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蒙山即將撲到陳浪跟前的時候,雙眼忽然一陣劇痛。
“我的眼睛!”
“攔住他,彆讓他跑了。”
“我要活刮了你。”
雖然火焰在燃燒,但濃鬱的黑煙,讓廚房的能見度比之前還要惡劣。
蒙山橫擋在廚房門口,不讓陳浪逃出去的同時,瘋狂的揉搓自己的眼睛。
而蒙嶽正在地上不斷的翻滾,想要滅掉身上的火。
陳浪見狀,抓起灶台上的鹽罐子,扔到了蒙嶽的身上。
火焰蹭一下躥起老高。
蒙嶽痛的呼爹罵娘,掙紮著翻出了窗戶,去院子裡找水缸。
另一邊,雖然雙眼依舊很痛,但蒙山終於恢複了一點視力,見陳浪還被自己堵在廚房內,鬆了口氣。
“沒招了吧?”
“你上前試試就知道了。”
“你一定出不去。”
“死也拉你兒子墊背。”
“我殺你全家。”
“告訴你個秘密,我是穿越者,全家跟我沒有關係。”
“我操你娘!”
“口味挺重啊。”
滅了火的蒙嶽,踉蹌著走了過來,道:“大哥,跟他囉嗦什麼,直接殺了。”
“反正大郎跟二郎,還有嫂嫂……”
蒙山氣急敗壞道:“你閉嘴!”
陳浪笑了:“我懷裡這個還沒死透呢,不信,你們聽。”
說完用刀割了一下大郎大腿。
大郎發出一聲輕呼。
蒙山感覺自己一直在淌眼淚,他胡亂的抹了一把,道:“他咽氣,你死定了。”
陳浪道:“廚房馬上就燒垮了,到時候我跟你兒子的骨灰混在一起,你祭拜他,就是在祭拜我哦。”
眼淚還在流,蒙山還想再擦,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往前撲到。
蒙嶽一把將大哥撈住,發現他眼淚淌出來的根本不是眼淚,而是血!
就在這時,陳浪將大郎的屍體,也推向了蒙嶽。
然而蒙嶽卻沒有去借侄兒的屍體,而是連帶著大哥都不管了,一把抓住了陳浪的胳膊。
“我要剁……啊!”
陳浪舉起噴霧管,將裡麵剩餘的毒液,全部噴在了蒙嶽的臉上。
可惜劑量太少,沒能一下把蒙嶽放倒。
陳浪見狀,撿起蒙山手中的樸刀,奮力的砍向蒙嶽的脖子。
蒙嶽本就是個悍匪,此刻受了刺激,越發的狂躁,見刀光襲來,反手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陳浪的小臂上。
陳浪就感覺自己的小臂瞬間就斷了。
手中的刀,也咣當一下落在地上。
陳浪咬著嘴唇,強忍著沒有喊出來,就地一個翻滾,用另一隻手撿起了刀,再度往蒙嶽身上砍去。
這一次,蒙嶽沒能躲過,被陳浪一刀砍在了肩膀上。
劇痛讓蒙嶽變成了一頭發狂的熊,雙臂掄圓了,不斷往陳浪的身上砸。
陳浪左閃右躲,身上還是挨了好幾拳,身形踉蹌了幾下後,撲倒在地。
蒙嶽喘著粗氣,一步一步的往陳浪身前走。
“跑啊,接著跑啊!”
“你不是很能耐嗎?”
“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我會先治好你,然後用刀,一塊,一塊把你的肉切下來。”
“我要讓你親眼看著自己,怎麼變成骨架子的,我要……什麼東西?”
一道灰色的影子,在此刻憑空出現。
旋即這道影子落在了蒙嶽的身上,與他纏鬥在一起。
蒙嶽的聲音,由大轉小,最後消失不見。
陳浪掙紮著抬起身子,就看到小灰灰衝著自己跑了過來。
“你……怎麼找到我的……”
小灰灰的焦急都寫在了它那張狼臉上,繞著陳浪不停的轉圈,然後又瘋狂的舔舐陳浪的臉。
陳浪抱著小灰灰的腦袋,道:“我沒事兒……沒事兒……”
“讓我看看……蒙嶽被我噴了毒液,你咬了他……彆出事兒。”
觀察了好一陣,發現小灰灰沒有問題,陳浪才放下心來。
這時體力也恢複了一些,陳浪慢慢的爬起來,看了一眼自己斷掉的小臂,在地上撿了根木棍咬在嘴裡,然後用力一摁,把斷掉的骨頭給摁回了原位。
木棍被生生咬斷,汗水又一次濕透了陳浪的衣衫。
緩了一會後,陳浪踉蹌著走到了蒙嶽的身邊,他的脖子都快被小灰灰咬斷了,死得不能再死。
不過陳浪依舊不放心,還是給了他補了幾刀。
之後陳浪又來到了蒙山身邊,見他還沒有完全咽氣兒,把刀擱在了他的脖子上。
“殺我全家?”
割一刀。
“辱我妻女?”
再割一刀。
“沒有馬上殺了我,是你最大的錯誤。”
最後割一刀,腦袋被生生的切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
陳浪一屁股坐在地上,放生狂笑。
這一刻,被壓製了一整晚的恐懼、緊張,如同海嘯般將陳浪淹沒。
他也再一次變成了帕金森患者,渾身抖如篩糠。
但現在,陳浪可以放心的抖,大膽的抖,因為沒有人能再傷害到他。
陳浪也終於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
“不逼自己一把,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
雖說之前弄死過石立國,但那屬於間接下毒,感受不是太深刻。
而這一次,是實打實的,親手殺死了一家悍匪!
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等到心情平複下來後,陳浪把這一家子的屍體,全部拖到了廚房內,重新點了一把火。
陳浪又來到了這家子睡覺的屋子,把一床還算乾淨的被子撕開,弄成了繃帶,將自己的小臂裹起來,然後掛在了脖子上。
雖然這家子沒有親口承認對付自己的人是淩高遠,但陳浪思來想去,也隻有淩高遠乾得出這種事兒。
其他人跟自己,也沒有這麼大的仇啊。
這次他找人是對自己下手,那麼下次,會不會對家裡人下手?
陳浪不能容忍這樣的情況發生。
這件事兒,必須在今晚就徹底解決掉!
周身的劇痛,讓陳浪很想睡覺,他明白,這是大腦的保護機製在起作用,大腦在告訴陳浪,他必須休息,否則後果很嚴重。
陳浪給了自己一巴掌,又來到了堂屋,拿起桌上的酒壺,狠狠的灌了一口。
烈酒可以帶來暫時的麻醉。
然後陳浪取下了掛在牆上的弩跟箭筒,低頭對守在自己身邊的小灰灰說道。
“再陪我去殺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