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發瘋了,琉然,你都不知道我看到那個排名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受。”
在位於首爾的一處僻靜房產裡,林英路正握著女孩的小手,絮絮叨叨地和她聊著自己最近的感受。
因為那個賭約的緣故,她其實一直都在關注著林守夏最近的成績,當她在lon的日榜上見到那個名次時,整個人是欣喜的。
雖然她並不讚成林守夏放下一切去追夢的做法,可那畢竟是她的親弟弟,見他能夠有所建樹,當姐姐的心裡怎麼能不開心呢。
彆人隻關心林守夏過得是否風光,隻有她們這些親人才會在意他過得累不累,苦不苦。
“我知道。”金琉然那張漂亮的小臉上也同樣掛著笑意。
昨天她發動了隊裡的成員一起為林守夏刷lon的收聽,從小認識且擁有相同夢想的兩個人彼此更能夠體會對方的苦楚。
triles有24位成員,可公司的資源卻少的可憐,她們彼此之間既是隊友又是對手,她很能明白林守夏最近的處境。
她一直等候到了深夜,一直等到了lon吐出了前一日的收聽數據,看見那個讓所有人都激動的名次以後才安了心,有了睡覺的打算。
隻是在激動過後,又有幾個人能真心睡得著覺呢?
她就那樣一個人窩在那張狹窄的小床上,看看林守夏的首日成績,再看看對方出國求學前與自己的合照。
守夏在這條追夢的旅途中放棄了很多,性格上麵貌似也有了不小的變化。
但……守夏應該還是在意她的。
不然,她怎麼能一大早就收到林英路發來的聚餐邀請呢?
“對了,守夏人呢?”
“他……今天沒回家嗎?”在與林英路交換了前一陣的喜悅之後,漸漸冷靜下來的女孩才注意到了不太對勁的狀況。
林家的父母大概是怕擾了年輕人的雅興故意找了個理由出門了。
可是今天的主人公呢?
那位被許多媒體用大量筆墨描寫的超級新人去哪裡了?
“還有一個客人要來,我讓他去接人了。”
林英路的態度看起來滿不在乎的,但隻有她自己清楚,她究竟有多麼想在柳智敏的麵前炫耀這個弟弟。
單人lo,一出道就能有這種堪稱紫薇星降世的成績,她巴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認識她的守夏。
在首爾冷冽的天氣裡,林守夏總算是等到了林英路的客人,一位和他帶著同款鴨舌帽的藝人前輩。
或者……應該按照她的意思,叫她一聲姐姐?
“nuna……”
男人吸了吸鼻子,臉龐微紅,他還沒有習慣用一個如此親密的稱呼來叫一個不太熟悉的人。
和他不太一樣,柳家的小女兒是一個外向的女孩,她很不見外地將他頭頂的帽子摘掉,揉了一把男人剛做好的頭發。
“你說你,英路也不是很高,你長這麼大個個子做什麼?”
柳智敏拍了拍手,收起踮起的腳尖,忍不住地吐槽。
在家裡當小女兒當慣了,宿舍裡那幾個又是需要自己照顧和指導的小妹妹,她一直想要一個聽話又懂事的弟弟。
林守夏非常恰好地滿足了她的全部要求。
“她本來就挺矮的。”
“不怕她知道了揍你啊?”
“e,等她能夠得著再說吧。”
在取得了不錯的出道成績之後,林守夏顯然也蠻開心的,甚至還在柳智敏的麵前狠狠地黑了一把家裡的小短身。
林英路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是有威懾力的,弟弟怕姐姐,這是存在於骨子裡的血脈壓製。
但如果是在林英路不在的場合,他還是可以找回一點點場子,人都不在了,還不是任他黑?
柳智敏想象了一下林英路無能狂怒的吃癟樣子,舔了舔嘴唇,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nuna,你笑什麼?”
“你們姐弟兩個很有趣,真的。”
“有嗎?”男人摸了摸腦袋,有些讀不懂女孩的腦回路。
你們公司的女團隊長,腦回路接的都和彆人不太一樣嗎?
這個笑點……真是讓人覺得奇怪。
不過想到某人在稱呼上的那股子犟勁林守夏就釋然了。
一個逼著彆人叫姐姐的前輩,腦回路不正常倒也挺不讓人驚訝的。
男人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隨後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笑的越來越放鬆,笑的愈發的肆無忌憚,一直到周圍有人開始注意到他們時,男人才斂起了笑意,帶著他的智敏nuna上了路。
“其實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一種感覺,你不應該是苦著一張臉的,你應該多笑笑啊。”
“年輕人,事業剛剛起步,總是那樣苦大仇深的做什麼?”
“我當然有我不笑的道理。”
林守夏並不想做一個藝能人,出現在公眾視野的他通常冷著一張臉,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距離感。
“你能有什麼道理?”柳智敏搖了搖頭,抿起了嘴唇。
明明心智方麵還想是個孩子那樣幼稚,卻裝起了高冷,學起了冷臉,loen那邊沒有刻意教授過表情管理方麵的課程嗎?
要說惆悵的話,其實她才是最惆悵的那個人吧?
公司內鬥,aesa作為無辜的藝人卻被牽涉其中成為了雙方鬥爭的犧牲品。
先是新專輯質量暴雷,緊接著便是長達半年之久的空白期,無宣發,無資源,無露臉。
在這個被稱為女團盛世的2022年,柳智敏和她的aesa就像是被ko遺忘了一樣,被歸進曆史的塵埃裡。
柳智敏並不是一個甘於現狀的人。
但現狀又讓她不得不選擇低頭。
年末歌謠大戰……
明明是ko世界中最熱鬨的節日,但她們卻不一定有參加的機會。
其實她並不知道公司最後的內鬥結果會是怎麼樣的。
也不清楚作為李秀滿一手組建的女團在李秀滿被擠出公司之後將會麵臨何種的待遇。
她其實是迷茫的,也是難過的。
但她可是柳智敏啊。
是aesa的隊長,也是那些孩子的家長。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情緒會帶給那些心智還不夠成熟的隊友,也相信和林守夏一樣,aesa會用一次漂亮的翻身仗讓她們重新回到新世代女團的競爭當中。
“nuna是在難過嗎?”
“我不是你,我是沒有感情的曠野女戰士!”
“可是nuna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要哭了一樣。”
“呀!”
女孩相當不滿地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隨後快速地收拾好情緒,麵朝著冬日的暖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我沒有在難過。”
我……真的很難過。
女孩抿了下唇,抬起眼看向了冬日裡的暖陽,灼熱的光芒使得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很難過……但不知道應該和誰傾訴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