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道：“掌櫃的先彆急著恭維我，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掌櫃的直起身子，道：“公子請講。”
陳浪道：“噱頭有了，但還不足以讓這些人乖乖的掏錢消費。”
“我們還需要在服務上，增添籌碼。”
“去青樓借一些漂亮姑娘來充當店小二，給前來對詞的文人騷客提供服務。”
“不需要陪客人困覺，隻需稍微犧牲一點色相，我想會有很多青樓女子願意做這件事兒。”
掌櫃的皺起眉頭：“行倒是行，但青樓女子的費用，怕是不便宜。”
陳浪道：“費用其實用不了多少。”
“有不少所謂年老色衰的青樓女子，實際上還處於風華正茂的年齡，隻是因為各種原因，導致她們在青樓中無人問津。”
“咱們找這批人來當店小二，算是給青樓創收，青樓老鴇但凡腦子沒出問題，都會同意的。”
“更重要的是，這些所謂的年老色衰的青樓女子，勾搭男人的技巧相當嫻熟，由她們出麵，這些文人騷客不掏錢都不行。”
掌櫃的咬了咬牙，道：“一會我就去青樓，找老鴇談。”
“大概要幾個呢？”
陳浪道：“七八個就夠了。”
“對了，掌櫃去青樓的時候，最好問問，有沒有那種退役花魁。”
掌櫃道：“退役是什麼意思？”
陳浪道：“就是曾經當過花魁，但自命清高，不肯委身與權貴，最終慘遭雪藏的女子。”
掌櫃的想了想，道：“陳公子，這個人……或許不用去青樓裡麵找。”
陳浪挑眉道：“哦？”
掌櫃的道：“城東安陽巷內，有一個女子，叫謝清歡，她雖然沒有做過花魁，但不管是姿色還是技藝，都不比花魁遜色。”
陳浪不解：“那為啥沒有當花魁？”
掌櫃的道：“就像公子說的那樣，謝清歡自命清高，從來不參與花魁大賽，平日裡接人待客，也都相當隨性，並且她堅持隻賣藝不賣身。”
“然而說來也奇怪，謝清歡越是這樣，名氣反而越大，甚至還有外地公子，大老遠跑來，就為了跟她聊天喝茶。”
陳浪道：“沒什麼好奇怪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不能得手的，往往最受歡迎。”
“但男人的耐心終究是有限的，長時間得不到，怕是會用非常手段。”
掌櫃的笑道：“所以謝清歡給自己贖身了。”
“她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換來了自由身。”
陳浪摸著下巴，沉吟道：“她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這樣吧，青樓那邊交給掌櫃，謝清歡，我去邀請她看看。”
掌櫃的道：“如此甚好。”
“咱們就各自開始吧。”
離開孤鴻樓後，陳浪沒著急去找那位叫謝清歡的女子，而是直接回了家。
進入院子，果果、翠翠她們正在跳繩，就連小灰灰都加入了進去，玩得不亦樂乎。
陳浪沒有打攪她們，繞了一圈，來到了徐夢茹住的偏院。
“徐小姐，在家麼？”陳浪衝著院內喊道。
片刻後，丫鬟紅兒走了出來，道：“陳公子，快請進。”
陳浪信步而入，邊走邊問：“內衣推廣得怎麼樣？”
紅兒麵色有些尷尬，道：“這事兒，還是讓小姐跟你說吧。”
聽紅兒這麼講，陳浪就知道，推廣一定是碰壁了。
來到徐夢茹的房間門口，陳浪讓小七在外麵候著，自己獨自入內。
徐夢茹坐在桌旁，雙手托腮，雙眸無神的盯著桌上放著的幾套內衣，不時的長籲短歎。
陳浪開口問道：“徐小姐，碰見難處了？”
徐夢茹回過神來，道：“呀，陳公子什麼時候來的？”
陳浪笑道：“剛到。”
徐夢茹嗔怪道：“紅兒也不提醒我。”
陳浪道：“提醒了，是你沒聽見。”
徐夢茹麵色訕訕，道：“陳公子，說來慚愧，我沒能把內衣推廣出去。”
“青樓那邊，根本不願意跟我談。”
“我試過很多辦法，都失敗了。”
“搞得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麵對你。”
陳浪道：“徐小姐彆有這麼大壓力，新事物的推廣本就困難重重。”
“我來，就是幫你解決這個問題的。”
徐夢茹眼前一亮，道：“陳公子有何妙計？”
陳浪道：“帶上一套內衣，跟我走吧。”
徐夢茹立刻命紅兒拿來一個精美的匣子，將內衣放了進去。
去安陽巷的路上，陳浪給徐夢茹講解了一下自己找謝清歡的目的，尤其是普及了代言人的這個概念。
徐夢茹聽完後，也覺得陳浪這個辦法，大有可為。
來到安陽巷後，隨便找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謝清歡的具體住址。
來到謝清歡住宅門口，院門是虛掩著的，裡麵傳來了一陣陣的曲樂聲。
陳浪沒著急敲門，而是跟徐夢茹一起，站在門口靜靜聆聽。
一曲奏罷後，有女子說道：“清歡姐的琴技還是這麼好。”
“清歡姐，再多教我們一些吧。”
“清歡姐，水柳曲我總是唱不好，你能不能唱一遍，讓我學一學呀。”
片刻的沉默後，一個清脆靈動的聲音響起：“今天就到這裡吧，過幾日你們再來。”
接著就是一陣稀稀拉拉的聲音。
嘎吱。
院門從裡麵打開，五個年紀很小的姑娘，站在了門後。
其中一個容貌最出色的小姑娘，警惕的看著陳浪，道：“你是誰？”
陳浪道：“請問，謝清歡姑娘是住在這裡嗎？”
小姑娘道：“你這人好沒道理，是我先問你的。”
陳浪道：“鄙人陳浪，她叫徐夢茹，我們倆是從南河縣來的，找謝姑娘有事情相商。”
小姑娘這才注意到陳浪背後還站著一個漂亮的大姐姐，瞬間變得越發緊張，單手抓著門，聲音都發顫了：“這兒沒有你找的人，快走。”
陳浪愕然。
咋了這是？
徐夢茹倒是猜到了一些，解釋道：“小妹妹，你誤會了，他不是謝姑娘昔日的恩客，我也不是他的妻子。”
“我們找謝姑娘是有正經事商量，不是來尋仇的。”
聽徐夢茹這麼說，陳浪就明白了。
合著這個小姑娘是把自己當成了謝清歡昔日的追求者，追求不僅失敗，還被家裡的河東獅還押著自己來找謝清歡的麻煩。
看似有些離譜，但實際上這種事情，在青樓裡可不少見。
小姑娘由此反應，實屬正常。
與此同時，收拾好古琴的謝清歡，也從屋內走出，見青樓的妹妹們還站在門口，不由得問道：“都堵在門口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