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宋意也沒能勸住商琛,花一千二買了台雙鹿牌的雙門冰箱。
商琛定好了取貨時間,看了明顯在肉疼的宋意一眼,唇角不由挑了挑:“這邊二樓是女裝,我帶你去買兩身衣服。”
宋意趕緊擺手:“我衣服夠穿,真不用了。”
商琛眉梢輕揚:“這不是我讓買的,是外婆安排的,要不你打電話和她親自說?”
在這件事上,他確實沒有騙宋意,這件事確實是外婆安排的。
外婆的原話是小女孩子家家沒有不喜歡漂亮衣服的,而且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穿得破破爛爛,難免受人輕視。
他是個糙漢,常年四季隻有四五套衣服,也不覺得有什麼,但是自己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媳婦得疼著寵著,不能讓人看輕。
宋意沒辦法再推托,隻好和商琛上了二樓,一連逛了幾家店,最後挑中了一條連衣裙,一件翻領襯衫短袖,一條黑色的高腰裙。
售貨員真心實意地誇獎道:“同誌,你穿這身衣服真好看。”
這條高腰裙天天掛在貨架上,她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出彩的地方,結果被這位同誌一搭配,就顯得格外有氣質。
還有這位女同誌用來紮頭發的頭花,她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是從來哪來的款式。
宋意抿唇一笑:“謝謝。”
商琛見宋意喜歡,拿著單子去結賬。
百貨大樓人多,結賬自然也慢。
宋意暫時沒事,一邊和售貨員聊天,一邊翻看貨架上的衣服。
“宋意,你怎麼在這裡?”
身後傳來略顯熟悉的聲音,宋意轉過身,看到緊皺著眉頭,正不悅地望著她的季文倩。
難道今天不宜出門?還是安市太小,才讓她接二連三碰到找茬的人。
宋意冷漠地道:“有事?”
季文倩一眼就注意到宋意手裡提的袋子,再看到一直陪著的售貨員,氣憤道:“你不會又拿著商大哥的錢,在給自己亂買東西吧?”
她可是聽王嫂說了,宋意這個女人敗家的很,來的第一天就大包小包地買了一堆東西,第二天又是排骨又是魚的。
現在是第三天,她竟然又跑到百貨大樓買高檔衣服。
她不是不喜歡宋意買東西,她是替商大哥不值,商大哥一個月才多少工資啊,宋意就敢這麼造。
宋意不禁好笑:“我和商琛是夫妻,就算我用他的錢,和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季文倩差點跳腳:“商大哥賺錢不容易,你憑什麼理所當然地花他的錢。”
她實在看不慣宋意,沒有一點本事,像個菟絲花一樣依附著商大哥。最主要宋意還是從農村來的,說不定連高中都沒上過。
這樣的人,憑什麼嫁給商大哥,她才是適合商大哥的人。
宋意揚了揚秀氣的眉:“我是他愛人,為什麼不能理所當然?倒是你,你是商琛什麼人,有資格來指責我?”
季文倩被懟得啞口無言,對著售貨員道:“你們不能把衣服賣給她。”
售貨員認識季文倩的,雖不清楚她的身份,卻能從她消費水平上看出她家庭不一般,但是再不一般又怎麼樣,又能不一般過人民?主席都強調過國家是屬於人民的,不能搞特殊。
“不好意思,季同誌,你無權乾涉。”
“你……”季文倩氣得眼睛都紅了,掏出一把錢,“那你說多少錢,我加錢,把她的衣服買了,這總行吧。”
售貨員皺眉道:“這位同誌,你怎麼回事?你是仗著身份在這裡胡攪蠻纏嗎?”
她的話如同一桶冰水,兜頭澆下。
季文倩瞬間冷靜下來,隻是心裡還是委屈,眼眶發紅地盯著宋意,又氣憤又難過。
正在這時,商琛走進來,看了季文倩一眼,“發生了什麼事?”
季文倩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摟住商琛的胳膊,告狀道:“商大哥,我就說宋意不是好人,你看她,又在拿著你的錢亂花。”
她也是急了,完全都沒有去想為什麼商琛也會出現在這裡。
商琛直接將胳膊抽出來,站到宋意身邊,墨眸沉冷:“有問題嗎?”
季文倩跺腳:“當然有問題!她一天不事生產,隻知道花你的錢,她根本就是蛀蟲。”
宋意偏頭,對著商琛道:“我覺得季同誌說得不錯,要不這些衣服都退了吧。”
她不缺衣服穿,而且她並不喜歡讓商琛為她花錢,這會讓她有一種不適感。
“不退。”商琛沉冷說完,墨眸轉向季文倩,顯得冷厲:“道歉。”
“什麼?”
商琛冷冷地重複道:“向我愛人道歉。”
季文倩眼睛一眨,淚珠冒了出來:“憑什麼!商大哥,你有沒有搞錯,我是在幫你。”
她是在譴責宋意的行為,是為了他好,為什麼他卻讓她道歉。
商琛俊臉冰冷:“就憑你說我愛人是蛀蟲。還有,這些衣服是我自願給她買的。”
“什麼?你自願的?”季文倩大受打擊,臉色開始發白。
“對,我自願的。現在給我愛人道歉。”
圍觀的眾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這位女同誌有病嗎?人家男的給自己對象買衣服,有她什麼事?她在那管天管地的。”
“該不是腦子有病吧?上綱上線管人家夫妻倆的事。”
“說不定就是看不慣人家夫妻關係好,故意挑事呢。”
季文倩再也受不了,崩潰大叫道:“你們知道什麼!”
她這是為了商大哥好,不讓他上宋意的當。
她眼淚嘩嘩地掉,看了冷漠無情的商琛一眼,抹著眼淚跑開了。
都怪宋意,都怪她狐媚子一樣迷惑商大哥,商大哥才會這樣對她。
她一定不會讓宋意好過。
宋意並沒有把季文倩說的話放心上,隻是比較擔心商琛:“你這樣對季文倩,沒事吧?季首長知道了,萬一生你的氣怎麼辦?”
她聽李婉講,季首長就這麼一個女兒,獨生子女,就算麵上不顯,骨子裡還是疼的。
商琛眼皮抬了抬,語調還是沉冷的:“首長不是那樣的人。”頓了頓,“你是在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