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沒有因為她的看不起而惱怒,而是靜靜說道:“不是最好。既然聊到這裡,你也應該明白了,我們聊不通。我照顧你是出於本心,不管你是恩將仇報,還是把我當成一個處心積慮的人,都不在我能控製的範圍內。”
“話都說開了,以後我們就當陌生人吧。我無法理解你的價值觀,你也理解不了我。”
喬羽瀾原本回國還是挺高興的,頗有一種揚眉吐氣之感。
她可不是當初那個狼狽不堪的人了,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現在都得仰著頭才能看到她。
雖然她對薑恬這個小姨沒有太大的好感,即便她照顧過她,可有一個親人在國內,還是會讓她產生一絲對故土的眷戀。
然而,薑恬讓她產生了極大的失望感。
聽她要跟自己一刀兩斷,變成陌生人,喬羽瀾再度惱怒起來:“你為了一個男人,就要跟曾經的親人劃清界限,薑恬,你做的真是不錯。”
薑恬凝視著喬羽瀾:“我沒有從你的身上索取過任何東西,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向我尋求庇護,我該做的都做了,想跟你劃清關係不可以嗎?”
喬羽瀾心口堵得要命。 𝙈🅅𝕆𝘿🅃🅆🅲𝓞🄼
她想反駁薑恬,可偏偏找不到任何一件證據證明她曾經對薑恬做過什麼好事。
在有限的相處時間裡,喬羽瀾心裡清楚,她一直都是薑恬的拖油瓶。
可一個自私的人是不可能反省的。
於是她乾脆利落笑起來:“好啊,那把你的銀行卡號給我,這些年多虧你的照顧了,該給的錢我得給。”
薑恬搖搖頭:“不用。黎修給了我很多錢,這輩子都花不完。”
在黎修眼裡,錢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薑恬從跟他交往開始,手裡的錢就沒斷過。
喬羽瀾把她的回答當成了挑釁和炫耀,她的笑意更冷:“好啊,那就看著吧,看看你朝男人要錢的日子能維持多久!”
說完之後,她拿著包就走了,怒氣衝衝。
她離開後,薑恬把剩下的咖啡喝完,結了賬,才走出了咖啡館。
她原地站了片刻,隨後朝著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一直走到某輛低調的豪車前,敲了敲車窗。
黎修正在車子裡自我折磨。
薑恬和喬羽瀾對話的全程,他都聽到了。
當他聽到喬羽瀾講起自己對她的控製,黎修就已經失去了所有信心。
他承認,他就是一個變態。
他受不了自己人的背叛。
當時破產,他發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瘋。
後路被阻斷了,許以高福利高待遇的員工選擇背叛他,讓他越發的瘋狂。
後麵薑恬和喬羽瀾講了什麼,黎修完全聽不到了。
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薑恬肯定會反感他。
為了做一個正常人,黎修查閱過無數的書籍和新聞。
一個正常的戀人,不會為了得知她在做什麼,貼身安裝竊聽器,更不會老是想著把自己喜歡的人囚禁起來,讓誰都看不到,隻屬於自己。
黎修知道他在犯罪。
他更清楚,他內心所犯的罪行,足夠讓薑恬將他處死。
愉快的日子都是無數個日夜的心驚膽戰換來的,黎修陷入了一種自我懷疑的混亂狀態中。
他早就把車子開來了。
正是因為竊聽器裡能聽到所有的對話,他才怕薑恬聽完之後離他而去。
他早就想好了,在薑恬邁出咖啡店的那一秒,他就要把她擄進車子。
薑恬承諾過要陪著他的,那麼她就應該履行諾言。
他做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