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本無清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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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拒絕一把從動漫中照進現實的劍,這好像是刻在基因中的。

小時候,有一根不錯的木棍,方圓幾裡的韭菜花,但凡有個頭,那都是對自己劍術的諷刺。

慕容極將劍放回到匣子中,轉頭問道:“這柄劍送給我,那位先生還有什麼話說嗎?”

他很清楚,這劍的品質極高,沒有要求就這麼白送,他可不信有這麼好的事兒。

“哈哈,是有幾句話說。”

“請講。”

“先生說,皇帝親政前後,他要你護衛在側。”說著從懷中拿出一份書信和一份聖旨。

慕容極打開一看,是叫自己到大宋西軍任職的聖旨。想都不要想,當即拒絕。

其他朝代,也就罷了,在大宋當兵為將,能憋屈死。

他寧可這柄劍不要。

將聖旨扔回去,慕容極神色凝重:“我就是一個山野匹夫,比不得諸位,還是算了。”

說著站起身就走。

門口的士兵直接攔下慕容極的去路。

“怎麼著,楊將軍?”

楊邦懷一擺手,示意那些士兵離開,隨後親手捧著劍匣走了過來,“先生答應你的劍,說到做到,至於官職,就看你的意願了。”

將劍匣放在慕容極身邊,隨後帶人走出了客棧。

慕容極興奮的將劍匣抱在懷裡,要了一條魚,結了賬,就回了寺裡。

日向生活逐漸平穩,無非就是讀書、念經、練功。佛印是個好老師,看過慕容極的天問劍之後,隻是笑了笑。

慕容極可就遭殃了,從那天以後,就多了一項修煉的內容,練劍。

從劍法的最最基礎的練起,無比的嚴格。

慕容極不是十五歲的毛頭小子,沒有那些叛逆的心思,他知道哪些人對自己好,什麼是對自己好的。

雖然很苦,可也樂在其中。

結束了一天的修行,慕容極走回禪房,打了一些水洗漱一下,點燃燭火,開始讀書。

月半上樹梢,慕容極就著月光看著窗外如銀粉鋪地的畫麵。

想起了蘇軾的灑脫。時間一晃,居然過了那麼久了。

在隔壁的禪房牆壁上,還留著蘇軾在牆上提的詩詞。

慕容極突然來了興致,拿起毛筆。

走到被粉刷的牆壁前。

撓了撓頭,些一些什麼呢?

有了主意,又搖了搖頭,人家寫詩詞,自己些武功秘籍,會不會太掉價了?

“哈,就它了!”

提筆寫下:臨江仙,三個字。

‘稽首吾門諸道友,降心向外休尋。

等閒容易費光陰。

修行何是苦,不了我人心。

滅取無明三孽火,勿令境上相侵。

本來一點沒升沈。

真閒如得得,步步上高岑。’

寫完收筆,自己的字並不是那麼好看,隻能說過得去,不過這首詞慕容極是滿意的。

自己大小也是個修行人士了,修心修身修神,有種超凡脫俗的味道,不過分吧。

“修行何是苦,不了我人心。”

佛印是個好師傅,有名師指點,可以少走不少的彎路。心境上的修持,是最難得,有些時候,還要看運氣。

慕容極輕歎一聲,儒釋道三家在心境上的修持無比重視,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執念成魔才是最可怕的。

不過,對於執念,好像三教都有著應對之法。

比如自己手中的這部《金剛經》。一切賢聖,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彆。

慕容極放下手中的劍,微微蹙眉,外麵的吵擾聲很大。這裡是承天寺,還有人在這裡鬨事兒?!

天問劍入鞘,走到寺廟前殿,在大殿之上,聚攏了不少人,都是寺廟裡的和尚。

慕容極撥開人群,抻著脖子往裡看。

在那大殿佛像之下,盤坐著一個人,正是佛印。

他是承天寺的主持。

“釋了元!伱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慕容極一怔,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這是針對佛印的?!努力往前擠去。

剛到前排,就聽到釋了元說道:“貧僧無話可說。”

“哈!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臉麵,做本寺主持!”

慕容極臉色一沉,仔細一看,正是自己給釋了元買的魚。

“大家瞧瞧,身為本寺主持,居然殺生犯戒!為了口腹之欲,枉殺一條生命,這就是他修的佛!”

慕容極緊蹙著眉頭,看著那個僧人,來到這承天寺已經兩年了,也認識他,是戒律院執事,掌管全寺戒律。

“釋了元!依據本寺戒律,殺生犯戒,杖二十,你可認罪!”

“明心長老,且慢!”慕容極出聲喝到。

“還請諸位長老知曉,這條魚是我在山下買的,我並非本寺僧人,所以……”

“所以如何!”明心一臉的陰鷙,哪裡還有什麼慈眉善目,全是滿目猙獰。

“所以戒律就可以隨便破麼?!所以一條魚的命就不是命嗎?!”

慕容極神色瞬間冷了下來,他當真是要主持寺廟戒律嗎?!

“哼!那明心長老覺得如何處置?!”

明心掃了眾人一眼,一臉的沉重,“罷黜主持之位,重杖二十!”

慕容極剛要再說什麼,釋了元說道:“好!貧僧受罰。”

“師叔!”

釋了元直接打斷慕容極的話,脫下袈裟,背身坐在了佛像下。

慕容極雙眼通紅的看著,那戒棍一棍棍的打在釋了元的身上,二十棍啊,如果這一棍子打在普通人身上。

那是直接要命的。

釋了元即使是內力深厚,也夠嗆撐得住。

好在承天寺眾人沒有真想要了他的命,慕容極將釋了元抱走,回到禪房,才發現,他們的東西已經被丟出來了。

慕容極滿臉陰沉,提拳上去就要打,釋了元一把抓住他,出聲說道,“我們去下房。”

那裡是苦力僧人居住的地方。

慕容極攥了攥拳,心中憋了一口氣,無處可發。憤憤的說:“眾生平等的佛家寺院,也分個三六九等?!”

“你因我得了便利之時,怎麼不說這話。”

慕容極一滯,這才反應了過來,雙標了。沒有說話,背起釋了元,拎著行李,朝著寺院下房走去。

“因我得了便利,就要承擔一部分因果,如今我失勢,你受了牽連,沒有理由怨憤,你可知曉。”

“弟子知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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