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小姐的腿還沒好全……”
不等駱雲橋站起身來,銀心連忙站起來開口。
金心也擔憂的看了一眼駱雲橋,“大少爺小姐之前在昭覺寺落下了病根兒,今日腿疾複發了,不便行走!”
駱澤庭蹙眉,目光落在她的腿上,眼底帶著些許不虞。
“可去請了大夫?”
駱雲橋搖了搖頭,“不必請大夫,這會兒已經好多了,我隨你去書房見父親!”
說罷,便緩緩起身,慢慢適應才剛有些好轉的腿。
行走間還是疼痛,但是卻比之前無法控製好的多。
駱澤庭見她還能走,便沒再多說,轉身走在了前麵。
駱雲橋緩慢的挪動著步子,銀心和金心都想跟著去。
“小姐……”銀心擔憂的看著她。
“你性子太過於活潑,還缺乏幾分沉穩,所以這次就讓金心陪我去,你看好院子!”
路上,駱澤庭放緩了步子,等著身後的駱雲橋緩緩地靠近。
“雲橋,你的腿沒事吧,不如大哥背你?”
駱雲橋躲開他的手,“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兩人就這麼慢慢走著,等來到書房,已經是兩刻鐘之後了。
剛進門,駱雲橋就聽到了駱朝充滿了怒意的聲音。
“我讓你大哥親自去請你,居然還等了這麼久的時間,你是真的不將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駱雲橋沒理會他莫名其妙的發瘋,慢悠悠的走到榻邊,在金心的攙扶下緩緩坐下。
“妹妹,父親等了你許久了,你該道歉的!”
駱雲珍柔柔的開口。
“父親,我們過來的晚了,請您責罰!”駱澤庭連忙道。
駱雲橋看了他們一眼,“我的腿不好,走到慢了點,是有什麼事情快點說吧,說完了,我還得一點點的挪回去休息!”
“簡直是豈有此理!”駱朝大怒,伸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父親,雲橋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
“那她是什麼意思?我這個做父親的還不能說幾句了?”駱朝此時正在氣頭上,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
駱澤庭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看向駱雲橋,打算讓駱雲橋服個軟,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可是駱雲橋此時卻仿佛是什麼都看不到,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直到我叫你過來是因為什麼嗎?”駱朝的語氣微冷。
駱雲橋搖搖頭,旋即又點點頭。
不等眾人發問,直接開口道:“您喊我過來無非是想要訓誡我了,可是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所以這個訓誡,我不會聽的!”
此話一出,駱朝再一次被氣的要暴走,還是駱澤庭伸手把人攔了下來。
“逆女!”駱朝將手裡的東西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他穩了穩情緒道:“我讓你過來是要讓你以後原理燕王蕭慕淵的!”
“他是先皇最小的子嗣,而當今卻絕對不會將皇位傳給這位燕王,所以將來朝堂之上怕是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忽然聽著駱朝正常的聲音,駱雲橋還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況且你身為一個女兒家,和燕王府有牽扯,日後還如何嫁人!”
駱雲橋安靜的坐在榻上,聽他的話。
許久之後才輕輕的問道:“父親說完了?”
“不曾,坊間對於燕王的傳聞你也聽過不少,殺人如麻,冰冷無情,你與他走的近,隻會給家族帶來無儘的災禍。”
“況且你父親我的位置是陛下的臣子,不能手握重兵的燕王走得太近!”
駱雲橋點點頭,“我知道了,父親還有要說的嗎?”
駱朝驚詫於駱雲橋的好說話,但是還是開口道:“你和珍兒之間的排序,我和你母親也做好了決定了,讓珍兒做駱家的大小姐,你是二小姐!”
“你不要耍小性子,這是礙於駱家的顏麵,珍兒這些年來名聲不錯,對於駱家來說,這個大小姐有她做,對咱們駱家也是一件好事。”
“你之前做出那等事情,雖然沒有傳出去,卻也總歸是丟了臉麵,珍兒在京城之中經營多年,名聲極好,這對我駱家來說也是極好的。”
“父親,珍兒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況且我總歸不是駱家的血脈,若是……”駱雲珍眼眶通紅的看向了一旁的駱雲橋。
“珍兒你彆說話,這是咱們全家都做好的決定!”駱澤峰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隨後扭頭看著駱雲橋,“你能不能不要欺負珍兒啊,她人這麼好你還欺負她,你還不如直接死在外麵了,也省的今天還得為了區分大小姐二小姐在這裡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再者,珍兒比你優秀,做侯府大小姐就是比你有資格,她替你承擔了侯府嫡女的責任,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聽著駱澤峰的話,目光再掃過在場的幾個人,駱雲橋忽然有些想笑。
她唇角勾起,一雙黑色清亮的瞳仁掃過幾個人。
“原來在大家的眼裡,我這個侯府真正的血脈不該回來啊,侯府就喜歡給彆人養孩子對嗎?”駱雲橋冷嗤。
“父親,我是否說過,我不奢求父母親和兄長的疼愛,我隻想要一個公正,可是直到現在,我也沒有看到公正。”
“反而,我看到了你們反複的欺辱和壓榨!”
“確實這些年我不在侯府長大,你們不愛我不疼我我也理解,可是你們萬不該為了另外一個人百般傷害我,連我想要的一個公正都沒有!”
駱雲橋捏了一個茶杯在手裡把玩著,白嫩的纖纖玉指和碧翠色的茶杯顯得格外的和諧好看。
“既然侯府沒有我想要的公正,那麼我也沒必要繼續待在侯府了!”
說著,駱雲橋緩緩地站起身,在金心的攙扶下緩緩地往外走。
可沒走兩步就被駱澤峰攔住了。
“你剛才說什麼?你想要脫離家族?”
“駱雲橋,你現在在說胡話,好好的接受駱家的安排,我權當你剛才沒有說過要離開的話。”駱朝也跟著發怒。
聞言,駱雲橋覺得有些好笑,“父親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我留在這裡任由你們一盆一盆的臟水潑到我身上,等你們徹底厭棄了,便趕到莊子上,或者是在昭覺寺裡,帶著一身狼藉的名聲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