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轉過身道:“姐姐,有人找你。”
謝清歡走上前來,見是兩個陌生人,也生出了幾分警覺,道:“我不認識你們。”
陳浪道:“謝姑娘,我們初來臨水,眼下有一樁買賣,想要跟你談談。”
謝清歡冷冷的說道:“抱歉,我不做買賣,你們找錯人了。”
然後對身前的小姑娘們說道:“快走吧,回去晚了,要挨罵的。”
等到小姑娘們離去後,謝清歡正要關門,陳浪一把搭住了門環,道:“謝姑娘,我們找你做的是正經生意,能不能先聽一聽再做決定?”
謝清歡蹙起秀眉,道:“那你說吧,什麼買賣?”
“我想請謝姑娘,當我們品牌的代言人。”
謝清歡愕然:“什麼?”
陳浪道:“站在門口說不方便,我們能進去嗎?”
然後不等謝清歡反應過來,陳浪就帶著徐夢茹走入了院子。
謝清歡站在門口,呐呐的看著在院子裡坐下的倆人,總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關上門後,謝清歡道:“說吧,你剛才提到的那個代言,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陳浪道:“三天後,孤鴻樓重新營業,我想請謝姑娘去店裡獻唱。”
謝清歡臉色驟然一變,聲音也冷了下來,道:“我已經不是青樓之人,這種賣唱之事,更不會做。”
“請你馬上離開,否則我報官了。”
陳浪不疾不徐的說道:“謝姑娘莫要著急,聽我說完。”
“你去孤鴻樓唱曲兒,不叫賣唱,而是代言人去給自己代言的產品站台,順便展示一下才藝。”
“而且唱的曲兒,也不是青樓那些靡靡之音,而是非常高雅的曲子。”
謝清歡冷笑道:“說一千道一萬,還不是唱曲兒?”
“你就是給它套上再高雅的外殼,本質也依舊是賣笑陪唱。”
陳浪搖了搖手指,道:“不不不,沒有賣笑,也沒有陪唱,就是在台上隨意唱兩首,唱完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謝姑娘,你坐下,聽我慢慢給你解釋。”
謝清歡漠然道:“我站著聽就好。”
陳浪道:“先從代言人說起吧。”
說著陳浪拿起了桌上的一個茶杯,“就拿它舉例,如果你是這款杯子的代言人,以後老百姓去商鋪買杯子,就會直接問,這杯子是不是謝清歡推薦的哪一款?”
“這個概念我相信你一定是可以理解的,就好比很多姑娘去胭脂鋪買胭脂水粉,都會問掌櫃一句,這個胭脂是不是某某花魁的同款,從這個角度來說,花魁就算是免費給胭脂當了一次代言人。”
“而你要是給我們的商品做代言,不僅以後可以免費享用我們的商品,並且每次出了新款,你都可以第一時間感受。”
“最重要的是,我們給錢。”
謝清歡道:“說了半天,到底是什麼商品?”
“有兩個商品,一個是酒,還有一個是衣裳。”
“謝姑娘要是願意,兩個商品的代言我都可以給你,當然你也可以自己選一個。”陳浪回答道。
謝清歡咬了咬嘴唇,道:“既然是代言,為什麼還要獻唱?”
陳浪道:“這叫配合品牌宣傳,是每一個代言人都必須要做的事情。”
“我們在簽契約的時候,可以把這些都寫到契約之中。”
“比方說每個月要配合宣傳幾次,宣傳的時候,不想唱什麼曲子,不想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寫到契約之中,咱們嚴格按照契約辦事兒就好。”
“為什麼選我?”謝清歡道。
陳浪道:“首先肯定是因為謝姑娘的名氣,其次就是謝姑娘的氣質,跟我們的商品很貼合。”
“可以說是天選代言人。”
說到這裡,陳浪不動聲色的撇了一眼謝清歡的胸口。
天選代言人,真的是一點水分都沒有啊。
謝清歡倒是沒注意陳浪這個“不善”的眼神,她緩緩的坐到了凳子上,陷入了沉思。
其實她現在的日子,並不好過。
為了贖身,謝清歡耗儘了所有的財產,幾乎可以說是“淨身出戶”。
這套小院子,還是青樓裡的好姐妹湊錢給她租的。
離開青樓後,謝清歡嘗試過做一些彆的事情來養活自己,然而隻要拋頭露麵,就必然會惹來一大群登徒子的調戲。
再加上在青樓接受的培訓,全都是圍繞著如何討好男人,生存技能是一個都不會。
謝清歡折騰了小半年,成功耗光了兩個最好姐妹的錢袋子。
姐妹雖然說不要緊,但謝清歡也不好意思再這麼折騰下去。
她撿起了自己的老本行,教青樓裡麵那些十來歲的小姑娘,彈琴唱曲兒。
掙的錢,也就夠養活自己,還債遙遙無期。
如果眼前這位陳浪陳公子的話是真的,自己當代言人能掙錢,那就有希望把姐妹的錢還上。
姐妹們掙錢都不容易,這裡麵有多少血淚,謝清歡再清楚不過。
思考良久後,謝清歡暗暗的籲了口氣,道:“你提到的衣裳,我能看看嗎?”
陳浪道:“徐小姐,到你上場了。”
徐夢茹點了點頭,道:“謝姑娘,我們去房間裡麵吧。”
謝清歡領著徐夢茹來到了房間後,徐夢茹把房門、窗戶全部關嚴實,還拉上了簾子,然後轉過身道:“謝姑娘,麻煩你把衣裳脫了。”
謝清歡脫掉外衣後,徐夢茹接著說道:“麻煩謝姑娘,肚兜也去了吧。”
謝清歡皺眉道:“你們讓我代言的,難不成是肚兜?”
徐夢茹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比肚兜要更舒服一些。”
“謝姑娘不用害羞,因為我也穿著呢。”
謝清歡道:“那你先脫了,讓我看看。”
徐夢茹有些掙紮,道:“那……行吧。”
等到徐夢茹把上衣全部脫光後,謝清歡發出“咦”的一聲。
“這件衣裳……當真讓我有些意料不到。”
徐夢茹道:“謝姑娘,這叫做胸衣,有聚攏、增大的效果。”
“當然我說的是看上去大,其實本質是沒有變的。”
謝清歡隨口道:“哦,所以你其實很小……”
徐夢茹抬頭望向屋頂,無語凝噎。
就知道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