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慪氣寫出來的東西,竟然會帶來這麼可怕的後果。
崔岩走上前,拍拍陳浪的肩膀,道:“不用太過害怕,正所謂福禍雙依,這篇文章能帶來災禍,同樣也能帶來富貴。”
“回去後,記得把本官的話轉告給你老師。但最好是先給你老師寫封信,讓驛站幫著傳遞,信使總比你跑得快些。”
留下這麼兩句話後,崔岩匆匆離去。
片刻後,之前帶領陳浪來的那個人又出現了,相比於在客棧時候的高傲,此刻的他顯得特彆諂媚,點頭哈腰的說道:“陳公子,大人差小的來帶你出府。”
陳浪拱手:“有勞。”
“不敢當不敢當。”此人滿臉堆笑,弓著腰在前方引路。
然而走了沒幾步,一個家丁匆匆來報:“李管事,大人要見陳公子,讓他去偏廳一趟。”
李管事雖有些不解,但大人的命令必須執行,道:“知道了,我這就帶陳公子過去。”
家丁麵色有些怪異,道:“李管事,大人讓你去前廳等候。小的帶陳公子去偏廳就行。”
李管事也不疑有他,點頭道:“陳公子,麻煩你跟他走吧。”
陳浪道:“好說。”
家丁領著陳浪進入府邸後宅,這裡到處都是帶刀侍衛,等來到偏廳後,這裡的侍衛全都披盔貫甲,殺氣騰騰。
陳浪不明白,崔岩一個通判,為什麼要在自家後院囤積這麼多帶刀侍衛。
難不成有什麼綠林好漢江湖遊俠要索他性命?
家丁將陳浪帶到一間屋子跟前,道:“陳公子請進,大人在屋內等你。”
陳浪皺著眉頭:“這裡是偏廳?”
家丁擦了擦一頭的冷汗,道:“偏廳……旁邊的一間小屋。”
“裡麵真的是崔大人?”陳浪又問。
家丁道:“陳公子進去就知道了。”
“我覺得你在騙我。”陳浪道:“崔大人若要見我,怎可能在這種地方,何況我才剛剛跟崔大人分開。”
家丁額頭的汗越發密集,囁喏著說不出話來。
這時,幾名帶刀侍衛走了過來,直接把腰間的刀抽出來一半,冷聲道:“進去!”
陳浪嘴角微微抽搐,道:“有話好說,乾嘛動刀動槍的呢。”
“把刀收起來,我進去便是。”
侍衛不為所動,且封死了陳浪所有的逃跑路線。
陳浪無奈,隻能硬著頭皮走入這間屋子。
屋內布置很是雅致,不像是崔岩這種老爺們住的地方,倒像是女子的閨房。
陳浪腦洞大開,暗忖道:“莫非崔岩表麵是個漢子,實際是個男娘?”
就在陳浪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姑娘躡手躡腳的來到了他跟前,然後“哇”的一聲大叫。
陳浪被嚇得一拘靈。
“臥槽!何方妖孽?”
“你才是妖孽!”美貌姑娘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陳浪:“好你個登徒子,青天白日擅闖女子閨房,按大燕律法,當流放三千裡!”
陳浪拳一揖道:“姑娘勿怪,我來此是因為府上的家丁說崔大人在這裡等我,事前並不知道這裡是姑娘的閨房。”
“而且在門口的時候,我並不想進來,是外麵那些侍衛,硬逼著我進來的。”
“這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姑娘冷哼一聲,道:“彆在這裡東拉西扯,外麵的侍衛都是本姑娘的人,他們怎麼可能強迫你闖我的閨房。”
“就是你自己,心術不正!”
“來人啊,有淫賊!”
話音未落,四周就響起了金戈交鳴之音,隨著房門的推開,一水披盔貫甲的士兵出現在了門外。
緊接著,此前陳浪在街道上見過的那個青年將軍,挎著長刀大步而入。
他冷漠的掃了陳浪一眼,眼神中透著一股子殺氣。
“大膽賊子,光天化日擅闖穎兒姑娘房間。”
“把他拿下,軍法處置!”
局勢發展的太快,以至於陳浪到現在都是懵逼狀態,等到兩個士兵上來拉拽他的時候,陳浪才回過神來。
“放開我,你們這是栽贓陷害!”
姑娘道:“切,天底下那個女子,會用自己的清白來陷害彆人?”
這句話讓陳浪有種極其強烈的熟悉感。
草,這不是互聯網時代,女拳師最常用的理由嘛。
“你到底想怎樣?”陳浪用力掙紮,可控製他的兩個士兵,力氣極大,根本掙脫不掉,反而弄得自己胳膊一陣酸痛。
青年將軍摁住刀柄,厲聲斥道:“不許亂動,否則立刻砍了你的腦袋。”
陳浪倔勁兒也上來了,莫名其妙被人汙蔑成了登徒子,還要被砍頭,心裡的怒氣就跟火山噴發似的,洶湧滔天。
“來來來,往這裡砍!”陳浪把脖子往青年將軍的跟前伸:“有種你就在這裡一刀把我剁了!”
“你要是不敢剁,你就是個太監!”
青年將軍氣的臉色鐵青,滄浪一聲將長刀抽了出來,雙手握住刀柄,怒道:“你當我不敢?”
“你就是不敢!”陳浪瞪著他,氣勢絲毫不弱:“你這個沒卵的貨,爺爺就在這裡站著,來砍我腦袋啊。”
青年將軍高高的舉起刀,一副隨時要往下砍的架勢。
然而陳浪就這麼盯著他,沒有半分退讓之意。
局麵瞬間就僵住了。
片刻之後,陳浪道:“造型擺這麼久,累不累?你要是不敢砍,就放我走。”
“本公子沒心情在這裡陪你們玩劇本殺。”
姑娘撫掌一笑,道:“陳公子果真厲害,本姑娘沒有選錯人。”
“都退下吧。”
青年將軍收刀入鞘,用手指點了點陳浪的胸口,道:“彆得意,咱們走著瞧。”
等跟青年將軍錯身後,陳浪用嘴型表達了此刻的心情。
“我瞧你媽!”
房門關上後,姑娘指了指凳子:“陳公子,請坐。”
陳浪用家鄉方言回答道:“坐個雞兒坐,你這個死婆娘在這裡發批風,腦殼有泡。”
姑娘一個字都沒聽懂,眨了眨眼道:“陳公子,你嘀嘀咕咕說啥呢?”
陳浪深吸一口氣,道:“彆整這些彎彎繞了,說吧,整這麼大動靜,到底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