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喊長姐,薑恬臉上看不出喜怒。
薑華妍臉色漸漸蒼白下去,她垂著頭,並不說話,隻等薑恬的反應。
薑恬沒讓她等太久,就不在意般笑笑:“你口中的長姐是何意?”
薑華妍愣了一會兒,才道:“是……是娘親說的……你是我的長姐,隻是有難言之隱,才不得不隱姓埋名,我們是同父同母的姊妹,你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薑恬笑出聲,她望著薑華妍:“你娘親看話本看多了,我不是你的長姐,除了姓氏,跟你家沒有半點聯係。你若是想求人幫忙,說這些是無用的。”
薑華妍眼神有些怯懦,她搖頭:“……你就是,我能感覺到……”
這時,薑恬忽地露出了一個笑:“你認為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讓薑華妍臉色一懵,隨後她的臉龐漸漸泛起了紅暈。
她隻侍寢過一次,趙璟的威儀就印在了她的心間。
在她的心中,趙璟高大雄偉,是頂天立地的王者。
可他又深不可測,任誰都看不出他心中到底藏了什麼。
薑華妍把她印象中的趙璟都告訴了薑恬,就看到她笑起來:“既然在你眼中,帝王的心思難以捉摸,任誰行差踏錯,都可能墜入萬丈深淵,那你就想憑借幾句好話,讓我為薑家豁出命,是不是太過兒戲了?”
薑恬眼神陡然變得有些冷酷:“你想沒想過,若是我的求情惹怒了皇上,過不了幾日,我可能就會消失在宮廷中。彆說寵妃,連個普通的妃子都當不得了。”
“你們薑家人都是這麼自私麼,讓一個無關的人為你們犧牲,還要作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架勢?!”
薑華妍被薑恬一套連環拳打得話都說不出一句。
她眼圈紅了,張張嘴:“我沒……我不是……”
薑恬沒有因她的示弱產生任何憐憫之情,她笑笑,突然對遠處的宮人道:“把她請出去。”
薑華妍臉色一變,再想說什麼,就沒有機會了。
等趙璟下朝,他已然知曉了一切。
他臉色冷峻:“他們如此不知好歹,那我也不會再留情麵了。”
薑恬看他一眼,不說話,轉頭把目光放在書上。
看她不言語,趙璟心裡一突,旋即坐在她的身側,強硬把她攬進懷中。
“你生氣了?”
趙璟盯著她的眼眸,低聲問道。
即便被抱著,薑恬臉上仍舊看不出多麼分明的情緒。
她掃了趙璟一眼:“我為何要生氣?為了一個薑家?”
趙璟習慣了她的冷言冷語,看她臉上沒有發怒的跡象,就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他就道:“我會處理好他們,不讓他們有機會來惹你。”
薑恬沒回答他,盯著手裡的話本不放。
趙璟猶豫了一下,問她:“你最近有什麼想要的,我去給你找來。這次是我的不是,本以為薑家是安分的,卻沒想到,他們隻是沒找到機會謀取利益。”
薑恬終於把手中的書放下,認真看向趙璟:“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趙璟心裡的那根弦瞬間繃緊:“談什麼?”
“你和我睡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再誘人的身體,睡久了也就那樣,如今你是否願意放我離開了?”
趙璟目光陡然變得森寒:“你還在想著出去?”
“我不想出去還能想什麼?想著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在深宮埋葬自己的青春年華,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趙璟眼裡有著戾氣:“我感化了你這麼久,你就沒有鬆動半分?”
“感化?”薑恬笑起來,“無論你給我多少奇珍異寶,我都不會在意半分。我在意的無非是活得痛快些。”
“被捉進籠子裡的鳥,會因為主人的寬待就不想飛走麼?”
趙璟徹底怒了。
這段時日,他對薑恬算得上是百依百順,能討她歡心的珍奇之物,大批往她這裡送。
他以為她心裡能鬆動幾分,自己總有一天能水滴石穿,可薑恬無情地擊碎了他的幻想。
無論他如何絞儘腦汁討好她,這個女人都不會改變!
她就沒想過為他停留!
趙璟勾起了一分冷笑,他的目光從薑恬的臉龐滑進她雪白細膩的脖頸。
“我當初不是說過了麼,我把你抓進宮,是為了享用你,怎麼可能放你走。”
“享用也有厭倦的一天。”薑恬語氣無波無瀾。
趙璟不再開口,動手撕下她的外袍,不斷啃噬她雪白的皮肉,過了沒多久,把她抱進床帳內。
“至少朕此刻沒有厭倦!”
衣物破碎的聲音不斷響起,隱含幾聲曖昧的低叫,充斥著宮室…………
床榻上。
趙璟摟住薑恬,她已昏睡過去了,額頭上布滿了細汗。
望了她許久,趙璟有些愛憐地為她擦去那些汗珠。
可想到什麼,他的目光又變得冷酷。
給她洗完澡,換上新的衣物,趙璟盯著她的肚子,麵色微沉。
過了許久,他命人傳了太醫。
薑恬已經醒過來了,兩人誰都沒開口。
太醫覺察到宮內氛圍不對,更是保持著十萬分的謹慎。
等他給薑恬把完脈,臉上的凝重之色任誰都無法忽視。
趙璟看出了他神情中藏著的為難,心底一沉再沉。
“如何了?”
太醫擦擦額頭的冷汗,跪在地上,謹慎地說道:“小主……小主被人喂過寒涼之藥,若想受孕,怕是,怕是難了……”
宮室內的空氣仿佛被一瞬間抽走,窒息之感猶深。
趙璟臉上的表情是難以形容的可怕。
太醫如芒在背,連頭都不敢抬。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璟的聲音響起:“她是被人下了藥?”
“……是。”
趙璟心裡猶如火燒,一半在痛,一半在怒。
他剛要開口,薑恬就拉住了他的衣袖,趙璟僵硬地轉頭,看向她。
“讓太醫退下,我有話同你說。”
趙璟看著她。
等到太醫退下,薑恬才道:“宮裡沒人害我,我日日跟你同飲同食,他們不敢動手。”
趙璟並不開口。
“我的藥是過繼你的那位下的,他怕我守不住他那個病秧子兒子,做出紅杏出牆的醜事,在我嫁進來第二日,就給我下了藥。”
“我這輩子都難有自己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