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視線看向蕭圖玉受傷的胳膊。
“主子,藥拿來了。”
蕭圖玉沒理他,隻是慢條斯理的舀了一勺湯汁送進嘴裡,楊梅的酸和荔枝的甜融合在一起,對於味蕾是極大的滿足,他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不是讓你回冠軍侯府拿東西,怎麼時間這麼長?”
玄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屬下回來得早,但是看到迎夏姑娘坐在院子裡,警惕的看著周圍,就想著沈小姐是不是在屋內,這不是不耽誤主子和沈小姐的單獨相處嘛。”
玄青小心的看著蕭圖玉的表情,他自認為這件事做的不錯,應該不至於會生氣吧。
“主子,您覺得,屬下做的對嗎?”
蕭圖玉又是一勺荔枝果肉放進嘴裡,真是奇怪,之前也不覺得這個有多好吃,今日怎麼吃著如此美味。
“讓你打探的消息怎麼樣了?”
玄青一聽他說這個話,就知道蕭圖玉肯定沒生氣,嘿嘿一笑,站近了點:“屬下讓人去查了,主子猜猜,那刺客,進了哪裡?”
蕭圖玉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彆跟我打啞謎。”
“是,那刺客去了醉春樓。”
蕭圖玉就是再沒經驗,也知道醉春樓是青樓。
“醉春樓背後的主子是誰?”
玄青麵上苦惱:“這正是屬下苦惱的地方,我們的情報組織可以說遍布全東臨,可是就這醉春樓背後的主子查不清楚,隻能查到是一個商戶,那商戶無依無靠,是靠著青樓發的家,在朝中並無利益牽扯,一切看起來都很普通。”
蕭圖玉拿著瓷勺輕輕碰著碗壁,發出清脆的響聲:“最普通的地方就是最不普通的,在這京城中各條線路錯綜複雜,能乾的起來的產業背後無不有人支撐。”
“而青樓人來人往,正是打探情報的好地方,你相信沒有人在背後撐腰,他能做成全東臨第一的青樓?”
玄青自然也知道這不可能:“但是這醉春樓我們已經盯上很久了,每一次試探都無疾而終,背後的人藏的很深,從表麵看來,就是一家普通青樓。”
“再查。”
“是!”
沈弦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這才在迎夏的攙扶下,出了馬車。
曲家門前人來人往,今日又是曲詩盈的生辰,辦的異常隆重。
“小姐,奴婢聽說,曲小姐的哥哥還邀請了京城中的公子,京城中人都說這曲公子對妹妹甚是疼愛呢!”
迎夏這段時間也看出來了,自家小姐對曲詩盈態度大不如前,作為小姐的第一貼身丫鬟,肯定是要跟小姐站在一處。
小姐喜歡誰,她就喜歡誰。
小姐討厭誰,她就加倍討厭誰。
“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沈弦月前世這個時候早就被送到靜心庵了,對後麵的事情一無所知,可即便如此,她也知道,曲詩盈讓哥哥邀請了京中公子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為了蕭黎楊。
隻是可惜,蕭黎楊最近被大夫人管的嚴,連家門都出不了。
是以,這段時間也是她難得清淨的時候。
客人請的很多,光是門口都站了好幾位丫鬟小廝,曲詩盈站在門裡,遇到家裡權勢大的世家小姐就親自迎進去。
沈弦月本就是想走個過場,沒想到曲詩盈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眼神飛速移開,親熱的挽著彆人的手進去。
那人沈弦月倒是也認識,是皇後的親生女兒,宮裡最囂張跋扈的公主,也不怪曲詩盈上趕著了。
這樣也好,沈弦月都不知道要是曲詩盈這麼上趕著挽自己的手,自己得有多強的忍耐力才不甩出去。
有小丫鬟迎上來,將沈弦月帶了進去。
曲家院子很大,書香門第自然也注重一些裝飾布局,亭台樓閣,流水小榭,而生辰的宴會就在後院的涼亭裡。
走到後院沈弦月才知道曲詩盈為了今天做了多少努力,院子裡的花沒開多少,就直接買了珍貴的花卉,直接連花盆放在園子裡,各種顏色,各種品種,爭奇鬥豔,映的院子像是到了幻境一樣。
看到沈弦月過來,曲詩盈才笑著走過來:“方才我是瞧見你了,但是永寧公主先到了,你不會怪我沒先迎接你吧?”
曲詩盈聲音不小,周圍的貴女都看了過來。
“就是她啊,聽說脾氣很不好,每次她跟詩盈在一起的時候,都要詩盈照顧她。”
“誰說不是呢,這次長寧公主先來,詩盈沒第一時間先跟她說話,估計又要對著詩盈生悶氣了。”
“跟這種人打交道真是太累了。”
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聲,沈弦月心下了然,以前沒注意,原來在這些人眼裡,自己是個一無是處,隻會耍脾氣的大小姐。
看來自己的名聲能被敗壞成這樣,曲詩盈功不可沒啊。
“月月,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氣了,你千萬彆不理我啊!”
曲詩盈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長寧公主一把將曲詩盈拉開,氣鼓鼓的盯著沈弦月:“我警告你,詩瑩是我朋友,你不許再給她臉色瞧,聽見了沒有。”
看著眼前凶悍的長寧公主,沈弦月在心裡默默歎息,這種腦子也幸好是公主,要不然被人賣了都要幫忙數錢。
不過比起曲詩盈,她還是更願意跟這種人打交道,畢竟她有什麼脾氣一般當場就發了,不會攢著給你背後一刀。
“喂,本公主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嗎?”
曲詩盈弱弱開口:“公主,今日是我不好,慢待了月月,您彆氣壞了身子。”
曲詩盈這一開口,無疑就是火上澆油,先不提周圍人有多憤慨,甚至有人都不掩飾了,直接對著沈弦月就是一陣陰陽怪氣。
長寧公主這邊也氣的夠嗆:“詩瑩,你不用害怕,有本公主為你撐腰,其他人欺負不了你。”
曲詩盈感動的眼淚汪汪:“多謝公主,但是我把月月看作最好的朋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不高興的。”
說著,又轉過身來拉著沈弦月的手:“月月,原諒我好不好?”
沈弦月看夠了戲,這才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