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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435為什麼自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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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435為什麼自殺?

吳景中被放了下來,平放在刑房的地板上,麵色猙獰,眼睛凸起,看上去十分恐怖。

身穿白色大褂,手裡舉著照相機的技偵人員和法醫不停地忙碌,不時響起幾聲哢哢的快門聲音。

特務科的行動隊員在楊登歡和任奎的指揮下,把羈押室所有看守聚在一起,進行詢問,個人湊成一堆,也十分忙碌。

因為吳景中和孫成傑是今天剛抓回來,所以人也就沒有關進拘留所,而是在特務科自己的臨時羈押室刑房中受審。

羈押室在特務科小院中一座獨立的二層小樓,裡麵從左到右四間刑房,兩層樓一共八間刑房。

孫成傑被押在一樓左手第一間的1號審訊室,吳景中則被押在右手邊的第一間的4號審訊室,兩個房間相距甚遠。

這也是特務科的慣例,所謂的同案不同審。

新調來的法醫科科長劉文明年紀不大,聽說背後根底卻是很硬邦,此刻這位劉科長站在角落中,和沈岩竊竊私語。

“沈科長,你們可真行,這才多大功夫,你們可就出了兩起命案了!”劉文明一邊抖著腿,一邊誇張地說道。

“沒辦法啊!”沈岩歎了一口氣,語氣頗為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特務科乾的就是行當,成天和這些亡命徒打交道,衝鋒在第一線,不像你們文職這麼斯文。”

“剛才伱打電話,我還以為是催昨天晚上的那份屍檢報告呢。”劉文明看著手下忙碌的差不多了,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說道,這是準備離開了。

“對了,不提我還忘了,我們這邊確實事多,那份報告出來了吧?”沈岩問道。

“差不多了,估計這兩份能一起出來。”劉文明說道。

“一起出來?這可是剛發生的案件。”沈岩一愣。

“不一樣!”劉文明無所謂地說道:“昨天晚上那起,事關日本人,自然不能怠慢。今天這起比較簡單,一個犯人而已,顯然這是畏罪自殺,回去出具個報告就完了。”

“你看也是畏罪自殺?”沈岩看了一眼劉文明問道。

“這還用問?典型的畏罪自殺,而且事先早有準備,藥物就藏在西服外套的衣領之中,我們已經檢測過了,衣領中仍然有氰化鉀的殘留物。”劉文明說道。

技偵人員哢哢一陣拍照,一個上了點年紀的人在劉文明耳邊嘟囔了幾句,劉文明大手一揮說道:“完事就收隊。”

劉文明和沈岩又聊了兩句,帶了技偵人員離開刑房,沈岩客氣地將他們送到門口,重新又折了回來。

任奎和楊登歡也問得差不多了,湊到沈岩身邊,詳細彙報。

楊登歡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任奎,點頭說道:“讓老任來彙報吧。”

沈岩點頭,眼睛望向任奎。

任奎也不客氣,給沈岩彙報了起來。彙報內容不多,也就五六分鐘,基本上也就彙報完了。

楊登歡和任奎帶著人詢問了羈押室內的包括主任在內的所有看守,得知這期間羈押室內沒有人出去,也沒有人進來。

楊登歡和沈岩兩個人是大概在上午九點五十左右離開,十一點十分回來,發現吳景中自殺身亡,中間時間隔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

因為二人隻是暫時離開,所以羈押室主任張超吩咐不用將吳景中收押,還綁在4號審訊室等待沈岩和楊登歡回來接著審。

張超派了兩個看守,專門負責守衛4審訊室,就是剛才沈岩喊看守時,出現的趙東和劉陽。

任奎詢問趙東和劉陽二人,兩個人在九點五十到十一點十分中間,除了分彆上了一次廁所之外,就一直沒有離開過。

劉陽回憶自己上廁所的時間,大概是在十點二十分左右,用時五六分鐘。趙東回憶自己上廁所的時間大概在十點五十左右,用時差不多也是五六分鐘。

趙東和劉陽兩個人可以相互證實雙方的敘述真實。

楊登歡還特意詢問其他看守,在這兩個時間段內,沒一個其他看守在4號審訊室出現過,看守們之間也相互能夠證明。

聽完了任奎的敘述,沈岩陷入了沉思,按照這個說法,在自己和楊登歡離開的時間段內,沒有人接近4號審訊室。

如此說來,吳景中隻能是自殺了。

但是問題是吳景中為什麼要自殺?

如果吳景中一心求死,一進警察局大門就應該去自殺,而不是在供述出劉宏光之後才選擇自殺!

況且,任奎已經證實,劉宏光這幾日確實一直藏身在大奎元旅社,是在抓捕之前不久才匆匆離開。足以說明吳景中沒有說假話,他願意和特務科合作的態度是真誠的。

既然一個願意真誠和特務科合作的人,怎麼又可能選擇自殺?

但是吳景中不是自殺又是什麼?所有目前所掌握的證據鏈,都顯示吳景中是自殺,這又是怎麼回事?

另外一點,任奎抓捕劉宏光撲了空,劉宏光在任奎到大奎元旅社前一個小時離開,這又是為什麼?究竟是因為劉宏光囊中羞澀,還是有人通風報信?

這兩件事會不會有關聯?背後有沒有“佛前燈”的影子?

“登歡,這件事你怎麼看?”沈岩轉頭問楊登歡。

“蹊蹺。”楊登歡神色少有的端凝,皺眉說道。

“怎麼個蹊蹺,說來聽聽!”沈岩問道。

“吳景中的動機!他為什麼自殺?”楊登歡說道。

“是啊,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沈岩皺眉說道。

“我剛才擴大了排查範圍,讓我們五隊隊員把咱們特務科當時所有在辦公室的人員,逐一排查了一遍,所有人在九點五十到十一點十分這個時間段,都詢問了一遍,沒有人到過羈押室,甚至都沒有人到過羈押室附近,這個情況辦公室中的每個人,都有人能夠證實。”楊登歡歎了口氣說道。

任奎有些不解,猶豫著說道:“剛才張超主任不是說了嗎,這個時間段內沒有人進出,辦公室的人員其實不用排查。”

楊登歡笑了笑,沒有說話。

沈岩讚許地看了一眼楊登歡,誇獎說道:“還是登歡心思縝密,不放過一個蛛絲馬跡。”

說到這裡,沈岩轉頭衝著任奎說道:“老任,這點你得給登歡好好學學!羈押室和咱們特務科相連,中間又沒有什麼大門阻隔。張超說沒有人過來,那隻是說他們沒有看見有人過來,究竟是不是真的沒有人過來,得調查之後才能知道。”

任奎聽了,心下雖然不是太服氣,但是臉上卻畢恭畢敬地直點頭稱是。

“這件案子,目前也隻能先這樣了,先按照法醫科的自殺結論結案吧。”沈岩說道。

“但是這中間疑點太多了啊!”任奎連忙說道。

“關鍵是沒有頭緒,隻能先放一放了。”楊登歡在一旁說道。

“不錯!就這麼辦。”沈岩不耐煩地回頭瞪了任奎一眼,冷冷地說道:“下一次!給老子好好的摸摸衣領!再有這種事,老子把你送進來住上幾天!”

沈岩說完,頭也不回,大步而去。

任奎嚇得一哆嗦,站在那裡。

“走吧,科長是刀子嘴豆腐心,對咱們愛護著呢!不過今後真得多用點心了。”楊登歡一拉任奎說道,兩個人並肩出了羈押室。

中午。

楊登歡帶著艾雅在警察局門口吃了點飯,回去將要進大門的時候,楊登歡突然想起了什麼,讓艾雅先進門,說自己去買一盒煙。

果然,楊登歡剛到雜貨鋪,趙中海就湊了過來,楊登歡沒有搭理他,而是買了煙出了雜貨鋪,走了幾步才停下來等趙中海。

自從一起做了稻垣中吉之後,趙中海身影就不再那麼神秘,偶爾楊登歡還能看見他。

即便是楊登歡看不到他,也知道趙中海一定在自己身邊左右。

比如說剛才,自己將進警察局而未進,轉身進了雜貨鋪,楊登歡相信趙中海一定會現身。

果不其然,趙中海出現了。

趙中海湊近了楊登歡,等待楊登歡吩咐。

“晚上我要見曹有光。”楊登歡說完,不等趙中海答話,直接離開,走向警察局。

趙中海看著楊登歡進了警察局大門,這才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

煤渣胡同。

憲兵隊。

經過憲兵隊,路人大多離得非常遠,低眉斂目,急趨而過,沒有人敢抬頭看一眼。

憲兵隊門口,是一處綠色崗樓,裡麵可供一人休息,裡麵一桌一椅一部電話。

一個日本兵直立站崗,胳膊上帶了白色袖箍,上麵黑字寫著“憲兵”兩個字。

日本兵個子不高,嘴唇微突,偶爾張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儘管人長得磕磣,但是十分精神,眼睛目不斜視,偶爾翻起一眼,凶光畢露。

站在憲兵隊門口,隔著大門,就能聽到陣陣汪汪狗吠之聲,聲音凶惡瘮人,中間還不時夾雜著有人驚嚎慘叫,宛如人間地獄。

丁三和周明隔著胡同望過去臉色都有些發白。

丁三看上去還好一點,周明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

“你說你,什麼好差事不挑,非要他媽來憲兵隊!憲兵隊是這麼好來的?”周明幾乎帶著哭腔說道。

“沒有辦法,就算是刀山火海,今天咱們也得闖一闖了!再說了,咱們也是替日本人辦事,說來也算是自己人,就算是不歡迎,也得配合一下吧?”丁三撓了撓頭說道。

“他媽我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跟你個棒槌在一起!”周明嘴裡嘟囔著說道。

“想當隊長不想?想當科長不想?那就得多立功!富貴險中求!什麼都不想付出,憑什麼升職加薪?不想去就回去!”丁三冷聲說完,也不等周明,邁步過了胡同,走向憲兵隊。

周明似乎被丁三說動了,咬了咬牙,跟著丁三過了馬路。

“我們,特務科。”丁三試圖給哨兵解釋,緩慢地用中文說道。

哨兵神色警惕,緩緩握緊手中三八大蓋,審賊似的瞪著丁三他們二人。

周明為人活道,見勢不妙,連忙湊了過去,用日本語氣說著中國話:“太君,我們滴特務科滴乾活,大家大東亞共榮,自己人的乾活,你看這是我滴證件滴乾活……”

周明態度謙卑,滿臉諂媚地笑臉,這讓哨兵神色緩和了不少,見他手伸進懷裡,也沒有阻止,隻是好奇地看向周明,仿佛周明是在變魔術。

周明手伸進懷裡,不僅摸出了證件,還隨著摸出了一支手槍。

周明自己也愣怔了,手裡拿著手槍,呆呆地望向哨兵。

“壓死擠擠……”哨兵神色大變,迅速端起三八大蓋,槍上明晃晃的刺刀指向周明,轉頭衝著憲兵隊大聲吼叫。似乎在喊救兵。

周明也嚇壞了,雙手立刻舉高,不過槍還在他手中。

憲兵隊一陣腳步聲,十幾個憲兵在一個軍曹的帶領下,衝了出來。

看到周明手中的手槍,軍曹幾聲喝道:“八嘎!”

即便是周明聽不懂日本話,但是也能聽出來這句話是罵人的,神色發苦,望向丁三。

軍曹揮手,一個日本兵上前一步,抓住周明衣領,周明不敢還手,隻是高舉雙手大聲辯解:“太君,太君,我們是特務……”

日本兵顯然練過柔道,扣緊周明雙手,奪下手槍,隨即一個大背胯,將周明掄起來摔在地上,周明一聲慘叫,倒地不動。

日本兵摔倒了周明,神色不善地望向丁三。

丁三也蒙了圈,到了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丁三俯首彎腰,滿臉笑容,遞上自己的工作證,軍曹伸手接過,看不懂上麵的中國字,順手扔給了部下。

“你們什麼滴乾活?”軍曹冷著臉問道。

軍曹這已經是看著丁三和周明不像是老百姓,這才說話客氣一些。

“證件上有,我們是警察局特務科,來調查稻垣中吉的案子。”

丁三結結巴巴說話,軍曹一句也沒有聽懂,僅僅是稻垣中吉幾個字聽著有些耳熟。

軍曹回頭用日語吩咐,讓士兵進去找翻譯。

等到翻譯過來,這才把事情講清楚。軍曹又通過電話和特高課長多田岡條確認之後,丁三和周明這才得以進門,但是配槍卻被扣在崗哨,說是出來的時候再交還。

一番折騰下來,丁三也沒有了原先的豪情壯誌,什麼“富貴險中求”這話,也不敢再說,隻是悶著頭朝著特高課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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