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是說,不讓我在人多的時候胡亂說話嗎?上次我就多說了一句,你就三天沒理我,我不敢說了。”
沈弦月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曲詩盈的衣角。
“以後你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好不好,彆生我的氣。”
曲詩盈都懵了:“月月,你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亂說話?”
“我沒有啊,我就是按照你說的在做啊,你是不是又不滿意了,那我改,好不好?”
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看呆了眾人。
“你少在這演戲了,誰不知道你平時囂張跋扈慣了,現在又在這裝模作樣。”
“彆以為我們詩瑩好說話就能讓你這麼欺負。”
其實沈弦月還真沒欺負她,以前自己對曲詩盈從來沒設過防,都是她說什麼信什麼,估計在她眼裡自己就是這麼傻的一個人。
沈弦月沒說話,隻是怯生生的看了曲詩盈一眼,然後迅速低下頭。
曲詩盈有些詫異的看了沈弦月一眼,她今天好像有點不太一樣,隻是現在生辰宴馬上就要開始了,這麼僵持著也不是個事,隻能站出來打圓場。
“好了,都是我的朋友,也都是我邀請來的客人,大家先入座吧,”
今日曲詩盈最大,自然是她說了算,大家也都很給麵子的化乾戈為玉帛。
隻有長寧公主,噘著嘴走到沈弦月麵前:“以後不許欺負詩瑩,聽見沒有?”
見周圍人都漸漸散去,沈弦月抬起頭,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毫無心機的公主:“敢問公主殿下,您跟曲詩盈關係很好嗎?”
“本宮跟誰關係好和你有什麼關係,本宮就是看不慣你欺負人,本宮要保護弱勢。”
鑒定完畢,這是一個整天心懷大義,想要匡扶天下,蕩平天下不平事,卻實際上連人心險惡都不懂的單純公主。
她不討厭這樣的人。
“那公主要擦亮眼睛,好好分辨到底誰是弱勢方,誰是披著羊皮的狼。”
說完,沈弦月就半蹲行禮,帶著迎夏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著。
後續的流程很長,也很枯燥,無非就是一些祈福的話,要是前世的沈弦月可能還會心動一下,或者對於未來的生活憧憬一下,可是現在她的心就像是一潭死水。
走完流程,流水的宴席擺了上來,沒了大人在場,大家都放鬆了不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話,或是欣賞花園裡的美景。
逐漸有人開始送上生辰賀禮,曲詩盈大多都讓丫鬟放進庫房,隻有沈弦月的,她如珠如寶的捧在手裡:“我答應了月月的,隻有她送的禮物才會當場拆開,所以,其他人的我就不在這裡看了,很感謝你們的心意。”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又重新回到了沈弦月的身上,或羨慕,或嫉妒。
“那本公主的你也不看?難道在你心裡,本公主連沈弦月都比不上?”
長寧公主美眸微瞪,沈弦月看得有點頭疼,曲詩盈果然見不得自己好過,這種高帽子居然就這麼扣在她頭上了。
“當然不是,公主千尊萬貴,隻是我答應了月月,要不然會失約的。”
曲詩盈臉上露出一抹為難之色,猶豫的看向沈弦月。
“我怎麼不知道我們之前有過這樣的許諾,詩瑩,是不是不記錯了,我記得上次我送你的禮物,你還說不喜歡,直接扔到庫房了。”
不就是假裝,誰不會。
“反正我不管,既然你看了她的,那就要看我的,要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長寧公主一如既往的霸道,隻是這一次沈弦月卻覺得舒坦。
原來她不是看不起自己,她是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
就在曲詩盈為難之際,外麵突然走進來一群人,看到為首的那人,曲詩盈臉上瞬間溢出笑容:“蕭哥哥,你怎麼來了?”
沈弦月聽的後背一僵,大夫人這幾天連院子都不讓蕭黎楊出,可是今天居然讓他出來參加曲詩盈的生辰宴,這其中代表著什麼早就不言而喻。
或許前世蕭黎楊和曲詩盈的天作之合,是多方麵促成的結果。
隻是自己在這其中充當了炮灰的角色,又或者自己遭受的那些苦難,蕭黎楊和大夫人都是知情的?
這是不是代表著,就算曲詩盈不動手,自己也會死在侯府,畢竟大夫人不會允許一個毫無權勢的人占了世子妃的位置。
沈弦月越想越覺得後背發涼,好像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浮出水麵。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曲詩盈的喊聲吸引了過去,她提著裙子,小跑著到了蕭黎楊麵前,笑顏如花:“我就知道蕭哥哥今日會來,可是為了我的生辰禮?”
因為是男子,所以曲靖軒也跟在一旁,看著自家妹妹這個樣子,不免有些不高興。
“詩瑩,就算再高興,也要注意一點。”
對於自家妹妹的心思和兩家大人的想法,曲靖軒大概是知道的,所以也就默認了曲詩盈的行為,在他看來,鎮北侯府也算是不錯的去處。
雖然平時跟蕭黎楊接觸不多,但他是世子,家中無權利地位之爭,為人還算清正,再怎麼也不會慢待了妹妹去。
蕭黎楊心不在焉的看了一圈,沒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不免有點失落。
“蕭哥哥,你怎麼了?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曲詩盈像是想到了什麼,忙轉過身對那些人說:“你們先去玩吧,不用在這裡等我了。”
這裡人這麼多,要是也有人喜歡蕭哥哥了,那自己豈不是平白無故多了很多敵人。
等到周圍都散的差不多,蕭黎楊才將自己手上的木盒送給曲詩盈,然後裝作不經意的問:“怎麼沒看見月月?”
曲詩盈的注意力都在禮物上,對著一個方向隨意一指:“就在那邊坐著啊!”
蕭黎楊看過去,那邊的亭子裡隻有幾個世家小姐湊在一起在看手帕上的花樣,根本沒有沈弦月的人影。
曲詩盈看他著急的樣子,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幫著左右看看,嘴裡喃喃道:“奇怪,明明剛才就在這裡,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