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劉玨是“哭著求著”讓薑恬留下來的。
他這人麵對自己想要挽留的人,那是一點兒帝王尊嚴都不放在心上的。
薑恬老是跟他說西北好,可以騎馬,可以縱橫馳騁,可他又不想讓她離他太遠,隻能敷衍她,不讓她離開。
誰知道外麵有多少處心積慮的小白臉排著隊往前送。
這年頭有趣的女子若是不好好保護自己,那可真是太危險了。
好說歹說,薑恬為他留了三年。
這到第三年了,薑恬真留不下去了。
劉玨怎麼說她也要走,他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然而後來他還是鬆口了。
薑恬走的時候,他許下了一個諾言,說他半年之內就會找她。
“若是陛下能把你那些爛攤子都處理完,那我就信你,可是你如今可有的忙活。”
薑恬嘲笑了他一番,隨後就帶著屬下們去遊山玩水了。
劉玨以為她去了西北,沒想到人家是要走遍天下的大江南北,她規劃好的路線中,根本就沒有西北。
聽到真相,劉玨真是被這個女子給氣笑了。
不過他也真著急了。
不著急也不行,娘子都要跑了。
劉玨很快就扶持了另外一個子弟,先把他封為了太子,放在身邊教導著。
他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選中的人就不可能是個孬種。
太子十分的聽話,而且聰明,最主要的是,懂得舉一反三。
劉玨教會他一件事,他就會做十件事,他很滿意。
過了半年,劉玨就找了個生病的理由,讓太子幫忙監國,而他要去求醫。
文武百官要是信了他的話,那真是腦子被狗給吃了。
劉玨來來回回不知道耍弄了他們多少次,每一次他們想要有點小動作,劉玨就會給他們找不痛快。
接連幾次後,誰都摸不清劉玨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到底是在故意給他們下圈套,還是真的想要放權。
所以他們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按兵不動。
劉玨摸準了這些人的脈絡,瀟瀟灑灑地去了江南。
彆以為他不知道,薑恬就在江南,聽說她女扮男裝,還專門開了個書院呢。
等他到了江南後,很快就打聽到了薑恬的住址。
如今薑公子的名頭可不是一般的大,禮賢下士,動不動就請朋友一起來吃酒,賞花,作伴,真是難得一見的風流人。
好多名妓都想要自薦枕席,隻可惜薑公子眼界太高,平常人入不得她的眼。
這一夜,薑府徹夜通明,不少風流才子在此借宿。
他們已經習慣了。
薑公子愛熱鬨,他們也樂意跟薑公子打交道,雙方都快樂,住一夜又如何?
薑恬跟人推杯換盞,喝得半醉後,被隨身的丫鬟婆子攙扶著往自己的院子裡走。
她正睡到半夢半醒,突然聞到了一陣香氣。
“誰?”
“妾身知曉公子憐香惜玉,便想要以身相許,望公子笑納。”
這道聲音辨不清來處。
薑恬朦朦朧朧地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個絕世的美男子。
他一身的紅衣,頭發披散,露出了寬闊又結實的胸膛,臉龐是世間難遇的絕色,氣質更是如夢似幻,妖冶中透著幾分華貴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