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趙福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世子爺,您不是說玩膩了嘛?怎麼還……”
他有些懵了。
前一刻世子爺還說玩膩了,轉頭就要去找女人。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你除了玩女人還懂什麼!”
趙昂在他的腦門敲了一記,道:“世子爺我是去勾欄聽曲,彆囉嗦了,快點去!”
“額,小的明白,小的馬上去準備……”
片刻後,一頂華麗軟轎從王府離開,直奔勾欄而去。
與此同時。
副將王信敲響了老王爺的書房門。
“進。”
王信走了進去,稟告道:“王爺,福旺在護城河裡找到了,昨晚被人滅了口。”
“哼!”
聽到這話,老王爺重重地放下杯子,眼神變得淩厲:“既然不講規矩,也就彆怪老夫心狠手辣了,你們要玩,老夫便陪你們玩一玩。”
“他們大概以為,老夫隻是衝鋒陷陣的莽夫,不懂陰謀詭計,嘿嘿……”
聽到老王爺的笑聲,王信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記得,上一次老王爺用計的時候,足足坑死了敵軍十萬人馬……
“報!回王爺,世子爺出去了。”
“派人盯著,知道這混小子要去哪嗎?”
“世子爺派人抓了藥回來,隨後……去勾欄聽曲。”
老王爺的臉肉抽了抽,怒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子再三叮囑他不準去煙花之地,王信,你帶人去把他……”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什麼,擺手道:“算了,這小子還沒恢複過來,涼他也折騰不了,約莫真是去聽曲了,隨他去吧。”
“……”
王信笑了笑,沒說話。
作為副將,他自然知道老王爺心中所想。
“王爺,門外有人求見!”
又一名侍衛來報。
“誰啊?”
“他自稱東山居士,說是王爺您的老友……”
老王爺皺了皺眉,卻想不起這個“東山居士”是何許人也,便說道:
“帶他進來吧。”
侍衛應答一聲退了下去,不多時,一個六旬年紀,身形瘦削,斜背著一股灰布包的白發老人便被帶了進來。
“你是……莫先生?”
“嗬嗬,鎮南王還記得在下?”
“什麼鎮南王,當初若非你出手相救,我老趙這條命早就沒了,先生喊我老趙便是。”
老王爺認出了對方身份,大為驚喜,十分的客氣。
他又對王信說道:“這位乃是鬼穀一派的莫星子,先帝曾數次請他出山,他都拒不接受,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見過莫先生。”
王信連忙拱手說道。
“鎮南王言重了,王爺您吉人天相,福星高照,在下當初隻是順勢而為,萬萬不敢邀功。”
莫星子笑眯眯地拱了拱手,然後盯著老王爺的臉,皺眉道:
“王爺,說句不中聽的,依在下看來,你的臉色不太妙啊,江湖傳言您在戰場上突發舊疾,此事是否屬實?”
“是真的。”
老王爺坦然一笑,道:“老夫今年六十有九,早就活夠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老趙家的獨苗。”
“恩……”
莫西子不說話了,伸手抓住老王爺的手腕,兩指搭在脈搏上。
片刻後,莫星子的臉色悄然沉了下來,歎了口氣,鬆開手。
“多久可活?”
老王爺直接問道。
“半年。”
莫星子想了想,又道:“哪怕是在下為您續命也很難超過兩年,王爺,您的身體損傷太大了。”
他一邊說一邊坐下來,拿起筆,就要寫藥方。
“這是?”
忽然,莫星子看到了桌上的藥方,便拿起來看了一眼,頓時大吃一驚。
“讓你見笑了,我那不成才的孫兒抓來的藥,估計是壯陽補腎之類的藥物。”
老王爺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在多年未見的老友麵前丟人,繞是老王爺也不禁老臉發紅。
“此藥並非壯陽之用。”
莫星子抓起藥方,神色罕見地激動起來,胡須一抖一抖的:“此藥方可謂精妙絕倫,哪怕是我也開不出來!”
“……莫先生,你不妨再看仔細點?”
老王爺搖搖頭:“我那孫子不懂醫道,根本開不出什麼精妙的藥方,你一定是看錯了。”
“錯不了!”
莫星子一臉篤定地道:“此方對你的病有奇效,兼顧驅寒邪、溫養骨骼、滋補臟腑之妙,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藥方!”
“對我有奇效?”
老王爺越發的不相信了,連連搖頭:“不可能的,我家那小崽子一向不學無術,對醫道一竅不通,根本不懂看病。”
“嗬嗬,在下不會看走眼的。”
莫星子微微一笑,又拿起另一張藥方,道:“此方也是針對你的病症,極為精妙,絕對偶然,王爺,您的孫子……”
“莫先生!”
老王爺忽然開口打斷,道:“來人,上好酒好菜,我要陪莫先生好好喝一杯。”
莫星子也識趣地放下藥方,閉口不談。
……
於此同時。
軟轎之上。
“王府四麵漏風,做點什麼都瞞不過彆人,還不如青樓嚴密。”
晃晃悠悠的軟轎裡,趙昂心裡暗暗琢磨道。
此次去勾欄,自然不是聽曲這麼簡單。
他掀開簾子外麵的福貴:“你說白玉樓來了一名身強體壯的女子,力能扛鼎,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世子爺,那個女人又高又壯,一隻手便將白玉樓的護院頭子拎起來,老嚇人了。”
福貴信誓旦旦地回答。
“那……世子爺,您該不是衝著她去的吧?”
趙昂滿意地點頭。
片刻後,白玉樓到了,福貴小心翼翼地攙著他走下來。
“這色中餓鬼又來了!”
“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居然還敢來?”
“他活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