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薑恬不說話了,頭也低了下去。
“你簽的那個協議法律效力夠嗎,你倆離婚了就是離婚了,假扮離婚是什麼意思?假扮的能是真的嗎?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薑恬我說你什麼是好?”
薑恬也不說話,就低著頭在那裡坐著。
蠢蠢的。
讓人不放心,又讓人放不下。
葉飛嶼揉了揉額頭:“你前麵的事我都既往不咎,我跟你保證那種協議沒用,你儘快從你前夫的宅子裡搬出來,就搬我這裡。”
住在人家家裡算怎麼回事兒。
薑恬這次抬起頭來了,她拒絕了他的提議:“葉總,我不能答應你,我母親現在病情剛剛穩定,肯定不能惹她生氣了。你再給我一段時間好不好,我會儘快處理好自己的私事。”
這個回答葉飛嶼一點都不奇怪。
薑月華對薑恬實行了幾十年的道德綁架,大出血是林建赫害的,可患上了罕見病是生完薑恬的副作用。
一邊對她進行精神掌控,一邊又對她表現出母愛來——畸形的愛有時候最難脫離。
不能太過於急迫,葉飛嶼短暫思考了一下:“行,那我尊重你的意見,你先在那邊住著……你前夫應該不在那邊住吧?”
他們兩個人要是敢住在一起,葉飛嶼絕對不會放過周繼深!
他退了一步,薑恬的臉上一下子就露出了感動的神色,她連忙說:“不在那邊住,其實我媽知道我們兩個是分居的。”
深吸一口氣,薑恬對葉飛嶼說:“葉總,我會儘快找個合適的時機,跟我媽一點一點透風的。”
還沒完全中毒。
葉飛嶼又冷哼了一聲。
看他不說話了,薑恬討好般又給他倒了一杯水:“葉總,你喝一點水吧,酒喝多了難受。還有你餓不餓,你不是要吃清湯麵嗎,我現在就給你做吧?”
終於知道討好他了。
葉飛嶼心氣順了一些:“我一來就忙著去給你撐腰,哪有空讓彆人給咱們送麵粉,你拿什麼做?彆忙活了,今天晚上就先聊到這裡,以後的事慢慢說。還有,你和你父親的問題,我會幫你。”
這次薑恬的語氣裡帶上幾分不由自主的在意:“可是你不是要跟他合作嗎?他說你很能賺錢,要我好好討好你,給你一個大項目。”
她這副明明很在意又故作不在意的姿態,把葉飛嶼給氣笑了。
怪不得她沒有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呢,原來還以為他要帶她老爸賺錢。
一看兩個人不在同一陣營,她還生起氣來了,也不知道問問他。
“我要是帶你老爸賺錢,為什麼在宴會上對他冷嘲熱諷?我是在給他下套。薑恬你有時候得動動腦子,有事彆亂想,問問我行嗎?”
“我爸他做的生意挺大的,人也特彆壞,葉先生你不要亂來啊,我怕你被他給暗算了。”
薑恬一聽他要給林建赫下陷阱,變得十分的焦急。
葉飛嶼不屑地笑了笑:“你那個老爸,本事不大,脾氣不小,等著他暗算我,下輩子吧。這些事先放一邊去,你先上樓睡覺吧。”
薑恬欲言又止,看上去不太相信他的話。
“你不相信我?”
“沒有沒有,我相信你。不過葉總你還是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我還是覺得你不用為了我冒那麼大的風險。”
“誰為了你,我就單純看他不順眼,好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看出他非常不耐煩了,薑恬隻好說:“那你照顧好自己,我先去睡了?”
“我不照顧自己還能怎麼辦,我的生活助理天天出去亂跑。”
薑恬的臉都漲紅了:“我以後一定寸步不離。”
“那我得看你的表現,你快回去吧。”
彆以為他沒看到,她偷偷打了好幾個哈欠。
“嗯,那晚安。”
薑恬剛走了幾步,又突然回來了。
他怎麼了?她是不是對他不舍得?
“還有什麼事?”
“葉總,我沒帶換洗的衣服——”
葉飛嶼打量了她一眼,沒反應過來,先做承諾:“明天帶你去購物。”
“不是……”
薑恬又急又不說話。
“你有事就說,又開始瞞著我了?”
“我……就是內衣內褲得買……”
這條裙子對於身材的要求比較高,她隻貼了胸貼。
葉飛嶼短暫沉默了幾秒鐘,語氣還是一如往常的平淡:“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讓人給送,你把尺碼告訴我。”
薑恬含含糊糊把她的尺碼都說了。
葉飛嶼一本正經:“半小時,我會找人送來,找女性。”
薑恬鬆了一口氣,這才上樓去了。
看她走了,葉飛嶼也緩緩鬆了一口氣。
這麼隱私的話題,他都有點受不了了。
嗯,都是關係親近的體現。
一想到薑恬在彆墅裡,葉飛嶼沒有再翻來覆去,無法進入睡眠,而是很快就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他一下樓,就看到正在廚房裡忙活的薑恬。
“葉總,我在做你想吃的清湯麵。”
薑恬笑容明媚,她隻穿著普通的t恤牛仔褲,係著圍裙,頭發也是簡單地挽了起來。
看上去就讓人心情很好。
葉飛嶼嗯了一聲,明明要下樓,突然又上樓了。
“葉總,你待會記得下來吃啊,我快要做好了。”
“到時候叫我。”
葉飛嶼頭都沒回,吩咐了一句,背影有些匆忙。
“好的。”
薑恬聲音清脆,一聽心情就挺不錯。
葉飛嶼沒空想那麼多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連忙關上了門。
心跳怦怦的。
從昨天的兵荒馬亂,到今天的歲月靜好,葉飛嶼自認為他的心態沒有特殊的變化。
可是就在昨天的晚上,葉飛嶼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薑恬穿著宴會上的那條白裙子,在廚房裡給他做麵。
同樣是早晨,同樣是陽光正好。
他也是恰到時機,下了樓。
然後,他走到廚房,這個夢境就變得無法形容了——
他們兩個人才說了幾句話,竟然開始接吻。
還是他主動的。
親著親著,薑恬那條裙子都被他給撕爛了。
要不是外麵有動靜,把他給吵醒了,他都不知道這場夢要做到什麼地方去。
更可怕的是,葉飛嶼一醒過來,竟然在現實中撞見了相似的情景。
低頭看了一眼撐起來的地方,他的臉色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