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
“是鹽巴嗎?”
“肯定是!”
“蘇老大消失這幾天,就是搞鹽去了。”
“哈哈哈,有鹽了,我們有救了。”
“快……快去找村長,分鹽了。”
村民們的情緒激動起來。
當場就有人去找村長了。
那群喊著要燒死雪鬼的人,原本渾濁暗淡的眼睛,再看見鹽的瞬間,驟然發光。
張嬸氣都要氣了。
流著眼淚一個勁的捶打大郎的胳膊:“糊塗蛋子啊!”
“這個時候將鹽拿出來做什麼?”
“找死啊!”
蘇彥文冷漠的看著在場的人。
不僅不著急,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神經病!”
“彆管他,瘋子一個。”
“哼,這一次他帶回來的東西,大家夥可要好好分分。”
外麵的那群村民,也是一臉鄙夷。
“分?分什麼?”蘇彥文笑。
晃動著手中的鹽,在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火堆。
忽然一揚手,直接將鹽丟進了火堆裡麵。
火蛇吞吐,融為一體。
“啊!”
尖叫聲響起來。
“那個瘋子將鹽丟進去了。”
“快,快拿出來。”
鹽巴燃起來了,一個個的撲過去想搶出來。
可他們終究自食惡果。
剛才有多麼想燒死趙月娥和草兒,此刻的火苗就有多猛烈,讓人不敢靠近。
“我弄回來的鹽,憑什麼給你們?”
“憑什麼?你沒看見這麼多人病了嗎?”蘇翠蘭跳著腳的喊。
看著這個便宜妹妹,蘇彥文將目光放在她的肚子上。
咧嘴笑,笑的人毛骨悚然。
“你……你看什麼看?”蘇翠蘭語氣多了恐慌。
蘇彥文點點頭:“你也是母親,怎麼就這麼肆無忌憚呢?”
“是我的巴掌不夠響亮,還是拳頭不夠硬?”
蘇翠蘭沒想到蘇彥文會對她說這種話。
連連後退兩步,莫名覺得發寒,隻是說了一句:“瘋子,你壞透了。”
“你還是男人嗎?就連女人都要打?”
蘇彥文咧嘴笑:“怎麼?不是你們教的嗎?”
蘇翠蘭和苗琴當即不敢說話了。
那些拳腳曆曆在目,根本不是她們能夠承受的。
村民見狀,大聲嗬斥:”這是我們救命的藥。”
“要是不弄出來,我們和你沒完。”
“我給你奶奶?”蘇彥文當場回懟。
罵了一句後:“少特麼逼逼,老子的東西,給不給看老子的心情。”
“怎麼?你們還能搶嗎?”
有人蠢蠢欲動。
蘇彥文握著刀子直接刺了過去。
衝在最前麵的那個人幸虧穿的厚躲得快,也幸虧蘇彥文刺的不深。
就算這樣,肚子上也是破了個大洞,冷風灌的刺骨的冷。
“啊!”
眾人嚇得立刻退散。
“他……他真敢動刀。”
眾人驚恐。
不是十幾個乾不過一個人,而是沒有人願意當第一個挨刀的人。
“村長來了。”
一聲吆喝。
一位老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他已是白發須眉,滿臉溝壑,一雙眼睛更是真歲月中沉澱出智慧的光芒。
重點還是他的穿著。
厚厚的新棉襖,身上還披著一件大氅。
溫倫村的村長。
曾家的老人,曾天霸的老爹。
這一次他的兒子沒有跟著來,僅僅是一群村民攙扶著來。
看見蘇彥文,村長直接從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哼。
大黃的痛,他看見這人就恨。
他往那門口一站,所有村民都安分了下來,主動站在兩邊,讓開一條道來。
就連張嬸都趕緊閉上嘴巴,低眉順眼,不敢造次。
村長看見蘇彥文,直接從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哼。
趙月娥怕的要命。
奈何躺在地上,渾身被麻繩束縛,動彈不得。
淚水順著眼角流淌在冰地上,不住地愛求著。
“夫君,求求您了,趕緊跪在地上給村長認錯吧!”
“要不然……要不然就連你也不好過了。”
一聽這話。
本來還站的吊兒郎當的蘇彥文,立刻站的筆直如同一杆標槍。
麵對老村長,不卑不亢,毫無懼色。
這個樣子,讓老村長更是心生不滿。
“蘇家老大,村中有難,你有救命的鹽,為什麼不分出來?”
眾人目光怒火燃燒,盯著蘇彥文。
蘇彥文捂著嘴巴笑,表情滑稽。
隨後反問一句:“老村長,你家是我們村子裡麵最富裕的人吧?”
“村民們都快要餓死了,你好歹將家中的糧拿出來分一分吧?”
“村民們都快要凍死了,你好歹將囤積的棉花分一分吧?”
“村民們缺鹽都病了,你好歹將你家的鹽分一分吧?”
說完之後。
蘇彥文上前一步,聲音忽然拔高,怒喝一聲:“身為村長,你都不以身作則,我憑什麼?”
“我是受到大家尊敬了還是大家照顧過我的家裡人?”
老村長一張老臉黑沉沉的,氣的腮幫子不住地鼓動。
蘇彥文接著說:“難道說,我應該像村長一樣,大大方方的借給大家。”
“反正來年還不上,給不起利息,直接帶走人家的女兒抵債。”
說著,蘇彥文還故意搓了搓肩膀,一副後怕的樣子。
提到這些事情,剛才對村長尊敬的人,已遮掩不住臉上的憎恨。
誰家不差他的錢啊!
“村民們,雖然說我有,但就那麼一點,你們就算是搶走了,每個人都舔不到一口。”
“可是你們知道村長家的糧倉嗎?”
蘇彥文意味深長。
此話一出,村長臉色陡變。
提起拐杖著地上重重一錘,怒吼:“住嘴!”
“少在那煽風點火。”
“蘇彥文,你持刀傷人,將他給我綁了,送官。”
“放你的屁,你們燒死我妻子女兒都還不能還手了?”
“送我去,先將這批人送去,問問當官的,誰特麼該坐牢。”
說完之後,再瞪著村長:“你猜到時候當官的怎麼想?你這個村長,乾什麼吃的?”
村長氣的凶。
拐杖著地上一個勁的捶。
直接不和蘇彥文說話,衝著苗琴嚷嚷著:“養不教父之過,蘇檀,你給我滾出來。”
“說說你怎麼養的兒子。”
“村長,您老人家好。”苗琴舔著臉出來,指著蘇彥文說:“他爹說了,家裡麵一切事情我來做主。”
“這樣的忤逆不孝的兒子,趕緊滾蛋!”
“我滾?我的蓋的房子,你讓我滾?”蘇彥文好笑。
“對,這家裡麵全是我和你爹的,你什麼都沒有,現在你翅膀硬了,那就趕緊滾!”
“你的家,你哪兒有什麼家?”
苗翠蘭此刻也衝了過來。
仗著村長在,衝過去對著蘇彥文又打又鬨:“我娘將你養大,你還敢不孝,有吃的不知道孝敬。”
“你不滾,好,我讓你賴在這兒不走。”
蘇翠蘭氣急了,衝過去拿起一根燃燒著的木棍,丟在了草房上。
“啊!火!”
“我們的房子,夫君,會撲火啊!”
趙月娥焦急的喊著。
十幾二十個人圍著看,沒一個人幫忙。
雖然是破舊不堪的草屋,但的確是他們一家子最後的落腳地。
“報應。”苗琴罵了一聲。
看著燃起來的草房,蘇彥文笑了。
“什麼家,這哪兒是家啊!”
素顏嫩喊了一句,抓起燃燒的木棍,一根接著一根,往草房丟。
火龍竄動,呼呼燃燒著。
“瘋了!”
“蘇彥文瘋了!”
“他講自己的房子都燒了!”
“走……我們走。”
“對,鬼知道這瘋子會做什麼,彆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