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工作，不會讓您失望。”
薑恬語氣十分認真。
“你現在就已經很讓我滿意了，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葉飛嶼聲音裡好像有笑意：“薑恬，你有什麼想要的嗎？過兩天我飛過去，給你帶點東西。”
“沒有，我什麼都不缺，您不要破費了。”
薑恬好像被嚇了一跳。
這話說出口，葉飛嶼自己都有點驚訝。
他為什麼下意識就想給薑恬送東西呢？
很奇怪。
但既然話都說出口了，他當然要履行承諾。
“嗯，我會看著買的，你放心，不算破費。”
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真的很感謝遇到您這樣的老板，但是您給我開的獎金就夠多了，不需要再給我買東西的。”
“嗯。”
葉飛嶼聽著她的聲音，竟然有了一種睡意。
要知道，之前沒有安眠的藥物，他入睡極為困難。
“薑恬，你還在嗎？”
薑恬那邊很快就回答他：“我在。”
葉飛嶼的眼皮上下打架：“……你隨便跟我說說話，我想睡個午覺，等我睡著了，你就把電話掛掉。”
薑恬那邊停了一下，她猶豫著說：“要不然我給您讀點書吧。”
“都行。”
薑恬那邊又靜默了幾秒，很快，她好聽的讀書聲就傳入了葉飛嶼的耳朵。
葉飛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他醒過來，大腦清明，神清氣爽，壓在心頭的陰暗情緒一掃而空，好像重新活過來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了。
混亂的夢境永遠是他睡眠的主旋律。
而這一次，他竟然睡得很好。
葉飛嶼看了看手機，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竟然還在通話中。
“葉總，您醒了嗎？”
薑恬的聲音傳來。
睡醒之後，聽到她的聲音，就仿佛心底被注入了一股清泉，葉飛嶼的心情更加愉悅了。
他不自覺就露出一個笑：“不是說讓你掛電話嗎？你怎麼沒有掛？”
“我……我隻是想把工作做得更好一點。”
葉飛嶼笑著搖搖頭：“讓你偷懶都學不會。”
“沒有沒有，不掛電話也不影響，我在看網課。”
葉飛嶼有點好奇：“看什麼網課？”
“英語，我看到您接收的那些郵件好多都是英文，單詞大部分我都不認識，所以我打算把英語撿起來。”
其實不懂英文，無傷大雅。
葉飛嶼接收的郵件裡麵的暗語太多了，懂英文說不定也看不懂。
不過她這麼好學，葉飛嶼自然要鼓勵她。
他手指滑動了幾下，給她轉了五萬塊：“這筆錢是你的學習費用，你去請一個私教，一對一學習，這樣見效快，不要省錢。”
薑恬很吃驚，她磕磕絆絆地說：“葉，葉總，您給我發的錢有些太多了，我拿上次您給我發的獎金去請私教就好，這筆錢我就不收了。”
“獎金是獎金，經費是經費，我不可能吝嗇到連學習的費用都不給你報銷，畢竟你在為我服務。如果你把我當老板，那就收下這筆錢。”
葉飛嶼早就想好了，他得時不時用糖衣炮彈去攻擊薑恬，讓她離不開這個職位，離不開他。
他的理由很充分，沒有拒絕的餘地。
薑恬沉默一會兒，隻能答應：“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這邊的工作比我想象的多，可能我還要在這裡待幾天。這段日子你就去我的彆墅裡上上網課，看著時間點，不用去太早，下班也不要太晚，走夜路很危險，你沒法確保不會有意外出現。當然，你不去也行，隻要我回來的時候你在就可以。”
他知道，薑恬肯定不會不去。
她的責任心很強。
“我會去的，葉總。”
果然不出他所料。
葉飛嶼發覺自己可真是變了。
他怎麼能對一個員工這麼好呢？
他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薑恬那邊更是猶豫著說：“葉總，您對我太好了，給我的報酬太高了……”
葉飛嶼聽到她的話，皺了一下眉，這女人是怎麼回事？怎麼總會認為自己受之有愧呢？
他付出的每一筆錢都有相應的價值，他是不會做虧本買賣的。
揉了揉額頭，葉飛嶼眼睛一亮，隨後他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歎了一口氣：“其實我是有個不情之請，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吧？”
“您有什麼任務儘管說。”
“那我就不瞞你了，其實我的睡眠質量非常的差，每天睡到四個小時就已經是極限，看了很多的專家，藥也吃了一大堆，都查不出病因。我以為我的病沒有治好的一天，沒想到聽到你的聲音，我很快就陷入了睡眠，而且睡得很好。”
“如果你覺得愧對我，那你可不可以幫一下我？中午我睡覺的時間比較少，但晚上我是一定要睡覺的，否則沒有精力麵對第二天的大量工作。”
“以後你每天給我打一個電話，幫助我睡一個好覺，可以嗎？”
薑恬那邊沒有說話，顯然她沒聽過這麼匪夷所思的要求。
等待了一會兒，葉飛嶼輕輕歎了口氣：“對不起，我剛才有點過分了，你不答應就算了，這不是工作——”
“不不不，葉總，我答應，我答應你……”
葉飛嶼在電話那頭露出一絲目的得逞的笑意，他的語氣卻幾分擔憂：“會對你的生活造成影響嗎？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不會的，我一個人居住，不會有影響。”
葉飛嶼聽到了關鍵：“你不是在你的親戚那邊住嗎？他們不跟你一起住嗎？”
薑恬否認了他的猜測：“是我一個人住，親戚在港城那邊，我隻是幫忙照看一下房子而已。”
聽到她的答案，葉飛嶼有點不高興。
那她為什麼要在那邊住？
搬過來跟他一起住不好嗎？
“你自己住在那邊害不害怕？有沒有安保措施？”
“不害怕的，我都住習慣了，安保裝置也全都安好了。”
“……嗯，那晚上你就給我打電話吧，如果你害怕就早點打，我隨時都會接，這樣一來，我也能陪陪你。”
“……可是兩地的時差不一樣。”
“沒關係啊，我睡覺的時候你給我打一個，等到了你那邊的晚上，我早就醒了。你放心吧，我會儘快趕回去，那樣就不需要倒時差了。”
“好。”
兩個人的對話完畢，約定也立下了。
接下來的一周，葉飛嶼每天都跟薑恬通電話，他的耳朵最先熟悉了她。
兩個人會適當聊一些私人的話題。
葉飛嶼在國外生活了很久，很懂得尊重個人的隱私。
這段時間裡，他一直在扮演一個尊重他人的上司。
薑恬對他越來越親近。
多天後的一個晚上，兩人剛通電話，薑恬就對他說：“葉總，明天我可能不能準時給你打電話了。”
葉飛嶼正一邊聽她說話，一邊泡澡，聽到薑恬的話，他臉色繃緊，努力控製著語氣跟平常一樣：“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