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婉兒支持者所在的區域中,一眾“才子”用力鼓掌,為司婉兒叫好。
姚建新也位列其中。
隻不過他一邊鼓掌,一邊還四下觀望,想看看謝清歡會不會忽然出現在某個角落。
但謝清歡沒見到,見到了陳浪夫婦。
暗中打量了一番李秀芝後,姚建新對陳浪越發的鄙視。
妻子的氣質容貌,決定了男人的品味。
娶這樣的庸脂俗粉,難怪自身如此的俗不可耐。
謝清歡怎麼會看上這樣的男人?
再想到自己竟然會跟這種男人搶女人,姚建新就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姚建新沒興趣繼續觀察,收回目光跟周圍的同伴閒聊。
很快,第一輪的表演就結束了。
司婉兒最出彩,龐秋燕最本分,綺夢還是一如既往的斯文,唯獨葉小魚,出現了重大失誤,應該是跟本屆的花魁無緣了。
這四人中,姚建新其實並不喜歡司婉兒,在姚建新看來,司婉兒的舞蹈,看似華麗但缺乏內涵,屬於是乍看驚豔,細看平庸。
之所以當初給她寫詩,也不過是為了應付朋友,寫得其實相當敷衍。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頭既然已經開了,那麼司婉兒就算是跟自己綁定上了,所以哪怕心中不喜歡,這個晚上,也必須撐司婉兒到底。
念及此,姚建新叫來旁邊負責送花的衙門小吏。
“給司婉兒姑娘送兩百個花籃。”
雖然家境不差,但之前買酒樓,就已經把銀兩花得七七八八,眼下這二百個花籃,也已經是姚建新能拿出來的極限了。
小吏登記之後,很快就有人走到了台上,大聲念道。
“姚建新姚公子,送婉兒大家二百花籃。”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過來,姚建新也起身,向著四周拱手致意。
隻有送花籃在一百以上的人,才有資格被人通報。
一百個花籃以下的,衙門的小吏會告訴給被送花的人,但不會上台通報。
至於被送花的大家會如何答謝這些人,那就不歸衙門管了。
然而還沒等姚建新坐下去,台上負責播報的衙門官員,又大聲喊道:“孤鴻樓陳浪陳公子,送綺夢大家花籃一千!”
這個聲音出來,人群中響起了陣陣驚呼。
一千個花籃就是一千兩,這可是超大手筆!
臨水縣的人都知道孤鴻樓掙錢,但直到現在才算是對孤鴻樓斂財的速度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
姚建新的臉色驟然一變。
雖然自己跟陳浪沒有多少往來,但姚建新冥冥中覺得,陳浪的這個行為,就是衝自己來的。
想明白這點,姚建新輕蔑一笑,心道:“太幼稚!”
如果陳浪知道姚建新此刻的想法,隻會送他三個字:“想多了。”
陳浪這一千個花籃,用的不是自己的錢,而是馬家琦的錢。
讓陳浪送花籃,就是要借陳浪的名聲。
而且一千個花籃,也不是真要花一千兩,而是打了對折。
這個套路也是衙門跟陳浪學的,陳浪的孤鴻樓,在會員打賞的時候,都會設定一個返還比例,簡單來說就是,讓那些會員既有麵子,也有裡子。
常安民、王雲章二人在製定相關政策的時候,就參考了孤鴻樓的這個操作。
本地的大商戶,打賞花籃都可以獲得返還。
當然,這屬於“暗箱操作”,是不可能拿到表麵上來說的。
不過像姚建新這種外地來的,就不會獲得返利。
他們的錢,不賺白不賺啊。
姚建新雖說跟馬家琦是遠房親戚,但這個“遠房”是真的挺遠的。
在馬家琦想借用姚建新名氣無果,轉而借用陳浪名氣的時候,雙方脆弱的親戚關係,也算是告一段落。
之後的這段時間,姚建新甚至連聽雪樓都不怎麼去了,即便去,見到馬家琦也不會打招呼。
馬家琦也懶得伺候這個麻煩的“遠房親戚”,雙方回歸到了陌生人的關係中。
所以馬家跟衙門之間的“貓膩”,馬家琦是決然不會說給姚建新知道的。
姚建新在臨水本地認識的大商賈,也就馬家,其他的都是些“才子”,他們更不可能知道衙門跟大商戶之間的默契。
一位好友湊了過來,道:“這可真是大手筆……子安,我見你一直在看陳浪,莫不是想要跟他較量一番?”
姚建新沉默半天,道:“你可知謝清歡喜歡的人是誰?”
好友愣了一下:“子安指的,不會就是陳浪吧?”
姚建新道:“沒錯。”
好友皺眉道:“細細想來,倒也不奇怪。從紅袖招贖了身子後,又回到孤鴻樓重操舊業,要麼是陳浪砸了大錢,要麼就是睡一塊了。”
“現在看來,應該是二者皆有啊。”
“這個陳浪,讓自己的姘頭拋頭露臉取悅其他男人,心也是蠻大的。”
“如果咱們把這件事兒揭發出來,豈不是可以看場好戲了?”
姚建新指了指李秀芝,道:“那個女人,就是陳浪妻子。”
好友撇了一眼,道:“穿的還行,長得也說得過去……就是怎麼看,都是個鄉下村婦。”
“哦,我明白了,還是子安看的長遠啊。”
“這種鄉下村婦,在男人麵前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就算揭發此事,這個女人也不會跟陳浪鬨,搞不好還會成為一段佳話,得不償失。”
姚建新笑了笑,道:“做一件事兒,首先要考慮的是,自己能從這件事兒中得到什麼好處。”
“揭發二人的關係,不管是後院失火,還是傳為美談,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姚建新的口吻雖然平淡,但眼神卻極其的駭人,看的好友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與此同時,後台歇息的龐秋燕,在聽到一千個花籃的通報後,立刻找謝清歡告狀。
“清歡姐,陳公子欺負我!”
謝清歡哭笑不得,道:“陳公子的為人我還是很了解的,一千個花籃,多半是馬家的意思,想要借陳公子的名聲罷了。”
“我不管,陳公子就是欺負我,一會我登台,不穿胸衣,也不唱他寫的曲兒……”
謝清歡摸著龐秋燕的臉蛋,道:“彆鬨,一會我給你送花籃,行了不?”
龐秋燕哼了一聲,飛速的把自己扒了個精光,道:“取我的戰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