些憤憤。之前赤王周防尊還在的時候那些人可不敢這麼限製青組。
他們需要青之氏族來製衡赤族,在那些‘大人物’看來,吠舞囉就是一群非法暴徒,一群不聽管教的狂徒,尤其是周防尊這個赤王,更是讓他們忌憚又憤恨。
不為其他的,主要是赤王周防尊遇到事是真乾啊,他可不會管那麼多,隻要查到證據了那就是先上了再說。
在加上周防尊超強的戰鬥力和身邊一群同樣優秀的氏族,身為普通人的‘大人物’們可不敢自己真出手,隻能寄希望於同樣強大但是受製於政府的sceter4。
現在赤王周防尊逝去,新王櫛名安娜尚且稚嫩,甚至於周防尊的死亡是宗像禮司自己動的手。
赤族無論是新王還是氏族全都對sceter4報以敵視,之前兩方那種亦敵亦友的平衡被打破,青之氏族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動。
那些大人物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能夠控製青組的好機會,開始各種為難打壓sceter4
短短的這一會時間,宗像禮司已經拚完了拚圖,他站起身,身形清瘦欣長,一身深藍色的製服更顯的冷酷禁欲。
推了推眼鏡,宗像禮司的目光看向淡島世理,“走吧,我們去橫濱,有人想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