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我釣魚說我瘋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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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麵,趙月娥正在煮湯。

她們家不像是苗琴家,有專門的廚房。

大冬天的,家裡麵做飯屋子裡麵也要暖和一些。

弊端:很嗆人,不安全。

蘇彥文直接將籃子放在苗琴麵前:“全煮了。”

趙月娥看著裡麵的東西。

聲音都變得激動了:“真的是小米。”

“這麼多,都夠吃半個月了。”

隻要多挖一點野菜,說不定還能吃更久。

就這麼點東西還要吃半個月,蘇彥文驚了個呆,身體養不好能進山嗎?

情急之下,直接拿起小米,都顧不得洗乾淨,全給倒進了鍋裡麵。

趙月娥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我要的是小米粥,這不是一個形容詞。”

蘇彥文情緒激動。

趙月娥吸了吸鼻子,攪拌著鍋裡麵的粥,悄悄地往裡麵多加了兩碗水。

草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菜籃子。

裡麵是新鮮的野菜。

她看了看野菜,看了看兔兔,又悄悄地看著娘,一直都不敢開口。

蘇彥文明白,這小丫頭是想喂兔子。

那麼小的兔子,再不吃東西,就養不活了。

“草兒。”趙月娥顯然也看出草兒的心思,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可以,這點東西,要挖兩三天。”

“可以吃兩三天了。”

蘇彥文驚訝的張了張嘴。

就一把野菜,二三十根,還是帶著苦味的那種,要吃兩三天?

天啊!

還讓人活嗎?

“喂兔子。”

母女兩個人詫異地看向他。

蘇彥文聲音拔高:“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草兒很激動,又不敢,最後男難受得眼睛紅紅,懂事地說:“又下雪了,娘凍壞了手,也找不到了……”

“爹爹,我就要一片葉子……”

“我說的是全部。”好好說話是沒用吧?

蘇彥文凶巴巴地說:“那野菜就是老子留給喂兔子的,懶婆娘,你還惦記上兔子的口糧?”

草兒嚇得哆嗦。

“人都吃不上了,還給兔子了。明天吃什麼?你想過嗎?”

“我們還能活過這個冬天嗎?”

趙月娥氣的抹眼淚,可也不敢上手去搶東西,隻能蹲在那哭。

娘哭,草兒也哭。

拿起野菜,哽咽著說:“爹爹彆罵娘,我給兔兔就是了。”

急忙拿著野菜跑去喂兔子,好在,兔子真的吃了。

伴隨著鍋裡麵的小米粥變得濃稠,這香味,簡直比蘇彥文吃過的所有小米粥都要香。

趙月娥裝了滿滿一碗放在蘇彥文麵前。

“爹爹吃。”

“娘說,爹爹吃了就長肉肉,手就不流血了。”

草兒遞來筷子,站在旁邊,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小米粥,舔著嘴巴,吞咽口水。

蘇彥文嘗了一口,味道真不錯。

小米粥裡麵還有肉一樣的東西,讓粥多了肉香味。

“你們也吃。”蘇彥文笑著說。

兩個人都不敢動。

趙月娥看見他笑,一張臉白了又白。

最後開口的時候,耳朵紅紅的:“你……你怎麼突然這麼好。”

“是不是……是不是又想……”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鬼知道她是又想到了什麼。

蘇彥文已經習慣了這種他很壞的模式,隨口應了一聲:“對對對,你說得對。”

趙月娥忽然就哽咽了。

麻溜地盛了兩碗,將其中一碗遞給草兒。

然後說:“草兒快吃,吃了今天晚上去張嬸家睡覺,知道嗎?”

“娘。”

草兒扁著嘴,委屈巴巴地說:“不要。”

“每次去張嬸家睡覺覺,回來娘身上都是傷。”

“娘好痛,爹爹……爹爹要打娘。”

“我要留下來保護娘。”

“傻孩子,娘是給你要小弟弟呢?”趙月娥安慰著。

小心地吹著滾燙的小米粥,喂到草兒口中。

那一口香噴噴的米粥,瞬間溫暖了冷冰的胃部。

草兒眼睛都放著光,那表情,根本不敢相信,米粥竟然這麼好吃。

看著她們吃了小半碗米粥,蘇彥文也安心了。

剩下的想留下就留下,晚上吃也可以。

他現在手受傷了,上山打獵是個問題。

曾經參加求生比賽的時候,蘇彥文也遇到過同樣的問題,手受傷沒辦法出門打獵。

一隻手能做的事情,也不少。

比如說釣釣魚,下個地籠之類的。

蘇彥文緊了緊手上的布片,血水已滲透出來,這個年代的醫療設備,真是糟糕。

走出院子溜達。

外麵依舊是白雪皚皚,厚厚的積雪深的地方,比一人還要高。

大黃的屍體還在院子裡麵,都知道是被藥死的,誰敢吃。

吃了直接等同於和死亡畫上句號。

可在蘇彥文眼中,這倒是成了個寶貝。

急忙拽到隱蔽的地方,用雪埋起來。

這就是一個天然的冰箱,至少開春前,這條狗的肉質都不會壞。

走出去,村民來來往往的不少。

這個時間點,都出門來看看能不能找點吃的,畢竟災荒年,誰家都是沒米下鍋。

“是蘇老大啊!”

“哎喲,趕緊避開點吧,聽說他被雪鬼嚇瘋了,今天竟然割自己的肉給曾家大少吃。”

“就是啊,還給自己的妻女下藥,要毒死她們。”

“你們沒聽見苗琴說嗎?說他今天還要吃她的肉。”

“哎喲喲,他這哪兒是瘋了,簡直是雪鬼上身啊!”

“都離遠點。”

哎喲喂,這謠言。

怎麼聽得就這麼順耳呢?

看著對他指指點點的人,蘇彥文扭頭就是衝著他們一聲吼。

果然,村民嚇得更凶了,急忙避開。

對對對。

就是這樣。

誰惹我我就發狂,這下子可不就清淨了。

“蘇老大,你出來找吃的?”

是張嬸。

他身後跟著兩個虎頭虎腦的男娃,五六歲的樣子。

似乎平時也沒少被蘇彥文欺負,看見他就往張嬸身後躲。

“嗯。”蘇彥文點點頭,將掛在脖子上的手往前送了一下。

張嬸明白,這是手受傷打不了獵。

想著到底也是為了趙月娥和草兒,語氣一軟,悄悄地說:“村東邊還有幾棵樹,那樹皮很香,可以吃。”

讓他去剮樹皮?

蘇彥文看向張嬸的眼神不友善:“你消遣我呢?”

“蘇老大,你彆不識好歹,那還是我們家虎子發現的,除了你我誰都沒說。”

“為什麼要吃樹皮,我要吃肉。”蘇彥文簡直無語。

摸出自己帶出來的縫衣針:“我去釣魚。”

“晚上喝魚湯。”

張嬸翻了個白眼。

一副看傻子的樣子。

嘁了一聲說:“就你還釣魚?”

“要是能釣上魚,這一村子的大老爺們能吃樹皮嗎?”

釣魚?

一聽到這個詞,剛剛避開的村民又圍了上來。

七嘴八舌地說:“蘇老大,你腦子真壞掉了嗎?”

“村裡麵的那條河溝都結冰了,怎麼釣魚?”

“就是,一尺厚的冰,哪兒還有魚?”

“村子裡的王老頭,就是想去釣魚,結果一條魚影子都沒看見,人還凍死在了河邊。”

蘇彥文無所謂地說:“沒事,你們不敢去,我去。”

“不就是釣魚嗎?很難嗎?”

村民們看著他的眼神,全是像看著白癡一樣。

蘇彥文直接朝河邊走。

身後,村民們充滿惡意的聲音,逐漸遠去。

“他要是能釣上魚,我這輩子都不吃魚。”

“就是,那魚的是多蠢,才會被他釣上來。”

“等他去,他一死那趙月娥就成了寡婦,我注意她很久了。”

“去的,還有你的份,曾大少第一個就要嘗鮮。”

可能最順耳的,就是張嬸那粗狂的聲音。

“你們還是人嗎?那王八蛋再不是個東西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吧,就這麼看著他去送死?”

“蘇老大,你回來。”

“那河裡麵,沒魚,隻有索命的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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