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富貴沒有子嗣留世,可是王權家不能就這麼倒了呀,便從王權守拙的幾個親兄弟之中的子嗣裡,選出來一個做了王家家主,他還看過那人。
回過神來,慕容極擺了擺手,示意兒媳婦兒坐下等。
等到她坐下之後,慕容極又隨意問了幾句,關於這些年道盟的局勢和陳家、王家、楊家的事情。
現如今,王權家勢弱,被王權霸業成了王家與權家,一個為圈兒內的王家提供資源,一個為圈兒外的權家提供便利,互相扶持,卻還是敗落了稍許。
王權劍的丟失,算是徹底打破了王權家對於道盟的掌控權。
而陳家和東方靈族的崛起,卻是重新成了道盟之中的支柱。這兩年來,東方靈族可以說是步步緊逼,逼得陳離有些喘不過氣來。
慕容極一時恍然,這才明白,陳離為什麼會注重培養自己的班底了。
相比於東方靈族,那些世家卻是更相信陳家,畢竟,當年經曆過許多事情的老東西還活著,知道慕容極的恐怖。
最主要的是,慕容極還活著,不知道還能活多少年。
聊了一個多小時,門外忽然傳來了聲音,陳離一手抱著一個孩子走進屋內。
在門口便將兩個孩子放在地上,指著慕容極說道:“那便是你們的祖父!快去讓他抱抱。”
“祖父!”
“爺爺!”
一句稱呼,就分辨出了兩個孩子的大致性格。慕容極還是一愣,隨即就看見兩個孩子,像憤怒的小鳥一樣撞了過來。
慕容極一手抱起一個,化掉他們的衝擊力,避免他們受傷,看了看這一對孫子孫女兒,臉上的笑容卻是再也藏不住。
血脈連心,那一種感覺很是奇妙,不管怎麼看,都比自己的兒子女兒順眼的多。
怪不得都是隔輩兒親。
不多時,陳萱便著三個孩子走了進來。滿臉笑意的說道:“快去,那就是你們外祖!”
一瞬間,原本還算安靜的屋子,因為五個小家夥而,瞬間就變得嘰嘰喳喳起來,有些吵鬨,又有些舒心,慕容極並不反感這一種氣氛。
反而,讓他多了幾分機靈好動的心思。
一份又一份的將法寶分下去,根據他們的修行,各自給了他們對應的法寶,就當做見麵禮了。
打發了五個孩子,讓他們自己出去玩兒,慕容極隨即將目光放在了自己那一對兒女身上。
都是為人父母了,早就沒了那一種年輕時候的莽撞與活潑。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陳萱,陳萱的性格有些像她的母親,現如今也是一板一眼,成了一個妻子,一個母親。
慕容極歎一聲,臉上的笑容緩緩淡去。
陳離是就有些不願意了,“爹,我們姐兒倆有這麼差嗎?看見我們就這麼讓您心堵?!”
慕容極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自己什麼德行還不知道嗎!陳大盟主倒是好手段,讓我這個當爹的,給你培養了不少嫡係!”
看著陳離不太服氣,想要辯解,慕容極沒好氣的嗬斥道:“滾一邊兒去!”
隨即,抬頭看向陳萱身後,在陳萱身後還站著一個男子。
那人見慕容極的目光看過來,大步走向前,對著慕容極跪拜而下,“嶽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慕容極臉色一黑,心更堵了。不知不覺中,自己的白菜被人拱了……
一眼掃去,見他頭上生有三目,哪裡還不知道他是楊家人。
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吐出一口濁氣,擺手說道:“起來吧,木蔑那小子,現在怎麼樣了?”
“家主很好,時常掛念嶽父大人,估計明天會來拜見您。”
慕容極點了點頭,隨即一翻手,手中便出現一把三尖兩刃刀。拋向前方,“砰”的一聲,落在了女婿麵前。
直接插在屋內的地板上。
“楊家天眼,可以洞悉諸多秘法,功法。楊一歎在練體上有些成就,但是不多,今日我幫你把那法子補全,好好修行。”
女婿也沒有過多客氣,俯身磕頭:“多謝嶽父大人。”
慕容極揮了揮手,示意他站起來。
女婿站起來後,提著法寶,退到了陳萱身後,用噬囊將法寶收起,繼續當個人透明人。
慕容極的目光又落在自己兒媳婦身上,也不厚此薄彼,一翻手,送了一把寶劍給她,正是當年王權醉的配劍。
“叫你二師兄回來,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
“是,爹爹。”
晚上飯後,慕容極回到屋內,靜坐在桌前,一眼掃去,房間內的陳設一如當年,思緒不知不覺的便回到了他和王權醉以前。
回過神來,天色已經大暗,洗漱一下便直接睡一下。
此後的日子,閒來無事,親自教導五個孫兒修行,各自為他們尋了一個適合的功法,在太極玄清道法上,進行微調。
世家大族的孩子,在心性上確實不如農家子堅毅,這是沒辦法的事兒,除非是像那些天驕、人傑具有大毅力。
這些嬌生慣養的孩子,以後的成就,慕容極都能預估的到。
好在,陳離在子女的教育上很是嚴格,慕容極所教的東西,他都親自監督著五個孩子完成課業。
這一點,慕容極還是比較滿意的,站在校場一旁,看著陳離監督五小之修行,再到他們解散。
陳離朝著慕容極走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隨即說道,“爹,小娘說,你現在正處於悟道的關口,若是成了,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能和那傳說中的三少爺一較高下,真的假的?!”
慕容極看了一眼在校場上撒歡兒的五個孫兒,臉上微微掛上了笑容,轉頭看向陳離,臉色又瞬間拉了下來。
虎父犬子,這小子但凡有自己的一半兒本事,慕容極也滿意了。不說彆的,起碼也要是個妖皇之上啊,不求超過王權富貴、東方月初。
與他們平齊,慕容極也算能滿意的。
陳離到現在三十來歲了,也僅僅是一個妖皇。
“爹,我就真的那麼不成器?道盟的那些前輩可是說過,三十歲的年紀能上妖皇,已經很不容易了。”
“比王權師兄、東方師兄也不遑多讓,他們三十歲的時候,也僅僅才是妖皇啊。”
慕容極臉色好看了一些,想想他說的倒也是,“我是一點兒沒在你身上看見有妖皇之上的潛力。他們可都是妖皇之上啊!”
“王權富貴,十幾歲悟的王權劍意,二十幾歲便到了妖皇了,於劍道上,最終的結果,超過了王權守拙。”
“東方月初,二十幾歲悟出相思之炎,三十歲雖然才成妖皇,可是於紅線仙一道,僅次於塗山紅紅,你怎麼比?”
“人家三十歲前,走出了自己的道路,看看你!劍道不行,術法沒底,到現在都是一個半吊子!”
陳離撇了撇嘴,懶得跟慕容極辯駁,“爹,你現在到底什麼境界?”
“上清九層巔峰。”
陳離嘴角抽搐,他哪裡不知道太極玄清道的劃分,慕容極書房之中的書,他都要翻爛了。
慕容極懶得再跟陳離扯皮,背著手朝著房間走去。
在陳家莊住了一年,慕容極就回了混天典獄,在那裡還有些事兒乾。以後教導五個孫兒,那就讓陳離將他們送來。
研究了幾年來積累的死囚,慕容極的視線又落在單目神君身上。
對於修士來說,眼睛極其重要,很多妙法都是需要用眼睛直接觀看的,就是創法,也需要效法天地自然的變化和規律。
悟道先觀道,觀法一途,極其重要。
對於觀法,慕容極格外在意,無事的時候,將大羅洞觀修了又改、改了又修,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匆匆一晃,二十年的時間過去,慕容極一直處於一種玄妙的狀態。
這種狀態並不是像尋常悟道那樣,介於清醒和睡夢之間,慕容極很清楚他自己在做什麼,就好像是平日裡過日子那樣。
沒事兒的時候,教導一下自己那五個孫兒,其餘時間用來研究送過來的死囚。
在混天典獄中的日子還算充實,那種悟道的狀態很玄妙,對於突破返虛境界,慕容極並不心急,那不是著急能得來的東西。
一直到陳離帶著那十幾個年輕人到來,慕容極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
這十幾個年輕人都是當代的道盟精英,多數是各個世家的子弟,這其中當然也包含了慕容極那幾個孫兒。
混天典獄的廣場上。
陳離對著那十幾個年輕人揮手,示意他們去廣場上自己玩兒。自己則是搬了一把躺椅,放在了慕容極身旁,支起傘來,躺了下去。
“爹呀,你好像對世家沒什麼好感,甚至還要打壓他們。”
慕容極眼睛都沒有睜開,喃喃的說道:“是有些反感,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兒,我反感的是他們那喂不飽的欲望,並不是世家發展的模式。”
陳黎笑了笑,隨即指著那十幾個年輕人之中,穿著紅衣的那個女子說道:“爹,你看那女孩兒怎麼樣?”
慕容極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場中的十幾個人,穿著紅衣服的隻有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