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玨緩步朝著目光有些呆滯的薑恬走過去,嘴角隨意地露出一個笑容,隨後在薑恬睜大的眼眸下,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她的腿上,摟住了她的脖子。
薑恬的身材相比他太過嬌小,劉玨坐下的時候,還要扶著她的腰,坐姿更是委屈。
然而他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隻是輕輕在薑恬耳邊說道:“公子認為我如何?”
薑恬過了半天才回過神,她眼睛閃了閃:“不試試我怎麼知道?給我更衣。”
劉玨磨了磨牙,這女人還真把他當小倌了?
良宵苦短,風月無邊。
“皇上還真的來找我,我還以為你把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呢。”
事後到了算賬的時間,劉玨還沒開始,薑恬先唱起了大戲。
明明她的臉色還嫣紅著,卻刻意裝出一副被負心的樣子。
劉玨嘴角隱隱抽動了一下,他盯著薑恬,似笑非笑:“誰把誰忘了,卿卿興許是糊塗了。”
“那自然是您把我忘了,這都這麼長時間了,您才想起來找我,不是把我忘了,還能有什麼彆的理由?”
薑恬把頭一偏,看上去極為不高興。
劉玨被氣笑了:“是,我把你忘了,所以我不知曉前日王公子送了你一根木釵,昨日劉公子送了你一本書,七日前那個姓張的公子送了你一幅畫,那個叫做蘇滿樓的花魁還專門給你遞了帖子……薑公子每日忙得腳不沾地,我忘了好像也不算是多大的事。”
薑恬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虛,她連忙摟住劉玨:“我心中可隻有你一人,蒼天為鑒。”
劉玨皮笑肉不笑:“我信你,反正往後我就不走了,卿卿有的是時間證明。”
看到薑恬垮掉的臉色,劉玨心裡一陣生氣,一陣好笑。
兩人的這一輩子,也算是神仙眷侶。
劉玨扶持的那位太子很快就登基了,那些宵小之輩也被收拾乾淨了。
一身輕鬆的劉玨,陪著薑恬遊山玩水,兩人還算是愜意。
直到劉玨的三十歲。
這一年,他得了一場大病。
天下的神醫都過來看過了,查不出這病是什麼名頭,可病症的輕重緩急,他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他們的意思就是讓薑恬提早準備後事。
劉玨病得就剩一把骨頭時,終於遲鈍地想起了那個道士說的讓他三十歲入道的預言。
薑恬一聽,當時就要找個道觀把他送進去。
“咱倆的塵緣還沒有了結,我為什麼要去修道,我不去!”
劉玨就是不答應。
薑恬跟他約定:“那咱們就在道觀外等著,大夫們都說你活不過三日了,死馬當作活馬醫,若是你能撐過三日,我就不把你送進去了,若是你撐不過了,我先把你送進去,再找個俊俏男子陪我遊山玩水。”
劉玨:“……你就不怕我從棺材裡跳出來?”
薑恬我行我素。
於是兩個人還真就在道觀門口等了三日。
第三日,劉玨發起了高燒。
他在半夢半睡間,聽到一個聲音說:“我這一世為的就是她,損再多德行,也要跟她白頭偕老。化解這一劫,不過隻需要千年修行,值了。”
等他再醒過來,就發現自己病痛全消。
劉玨在事後神神秘秘地對薑恬說:“我上輩子應該是個神仙,為了你特意下了凡,你應當驕傲才是。”
薑恬冷笑著把藥喂到他的嘴邊:“神仙,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