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醫者
嶽如皎道：“留下了幾張方子，隻能緩解病人的症狀，但並不能徹底治好，外公的手紮都在小書房，你可去尋尋。”
嶽如霜如今隻能寄希望於中藥了。
嶽如霜回府，嶽雲城也在府中，並沒有去大營。
嶽如霜給府裡老老少少都打了針，還好目前沒有人傳上。
嶽如霜隨後進了外公常待的小書房。
這裡天天有人打掃，很乾淨。
嶽如霜按著一般醫生的習慣，去翻外公的手紮。
這朝代的郎中，看病也會寫病例，就是手紮。
嶽如霜拿出來一看，好嘛，這病例誰能看得懂，她要不是醫生，她也看不懂。
醫生寫的字，那可不是認識字就看得懂的，外公還保持著前世醫生寫字的方式。
嶽如霜一本一本的翻過去。
其間看到幾張方子，不知道姐姐熬的湯藥是不是這幾種方子，嶽如霜抄了讓人給嶽如皎送去。
自己接著查蔣太醫的手紮。
天花正以驚人的速度傳染開來。
天黑的時候，嶽如霜才從外公的書房出來，一天過去了，嶽如霜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嶽如霜將外公的手紮全部收進了空間。
跟老管家打過招呼，就要回府。
“雲城和雲澤呢？”
老管家道：“兩位少爺去幫大姑娘了。”
老管家道：“蔣院正最疼的就是大姑娘，手把手的教了她很多，大姑娘是為了蔣院正去抗疫的。”
“蔣院正說，救死扶傷是天職，兩位少爺去幫大姑娘了。”
老管家抹著眼淚道：“蔣院正沒有白疼大姑娘，大姑娘把他的話記得真真的。”
嶽如霜眼圈兒紅了。
這種話，每個讀過醫科大的人都學過，不踐行這句話，就不配做一個醫生。
真心不配。
蔣院正穿越而來，還把這句話帶到了兩千年前，又傳給了自己的外孫女。
嶽如霜心裡對這位穿越前輩充滿敬意。
儘管嶽如皎可能做不到蔣太醫那樣，但姐姐仍然儘最大的力，踐行醫者天職。
嶽如霜出了將軍府，回了大柳樹村。
太子也回來了。
一臉張上都是愁緒。
嶽如霜上前道：“太子殿下累了嗎？”
太子一皺眉，不高興的道：“叫夫君。”
說著就起身，一把將嶽如霜拉進懷裡，抱著。
嶽如霜用手輕輕在太子背後拂了拂。
兩個人都沒說話。
好半天太子才把頭埋在嶽如霜的頸窩裡道：“今天，死人了。”
嶽如霜：“天花？”
太子低低的聲音，道：“嗯，一家子，都得了，今天，那家的兩個孩子……”
嶽如霜……
鼻尖酸脹得厲害。
嶽如霜伸手抱緊太子。
“一定有辦法。”
“我以前看過一本書，有一種毒叫情花，許多人都找不到解藥，後來，那解藥竟然就生長在情花附近。”
“天道如此，有一陰，必有一陽，有一顆毒草，就一定有一顆解毒的草在旁邊。”
太子把嶽如霜抱緊了些。
“皇城之外，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得了此病，太上皇登基前，有過一次的，能活下來的百人不足一人，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漫延過去。”
“孤，真的害怕。”
“太上皇跟孤說過，朝廷沒辦法，隻好封村，等人死光了，再放火燒掉。”
“太上皇那時還未登基，大成皇帝，就是太上皇的父皇，對太上皇說，朕不能再做皇上了，朕罪孽深重，然後對外謊稱駕崩，出家清修去了。”
“太上皇登基時，比孤現在還小兩歲。”
“人人都道大成皇帝心狠手辣，但孤知道，他不是。”
太子將嶽如霜抱得緊緊的。
“霜兒，若是這病漫延開來，孤要怎麼辦？”
嶽如霜抱緊太子。
新婚當天，她就知道太子是個愛民的太子。
所以儘管太子和她還陌生，她也對他充滿敬重。
嶽如霜輕聲道：“彆怕，有我和你一起呢，還有太醫院的禦醫們，我從上京城回來的時候，看見禦醫們都在冷風裡給人瞧病呢。”
實話說，嶽如霜還挺感動的。
在這個年代，天花是會死人的。
但是這些養尊處優的太醫們，也都擔起了救死扶傷的醫者職責。
太子又抱了一會嶽如霜。
嶽如霜也就由著他抱著。
太子的肚子咕嚕一聲。
太子……
嶽如霜笑道：“餓了？”
太子道：“孤一天沒吃飯了。”
“霜兒，那藥還有多少，孤拿銀子跟你買，然後將人派出去，目前五個州郡都發現了天花。”
嶽如霜道：“你我夫妻，本就一體。”
太子感動的把頭埋在嶽如霜的頸窩裡，呼出的熱氣對著嶽如霜的脖子，有點兒癢癢的。
皇後剛進門，就看見這一幕，轉頭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如今皇後也知道，外麵發了天花，她就隻能呆在小樓裡。
小樓如今沒有丫頭，太子妃的丫頭都被派出去了。
嶽如霜道：“我去做飯吧，太子可有特彆想吃的？”
太子道：“就讓廚娘們做吧，霜兒有孕了，不可勞累。”
嶽如霜想想，自己還一大堆手紮要看，就喚了廚娘，吩咐她去做飯。
嶽如霜也趁吩咐人的空檔，把蔣太醫的手紮全部都拿了出來。
於是，嶽如霜和太子就一起看了起來。
“你看不懂的留給我。”
嶽如霜道。
***
翌日，京城中的病人更多了，一發病就是一家子躺下。
必須馬上隔離。
嶽如霜跟著太子進了上京城。
“詹桃，你回去就說我說的，將宿舍樓的人都先清出去，把烤鴨廠和鹵味廠也先關了。”
“太子殿下，把生病的孩子派人送到大柳樹吧，大柳樹村的人都打了疫苗，不會被傳染，宿舍樓也方便隔離，讓父皇派兩個太醫過來救治。”
嶽如霜看到嶽如皎，嶽如皎還在帶人發湯藥，除了她，沒有其他人，大家都怕被傳上，不敢出門。
嶽如霜下車，問了嶽如皎她用的方子。
“這個叫桑菊飲，在天花前期發熱時，能緩解症狀，發疹子的初期，可以用升麻葛根湯治療。”
嶽如皎道。
“等進入膿胞期的時候，可以用沙參麥冬湯加以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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