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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235河下世良的回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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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譚凱在這件事情上幫了你的忙嗎?”楊登歡微笑著說道。

河下世良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之色。

楊登歡知道,這個感激的眼神,可不是河下世良給自己的,那是給人家譚凱的!

“一個船員,即便是有一些積蓄,又能幫得了你多少?想必他是動用了組織的費用。”曹有光終於在一邊找到機會,插口說道。

“譚君不是那樣的人。”河下世良不滿地瞪了曹有光一眼說道。

“我也相信譚凱不是那樣的人,但是他是怎麼幫得你,我有些想不明白,畢竟船員的薪水有限。”楊登歡點了點頭說道。

“譚君公私分明,這點上我十分佩服。他知道我是水文方麵的專家,老師更是日本屈指可數的水文領域泰鬥之一,所以他就給我亮明了自己特務處的身份,並且給我介紹了他的上級錢文勇。”河下世良輕聲說道。

“錢文勇是譚凱給你介紹的?”楊登歡皺眉問道。

“不錯。我也沒有想到,船運公司中的人事部襄理,居然是特務處的人。”說完河下世良又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錢文勇對我業務能力自然十分清楚,經過譚君介紹,也不拿我當外人,我們商量了幾次,錢文勇就對我說現在他們有一個大工程,其中需要水文專家的配合,所以很希望我加入。如果我加入的話,我母親治病的錢,就不是問題,而且還能再給我一大筆錢,幫助我妹妹完成學業。”

說到這裡,河下世良麵孔通紅,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把頭低了下去,但是瞬間好像又想通了什麼,猛然把頭又揚了起來,眼睛灼灼有神,盯著楊登歡。

楊登歡目光毫不逃避,對上了河下世良的眼睛。

“我需要這筆錢!我們家庭需要這筆錢!如果有了這筆錢,我媽媽就能請到最好的醫生,我妹妹也能上東京最好的大學!況且是憑我的知識和業務掙錢,我又沒有出賣什麼彆的東西,這錢我為什麼不能掙!”河下世良仿佛是在和賭氣一般,語氣淩厲,語速很快,而且越來越快,直至滿臉漲的通紅。

“當然!憑本事掙錢,不丟人。”楊登歡讚許著說了一句。

“我也認為不丟人。”河下世良顯然十分糾結,又重複說了一句。

“後來呢,錢拿到了嗎?”楊登歡不想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又問道。

“沒有。”河下世良痛苦地搖了搖頭。

“沒有?難道他們說話不算數?”楊登歡一愣問道。

“那倒不是,因為錢文勇給我說,還得讓我見最後一個人,成功與否,得由那個人來拍板!”河下世良有些沮喪地說道。

“那個人是誰?”曹有光在一邊迫切地問道。

“不知道。”河下世良搖了搖頭說道。

“不知道?你怎麼能不知道!”曹有光問道。

“我沒有見到這個人。因為……因為……”河下世良臉上再次露出失望的神情,稍微猶豫了一下才又說道:“那一天錢文勇和譚君同時出了事!所以我沒有見到錢文勇要帶我去見的那個人。”

“什麼?你是說錢文勇要帶你見人的時間,就是他們出事的時間?”曹有光神色一變問道。

河下世良沒有回答,隻是低著頭點了兩下。

“具體什麼情況,說來聽一聽。”楊登歡臉色平淡地問道。

河下世良抬起頭來,滿麵痛苦,看了楊登歡一眼,這才緩緩說道:“那是去年的年底,時間是12月26日,那天吃過午飯,我在工位上休息,錢文勇過來找我,他說和上級說好了,說是晚上見麵,具體時間地點,讓我下午三點半左右到茶水間,他在那裡通知我。”

“你們倆在說話的時候,身邊有什麼人,或者有誰聽到沒有?”楊登歡問道。

“沒有。當時我們水文研究室的人都跟著老師出外勤去了,隻有我一個人當天值班,所以整個辦公室中,僅僅是我一個人。”河下世良想了一想說道。

“既然辦公室中隻有你一個人,為什麼他還要你到茶水間?難道辦公室說話不方便嗎?沒有外人,這不是機會挺好嗎?”楊登歡笑著問道。

“這個……”河下世良一愣,沒有想到楊登歡會問道這個問題,有些猶豫著說道:“可能錢文勇害怕老往我們辦公室跑,被彆人看到懷疑吧。如果你們了解錢文勇,就會知道他是一個特彆謹慎的人。”

楊登歡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說的有道理!錢文勇果然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人。”

“下午大概三點半,我到了開水間,五分鐘之後,錢文勇也到了,他讓我四點半左右,離開公司,在公司大門口拐角的法國大梧桐樹下等他,他隨後就到,然後我們一起到索亞西餐廳吃飯。”

河下世良說到這裡,楊登歡臉上波瀾不興,心中卻跳了一下。

索亞西餐廳!另外一名死者馬濤不正是那裡的侍應領班嗎!

楊登歡控製了一下情緒,故意打斷了河下世良說話,問道:“當時你們兩個在開水間說話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人在場?”

“好像有吧,我沒有太注意。不過畢竟開水間是一個開放的場所,有人也很正常。不過我們倆說話聲音很小,很難有人聽到。”河下世良說道。

“然後呢?”楊登歡不動聲色,接著問道。

無論從問話語氣和表情,都很難看出來楊登歡心中的波動,也很難判斷楊登歡對這件事的態度。

“下午四點半,我準時出了公司,到了路口拐角處的梧桐樹下等著錢文勇。誰知道錢文勇一直沒有過來。”

“然後你就離開了?”楊登歡突然問道。

河下世良被楊登歡打斷說話,微微一愣,隨即說道:“離開?不不不!我一直等到錢文勇出來,那時差不多都快七點了。”

“那麼晚?錢文勇做什麼去了?”楊登歡又問道。

“不知道。”河下世良淒然搖頭,隨後語氣中透出來哀傷接著說道:“我也沒有機會去問了。當時錢文勇走出公司,我心中正憂急如焚,見到錢文勇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可是……可是……一輛大卡車直直撞了過來,把錢文勇一下子撞得飛了起來,隨後落在地上,大卡車並沒有停車,而是從錢文勇身上碾壓過去,隨後逃走了!”

說到這裡,河下世良神色悲痛似乎不能自已。

“當時錢文勇穿的什麼衣服。”楊登歡突然問道。

河下世良沒有想到楊登歡居然會關心錢文勇穿的什麼衣服,愣了一下,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淺灰色風衣,料子不錯,聽他說那件風衣是純羊絨的。”

“淺灰色風衣?你確定他穿的是淺灰色風衣?”楊登歡又問道。

“當然!那天他上班就穿的那件!那麼冷的天,他不會把風衣放到辦公室吧。”河下世良篤定地說道。

“卡車呢?你給我們說說卡車。”曹有光在一旁問道。

“卡車……”河下世良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普通的那種黃色卡車,雖然上海灘不多,但是也不是太少見!關鍵是卡車沒有車牌,所以我記不太清了。”

“然後你就報了警?”楊登歡又問道。

“報警?”河下世良連忙擺手說道:“沒有,我沒有報警。當時車禍就在公司門口,公司裡不少人都看到了,當然有人報警,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重要的事情?那是什麼事情?”楊登歡問道。

“我當時隱隱覺得不對!覺得這起車禍好像有人操縱!”河下世良說道。

楊登歡和曹有光對視了一眼,楊登歡也顯得有些激動,不過他儘量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聲音放的舒緩問道:“是誰在背後操縱?”

楊登歡由於情緒過於激動,雖然儘量克製,但是聲音聽上去也有一點沙啞。

曹有光儘管沒有問,但是臉上迫切地神色,也足以證明他對這個問題的重視程度。

“黑龍會!”河下世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曹有光用力一拍大腿,情不自禁地說道:“果然是黑龍會!”

楊登歡儘管情緒高漲,但是仍然瞪了一眼曹有光,轉頭問道:“你怎麼認為是黑龍會?有什麼依據?”

“黑龍會聯絡我兩次,而且似乎還跟蹤過我。田中健一也曾答應過我,隻要我加入他們的計劃,他就可以給我一筆錢,讓我給母親看病。但是我不相信他們!”河下世良說道。

“之後呢?既然你沒有報警,你又去了哪裡?”楊登歡問道。

“看到錢文勇被卡車撞飛,我心中立刻想到了譚君!譚君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說因為我,讓譚君出了任何事情,那我可是百死莫贖了!於是我就去了滬江公寓。”河下世良說道。

“之前你去過滬江公寓?”楊登歡又問道。

“去過!而且不止一次。”河下世良看了一眼楊登歡說道:“如果你去過滬江公寓譚君的房間,就一定見過他衛生間的大浴桶,那就是我送給他的!我專門托人從北海道買了,送給譚君的!”

“噢!原來那個什麼風什麼呂,是你送給譚凱的。”楊登歡恍然大悟。

“風之呂。”河下世良說道。

“對對對,風之呂,中間那個日本字我不太認識,所以讀不出來。”說到這裡,楊登歡臉色一變說道:“不過,譚凱就是在那個木桶裡麵溺水而亡。”

楊登歡說話之際,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河下世良。

河下世良好像被嚇愣住一樣,神色慘淡,驚訝地說不出來話。

“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畢竟你也不知道這個大澡盆子最後會成為凶器。”楊登歡開解著說道。

“可是,我聽說譚君是死於中電,怎麼會是在木桶中溺水呢?”河下世良緊鎖眉頭,一副想不通的模樣。

“是中電,中了電之後,掉落在木桶裡麵了。”楊登歡解釋著說道。

“太可憐了。還要遭兩回罪。”河下世良臉色更為淒慘。

“你不是到了滬江公寓嗎?怎麼不知道譚凱是怎麼死的?”楊登歡問道。

“誒!”河下世良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當天大概在七點十五左右,我到了滬江公寓,但是我不知道裡麵具體情況如何,於是就去了滬江公寓後門……”

不等河下世良說完,楊登歡突然問道:“你怎麼知道滬江公寓的後門?”

“譚君告訴我的。”河下世良毫不猶豫地說道。

“之前你沒走過後門嗎?”楊登歡笑著問道。

“沒有。這是第一次,我之前總是從大門進出。”河下世良說道。

楊登歡點了點頭,示意河下世良可以接著說。

“到了後門,我悄悄地進去,在路上聽到譚凱出事了,就知道壞了,自己來晚了一步,譚凱一定被黑龍會的人給殺了,然後做成意外的模樣!錢文勇估計也是如此!他們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我呢!想到這裡,我心中十分害怕,於是就逃離了滬江公寓。”河下世良說道。

“當時,有沒有人看到你?”楊登歡問道。

“有人吧……”河下世良不確定,猛然間想了起來,略帶些興奮說道:“想起來了!有人看到我了!就是在我進門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往外麵走,一邊走還一邊在胸口劃著十字。”

“當時幾點鐘?”楊登歡問道。

“七點十五左右。”

“你從船運公司到滬江公寓,中間你還去了哪裡?”楊登歡又問道。

“哪也沒去!我當時心急如焚,哪裡還有心情去彆的地方。”河下世良看了一眼楊登歡說道。

“之後呢?從譚凱那裡離開後,你又去了哪裡?”楊登歡又問道。

“我躲起來了!我害怕黑龍會下一個會對我動手。”河下世良說道。

“你剛才說了,你母親需要大量的錢用於治病,因此你大部分薪水都應該寄回老家才對。”曹有光突然接口說道。

“是啊。”河下世良雖然沒有明白曹有光說話意思,但是還是答道。

“那你哪來的錢逃亡?眾所周知,逃亡比起正常生活更加的費錢,你的錢又是從哪來的!”曹有光大聲問道。

“所以,我才要急著找工作,我也給幾個小店打過短工!”河下世良委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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