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南的動作停下來,神態很是認真:“你說吧。”
薑恬語氣很是平靜:“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她沒有說他是誰,路向南立即就懂了。
他有點緊張:“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昨天他們才在一起,這就要去見家長了?
薑恬摸了摸他的臉:“你怎麼這麼傻?他現在昏迷著呢,不知道還能過幾天,要是現在不帶你去看看,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親人了,總得讓你們兩個人碰一碰麵。”
一瞬間,路向南被感動給擊中了。
他深知自己無法左右薑恬的情緒,更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𝙈𝙫𝓞🅳𝙩🅆𝙘𝓞𝙢
他以為自己在薑恬心裡的分量沒有那麼重,可她卻願意帶著他去見一見她最後一個親人。
路向南眼睛有點酸澀,他點頭:“好。”
既然話都說出口了,那宜早不宜遲,第二天他們就過去了。
風燭殘年的老人,勉強通過儀器維持生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人生即將走到末尾了。
薑恬進了病房後就沒閒著,明明護工給老人照顧得很乾淨了,她還是又給老人擦了擦臉,擦了擦手。
隨後她握著路向南的手,在老人的病床邊,對他說:“我給自己找了個對象,長得又年輕又帥,您不是說讓我找個聽話的嗎,我找的這個,我說一他不敢說二。”
“您就放心吧。”
薑恬輕輕推了一下路向南:“你也跟他說兩句吧。”
路向南說了一句很多人都曾經對伴侶家人說過的話。
他是真心真意說的:“我會照顧好她。”
………………
他們走之前,醫生直言老人撐不過一個月了。
薑恬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沒有透露出過多情緒。
出了醫院後,薑恬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路向南覺察到了她的不開心。
他做不了太多,隻能牽著薑恬的手,用掌心相觸的溫熱,緩解她此刻的悲傷。
“你放心,我早就看開了,人最後都會走向同一個結局,從小他們就教我生死看淡,我記得很牢。”
路向南沒有說話。
薑恬說完以後,也沒再開口,兩個人沉默地回家去。
路向南做飯,薑恬就坐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到她有些平靜的側臉,路向南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
“我會陪著你。”
他上去擁住她,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薑恬深呼吸了一次,眼圈突然紅了。
當天晚上他們沒有做什麼,路向南就摟著薑恬,聽她講自己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在戲班子裡,薑恬什麼人物都見過,其實她活得很精彩。
吃過苦,見證過人情冷暖,更看過人間百態。
薑恬告訴了路向南她的童年,路向南同樣把自己的事告訴了薑恬。
其實他的出生一樣不受期待。
在彆人眼裡他是豪門大少爺,衣食無憂。
可他父親是個暴發戶,真正的豪門是他媽那邊。
他媽是個大家閨秀,他爸爸那時候剛富起來,為了給自己升點逼格,娶了家裡破產的千金大小姐。
他倆完全過不到一塊去,他爸結婚沒多久就在外麵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