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王爺,一個市井攤販,離開了王府,竟也相處得和諧。
聽聞她要搬家,蕭子玨便說要送她一份禮。
薑恬打開一看,是他親手寫的一幅字。
一個王爺願意為她題字,薑恬自然喜悅,她痛快收下了,又送了幾匣子點心作為還禮。
身份天差地彆,心意到了就行,薑恬不會出重金送重禮,但那些達官貴人眼中,再貴也貴不到哪裡去。 𝓜🆅𝙤𝔻🅃🅆ℂ𝓞𝓜
好事一樁接著一樁,薑恬日日精神飽滿。
可惜,樂極就易生悲。
忙了一天,薑恬剛關了店想回去,還沒等反應過來,一輛馬車突然而至,未等她反應,就把她抓上去,塞進車中,揚長而去。
連在暗處跟隨她的那些暗衛們,也隻能看清馬清的標誌,想追卻追不上了。
他們對視了幾眼,隻能回去找墨沉淵定奪。
另外一邊,薑恬正跪在蕭老夫人麵前。
她的頭發已經有些淩亂了,襯得那張臉更加的沒有亮點。
那些人出手粗魯,薑恬額頭上還有一道傷痕。
“薑姨娘,真是有好一段日子沒見了。”
老夫人接過丫鬟盛過來的茶,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說道。
薑恬臉色極難看,她低聲說:“拜見老夫人。”
“我幫你找來,並沒有旁事,那夜王爺把你趕出,是他做的不對。如今他日日去你那邊,想必是回心轉意了。我不能看著兒子斷了血脈,你回王府吧。”
她的語氣不是商量,是命令。
“老夫人,賣身契王爺已經還給我了,如今我是自由之身,我並不想回王府。”
薑恬平靜地說道。
蕭老夫人絲毫不動怒,她拍了拍手,側門中拖進了兩個人。
薑恬瞳孔緊縮,一人是她的娘親,一人是她那不爭氣的弟弟。
“你弟弟每日往那賭坊去,把你家賠得一乾二淨,順道把你給賣了。我想著我們好歹有段緣分,就又把你買過來了。”
薑恬臉色慘白:“我怎麼不知?”
“如今不就知道了。你父親沒了,你弟弟就是一家之主,他賣你時,你恰好又恢複了自由身,那賣身契便是有用的。所以,你還是乖乖回王府吧。”
她弟弟哭喊著:“阿姐,是有人騙我的,是有人騙我進去的!”
薑恬渾身發抖。
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全是老夫人的計謀罷了。
把手中的茶放下,蕭老夫人又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娘親前些日子身體也不好了,彆莊的那間房子,我打算著送給王姨娘的繼母。若是你非要執迷不悟,你娘親說不定要死在你手裡。”
“薑姨娘,王爺能看到你,是你的福分,你得惜福。”
薑恬又回到了那座小院子,裡麵的一應擺設並沒有任何改變。
老夫人存心要挫挫薑恬的銳氣,打算讓她先在這裡住著。
蕭子玨被派出去辦公差沒回,等他回來了,薑恬真得了他的寵,到時候換住處也不晚。
薑姨娘出去了一趟又回來的消息,很快在妾室中傳開了,一整天都有人來拜訪她。
好多妾室心中酸得要命,薑恬比她們大那麼多歲的人,竟然籠絡到了王爺的心,她們如此年輕美麗,王爺卻不屑一顧,真真是讓人氣惱。
老夫人早就做好了打算。
先讓薑恬陪著王爺,若是能生下一兒半女,不會虧待她,若是生不下,待王爺體會到了那男女之妙,再多找些與薑恬類似的年輕女子,說不定也能成事。
薑恬對於其他人的試探,全部以微笑回應。
她如今身心俱疲,等那些人走了,把房門一關,躺在了丫鬟們未曾剛收拾過的榻上,內心悲涼。
而與此同時,墨沉淵剛下了朝,就得到了這個消息。
他派出的人查清楚了才稟告的他。
墨沉淵臉色陰沉得仿佛要滴下水來,蕭子玨還在外麵,他是帝王,不能以私事把他叫回來。
想了又想,墨沉淵決定親自去一趟。
夜裡,薑恬滴水未進。
好不容易盼來了新的開啟,又被生生拽回了原來的牢籠,哪怕她生性豁達,也難以想開。
一輩子困在井蛙之地,真不如早些了斷。
薑恬正萬念俱灰,突然間窗戶一動,一個人悄然落地。
下意識朝那邊看去,那人正好回過頭來,兩人對視,薑恬睜大了眼眸!
“你怎麼來了?”這一幕似曾相識,薑恬表情更是一變,“那日雨夜也是你?”
墨沉淵真不知道這女人是機靈還是愚笨,在這種時刻終於想到是他了。
“是我,你終於想起來了。”
薑恬愣了半晌,不知說什麼是好,原來兩個人的緣分是在這個小院子裡結下的。
看薑恬臉色仍有淚痕,眼圈也紅腫了,墨沉淵表情越加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