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沒了那種奢望,許伯安也就淡定了不少。
想到自己拿了猴群這些珍貴的猴兒酒,許伯安甚是欣慰,覺得可以獎賞一下猴群。
雖然剛才自己的確是給小猴子急救了一下,它們此舉算是報恩,但是許伯安卻覺得自己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既然有緣見麵,不如再給他們點兒驚喜好了。
倒不是許伯安是個爛好人的心思,而是因為人一旦太過於高高在上了,有時候反倒是對能夠乾預彆人命運的事情很感興趣。
大概是一種彆樣的追求。
雖然可能會消費一些金錢或是其它自己富裕的東西,但卻能夠獲得一種精神上的滿足。
這就好像是人們說的“富貴不還鄉如同錦衣夜行”是一個道理。
更時髦的比喻大概就是有些人願意在網上做一些榜一榜二的大哥,聽著甜妹迷弟一口一個哥哥義父的叫著。
他們消費了不少,得到了什麼嘛?
沒有!
但是真的沒有嘛?這又是苦樂自知,自家人知自家事了。
許伯安正想著要拿些什麼給這些猴子們,忽然記起來剛才進來包廂的時候,包廂門口一側的備餐櫃上麵放著一個小食盤子。
盤子裡是一些小零嘴,通常是給來包廂裡吃飯的顧客等餐的時候送上來打發時間潤個嘴的,尋常的飯店是些瓜子薄荷糖。
皇朝大酒店這邊的小零嘴要稍微高端一些,除了常見的瓜子花生,還有一些乾果以及杏肉果脯和霜降水晶柿餅之類的東西。
許伯安隨手捏起來兩個,就準備放進盆景之中送給猴群們去吃。
忽的想到這些猴子怕是不會更不方便撕開塑料包裝袋,於是乎便又親手先幫著打開包裝袋,這才拿到盆景世界遞給猴子們。
同時,許伯安故作威嚴的開口說道:“喏,這是一些水果乾,你們拿去吃吧!”
那些猴子們原本熱熱鬨鬨的都準備離開了,聽到山神爺爺發出的聲音,下意識的轉頭回來張望。
而後便看到了讓它們震撼的一幕。
一個巨大的散發著甜味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橙紅東西和一個橙裡透亮的東西就這麼忽然出現在了眼前。
那玩意兒的大小,都快趕得上它們猴群中最胖的三個猴子抱在一起那麼大了。
這些猴子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但是這東西明明散發著它們愛吃的果味芳香。
說是水果乾,但是許伯安卻沒有把這些果脯肉變小,所以那些在現實世界中僅僅隻有指頭肚大小的杏肉果脯,在盆景世界中卻足足比得上神像前麵那個香案那麼大,那個柿餅更是比那香案都還大了一圈。
這麼大的美味果子,這些猴子是真沒見過。
那些猴子本就愛吃水果,嗅覺也很靈敏,看到山神爺爺賞賜的東西,頓時驚呆了!
這是什麼啊!怎麼能有如此誘人的味道!
“山神爺爺……你剛才說……這是什麼?”猴子頭領費力的咽了咽口水,抓耳撓腮的問道。
許伯安知道猴子們很難理解什麼叫果乾果脯,索性直白的解釋道:“這是仙界的一種吃法,把果子曬乾或是加熱後再晾乾,再輔以蜜糖等甜的東西炮製出來的。”
猴子們自然聽不懂這一係列的操作程序,猴子頭領依然抓耳撓腮的很懵圈,問道:“曬乾?在石頭上曬乾!”
許伯安見他有這方麵的意識,當即說道:“沒錯,這麼理解也是對的,你們也可以把吃不完的果子放在石頭上曬著試試,等水份都被曬乾了,就能很持久的保存一陣子了,尤其是到了冬天的時候,可以儲藏起來當過冬的口糧!”
猴子頭領聞言,頓時大喜過望,歡呼雀躍的說道:“唔!還可以這樣……如果真的可以的話,我們以後冬天就不用找乾果子和葉子吃了!”
猴子頭領的話頓時引來一眾猴子們的驚歎。
當即便有猴子附和道:“太好了,太好了,冬天終於不用吃葉子了和硬殼子了。”
動物們到了冬天,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基本上是過的很艱難的。
除了那些有著冬眠天性的幾類動物不需要出來覓食,其餘的動物想要活下去,都不得不冒著嚴寒甚至是冰雪,出來非常艱難的尋找食物。
從這種情況來看,其實冬眠也挺好的!
不過言歸正傳繼續說猴子們吧,它們是沒有冬眠這個習性的,而且猴子又是群居動物,它們需要的冬季食物往往會更多。
往年的時候,猴群們到了冬天都是尋找一些樹乾上遺留下來沒被應季采摘走的果子和自然風乾曬乾餓的果子來吃的,但這畢竟是少數,這都已經是它們改善夥食的時候了。
更多的時候,猴群隻能選擇采摘一些四季都綠的葉子或者是樹皮樹根來充饑。雖然這些食物對猴子們來說並不美味,但是能讓它們充饑活下來,熬過冬季。
有的時候夏天比較運氣好,它們還會有意識的貯存一些堅果甚至是果核藏起來,來食用,有些聰明的猴子甚至還會用石頭把這些乾果堅硬的外殼砸開,這些乾果和果核富含脂肪和蛋白質,可以為猴子提供所需的能量和營養。
不過猴子們是沒有自己的安全屋的,它們藏東西的地方一般都是在樹洞或岩石縫隙中,當食物供應不足時,它們就會到這些儲存點來找食物。
但是眾所周知,猴子們是會經常忘記自己的貯存點的,甚至還有一些藏起來的食物被彆的動物發現,然後據為己有的轉移或是吃掉,這樣的話,猴子們又會損失一些食物。
到了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猴群還會萬般無奈的選擇去捕食,它們的獵殺對象一般是鳥類、小鼠等小型動物。頗有種素食動物吃肉的感覺,所以說,猴子也是被逼出來的!
當然,這些苦命的猴子都是山野之中的野猴子,如果是人工養殖的猴子就不會過的這麼淒慘了。
許伯安之前在項目上的時候,曾經有兩次夏日暖心團建活動是和動物園聯合舉辦的。
所謂暖心活動,是拉攏人心的好辦法。
項目工程上一般在每年中旬的時候沒那麼忙,而七八月份又是學校放學的時候,因此很多工人的愛人就會帶著孩子來工程項目駐地來看望他們。
工程項目的駐地大多數都在偏僻的深山老林之中或者是偏遠郊外,總不可能讓家人一直在這裡待著吧!
這種時候,免不了要出山帶著家人在周邊遊玩一下。
所以工程項目上那些有心的項目領導,就會借助這個時節搞一些暖心項目,營造一種拴心留人的環境。
許伯安當項目經理的時候,就非常熱衷於這種活動,這也是他深得人心的一個因素。
許伯安記得在動物園搞團建的時候,曾經聽說過動物園的工作人員說過不少猴子的事情,畢竟每個動物園基本都有猴山項目,還都是很中心很顯眼的位置,深得人們的喜愛。
許伯安記得當時動物園的工作人員說冬天會給他們搭建保溫屋,還會提供玉米、新鮮水果和紅薯等常見的食物。
這種日子,彆說是猴子了,放在古代,地主老財家都不敢奢望能在冬天吃到新鮮的水果!
隻是在吃上麵,動物園的猴子可能省心省力一些,但是它們真的比野外的猴子過得好嘛?
興許也未必。
它們損失的可基本上是終生都難以獲得的自由。
所以怎麼才好怎麼才壞,很多時候是不好評論的。
許伯安看著這幫開心的猴子,默默地把視線撤出了盆景世界。
……
忙完盆景裡的事兒,許伯安抽了張紙巾一邊擦著手,一邊走出了包廂。
門口不遠處候著的那服務員急忙迎了上來,抬手就要接許伯安手中的垃圾,是那兩個果脯的包裝袋和剛用過的餐巾紙。
好家夥,這服務態度,也真夠覺得了!
許伯安儘量裝作很自然的把東西遞了過去,輕聲道:“不好意思,剛才嘴饞,順手拿了兩個果脯嘗了嘗,等會兒還得麻煩你重新添一下。”
包廂內準備著的小零食一般都是擺好盤的,通常都有個整齊的感官,許伯安隨手拿的時候自然不可能小心翼翼的輕拿輕放,所以難免會把盤子裡擺好造型的樣式打亂,所以許伯安才好心提醒了一句。
服務員臉上洋溢著職業化的笑容,熱情的說道:“沒事兒的先生,您隨便吃就是了,這都是咱們東江本地的特色,應該感謝你為咱們本地的農產品事業助力呢!”
好家夥,瞧瞧,這說法、這小詞兒整的,聽著就讓人覺得舒服。
怪不得林山的這個皇朝大酒店生意好了,這樣的服務態度,就算是收費貴一點兒,也是能接受的嘛。
許伯安客氣的微微頷首,正想再客氣一句就回去包廂裡繼續陪著蘇泰和林山兩位老哥了。
才剛準備開口,就聽身後傳來一聲陰陽語氣十足的話語。
“喲,我說怎麼看著這麼眼熟,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們二公司的許總工啊!許總你好,許總你好啊!”
許伯安聞言微微一瞥眉,轉身循聲望去,就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敞著衣衫,撫摸著自己大腹便便的肚皮調侃的望著自己。
許伯安也看對方有些眼熟,簡單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這人是東江一建的副職總經理劉華文。
東江一建是和東江二建齊名的兩個建築公司,同屬於建工集團旗下,業務量和規模實力都差不多,因此兩個單位一直以來都是互相不服氣的相處模式。
當然,麵子上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兄弟單位模樣,尤其是領導層互相交換任職的機會也經常發生,這樣更會出現排外現象,因此彼此間有點兒陰陽怪氣倒也正常。
所以許伯安也壓根沒往心裡去,尤其是見到劉華文一副醉酒的樣子,許伯安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更何況兩人也不算熟悉,
許伯安當即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便轉身就準備走了。
沒想到還沒走出去兩步,就聽到背後又傳來更過分的言論。
“哼,牛什麼牛,裝什麼大尾巴狼,都快被擼了,還在這裡給我拿架子呢,真把自己當成建工集團太子爺了!”
沒錯,依然是劉華文說的這些話。
許伯安這下有些動氣了,當即憤怒的轉過身來,道:“你說什麼呢?念在你喝多了的份上,我懶得搭理你,勸你管好自己的嘴巴,避免禍從口出!”
劉華文這會兒哪裡知道許伯安的好意,隻覺得許伯安是在威脅自己。
都說酒壯慫人膽,何況劉華文還一點兒也不慫。
聽到許伯安的話,劉華文更加變本加厲的開口說道:“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算是什麼東西,也想教我做事?你算老幾啊!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能在東江二建一手遮天的人了嘛,你以為你還是有大靠山罩著的鼠輩嘛!”
一邊說著話,劉華文一邊還伸手指著許伯安,非常不尊重人的態度。
許伯安冷哼一聲,道:“我最討厭彆人指著我了,既然你管不好自己的指頭,我來幫你管管!”
說話間,許伯安迅速邁出兩步,就站到了劉華文的身前,而後飛快的伸出手去,一把就抓住了劉華文抬起來的指頭,用力向後一掰扯!
劉華文隻感覺到眼前一陣風飄過,繼而麵前微微一暗,似乎是被擋住了一些光。
還沒等劉華文反應過來,就立刻察覺到了自己的指頭處傳來一陣疼痛,鑽心刺骨的那種疼痛。
劉華文頓時急了,怒氣衝衝的大喊道:“你敢動手?放肆!混蛋,你知道我在跟誰吃飯嘛?等他出來了嚇死你!”
劉華文自然是和他的那位老朋友,建工集團人力資源部門人事一組的組長在共進美餐。
在他看來,許伯安眼下就要離開了,辦相關手續可還得自己的這位老友經手,到時候稍微卡他那麼幾次,就得讓他著急上火的折騰好幾趟呢。
也就是說,眼下的許伯安在他眼裡壓根沒什麼存在感,隻要自己想,有的是機會惡心許伯安。
所以他沒想到許伯安居然敢如此冒犯自己。
許伯安撇嘴冷冷一笑,道:“我管你和誰吃飯?我又不是你爹,管你這點兒小事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