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繼續掏寶貝。
“呐,大包子跟燒雞。”
“你們娘倆好久都沒有正經吃頓肉了,今天就吃個爽。”
果果飛速的把剩餘的鴨蛋塞嘴裡,腮幫子都被頂的高高的鼓起來,用力的嚼啊嚼,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鴨蛋咽下去,然後驚訝道:“哇,肉肉。”
李秀芝急忙捂住了果果的嘴,“噓!小點聲。”
果果也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等到李秀芝拿開手後,果果小小聲的說道:“爹爹好厲害!”
看著小人兒如此可愛的模樣,陳浪就覺得,哪怕吃再多苦都是值得的。
“來,香一個!”陳浪把大臉盤子湊過去。
果果對陳浪也不害怕了,雙手抱著陳浪的腦袋,吧唧一口,親了個結結實實。
陳浪又把臉湊到了李秀芝跟前。
李秀芝嬌嗔的拍了一下陳浪的臉,“討厭。”
打完之後,她跟陳浪都愣住了。
李秀芝有點慌,“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陳浪摸著臉頰,發出一串癡漢笑聲:“嘿嘿,嘿嘿嘿……”
李秀芝這才明白,陳浪不是在生氣,而是在暗爽。
“孩子還在呢。”李秀芝嗔道。
一旁的果果正在啃包子,聽到這話後抬起頭:“啊?”
陳浪揉了揉笑得發酸的臉頰,道:“還有好東西呢。”
說著拿出了衣服跟鞋子。
果果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先是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蛋蛋,接著又是大肉包子跟燒雞,現在竟然還有新衣服。
小小人一顆心,跟綻放的花骨朵一樣,無比的斑斕燦爛。
相比於果果的開心,李秀芝則多了一層擔憂。
新衣服雖然好,但能穿出去嗎?
婆婆秦氏跟弟妹錢氏,看到自己跟果果穿了新衣服新鞋,不會上來搶嗎?
這種事情,她們是婆媳二人是絕對乾得出來的。
陳浪在還好,但陳浪不在呢?
一旦被她們搶了去,真的能要回來嗎?
衣服鞋子可不是頭繩那種小物件,這屬於是貴重物品了,倘若她們穿在身上死活不肯脫下來,陳浪難不成要直接扒婆婆弟妹的衣服鞋子?
這要是傳出去,就不是單純打挨板子,是有可能要蹲大牢的。
果果已經在陳浪的幫助下穿上了新衣,正在床上蹦蹦跳跳,高興的跟一朵牡丹花似得,還跑李秀芝跟前轉了一圈,炫耀似得說道:“娘,果果的新衣裳好看嗎?”
李秀芝勉強笑了笑,道:“好看,果果穿什麼都好看。”
果果蹦躂的更快樂了,“娘說果果好看,爹爹,娘親說果果好看。”
陳浪樂嗬嗬的笑道:“爹爹也說果果好看,怎麼不見你這麼激動?”
果果嬌羞的藏到李秀芝的背後,小聲說道:“謝謝爹爹。”
陳浪正準備把小小人抱在懷裡狠狠疼愛一番,忽然發現李秀芝愁眉不展,問道:“怎麼了?衣服不和你的心思?”
李秀芝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陳浪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擔心這個啊,正好,趁這個機會,我交代兩件事兒。”
“第一,以後家裡其他人如果來搶咱們的東西,而我恰好又不在家,你就跟她們吵跟她們鬨,總之就是不能吃虧,拖到我回家就好了。”
“第二件事兒,是對果果說的。乖女,聽爹爹話,倘若以後月月、年年倆人打你,你一定打回去。他們用什麼打你,你就用什麼打他們,出了事兒,有爹爹給你扛著,你不要害怕。”
“如果你覺得打不過,就用牙齒咬,咬胳膊啊咬腿什麼的,咬住就彆鬆口,直到他們服軟,明白嗎?”
李秀芝聽到這番話,心裡有點害怕,道:“這樣行嗎?”
陳浪認真的說道:“沒什麼不行的,咱們一家三口,不能再受欺負。”
“為什麼他們以前敢肆無忌憚的欺負咱們?當然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可現在不同了,我不會再向著她們,我的心裡隻有你們娘倆。所以放心大膽的去跟他們對著乾。”
李秀芝道:“如果他們去衙門告你不孝順怎麼辦?”
陳浪笑道:“那就讓他們去告好了,大不了挨頓板子嘛。”
“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不孝順這個罪名真的扣下來,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提出分家,左右也就是一頓板子的事兒。”
“還有,你不用擔心衙門的板子把我打壞,因為衙門打板子也是有後門可以走的。”
“說的直白點就是,隻要錢到位,就算挨上一百打板,結束後也能活蹦亂跳。可如果錢不到位,就算一板子,也能將一個壯漢打成殘疾。”
這一點還是陳浪今天回村的時候想到的。
正所謂八字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隻要錢到位,黑的也能變成白。
陳浪接著說道:“何況爹娘大概率是舍不得每個月五十文的補貼的,所以不管我們怎麼鬨,服軟的最終還是他們。”
李秀芝細細琢磨,好像是這個道理,心裡的石頭也就放了下來。
“來,試試鞋子。”
陳浪蹲在地上,替李秀芝脫掉那雙已經破爛不堪的草鞋。
看到李秀芝布滿老繭跟傷疤的雙腳,陳浪的鼻腔沒由的一酸,眼眶也紅了。
這個淳樸的鄉下女人,這些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一雙腳才會被折騰成這樣。
李秀芝有些不好意思,雙手蓋住了腳麵,“彆看了,我自己穿吧。”
陳浪抬起頭,認真的說道:“我想幫你穿鞋子。”
陳浪的眼神,看得李秀芝心一陣亂跳,仿佛回到了剛成親的那段時光。
那時候的陳浪,看向自己的目光就是這樣的。
但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等一會啊。”陳浪匆匆跑到屋外,打回來一盆熱水後,將李秀芝的腳放了進去,動作輕柔的清洗。
李秀芝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果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娘親一哭,她也跟著哭,一邊哭還一邊給李秀芝擦眼淚:“娘,彆哭,彆難過,果果聽話。”
李秀芝抱著女兒,哽咽道:“娘不難過,娘高興。”
旋即看向陳浪,問道:“陳二郎,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陳浪抬起頭,溫柔一笑:“我是你丈夫,唯一的男人,陳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