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安點了點頭,好奇的向陳萍萍問道:“那你去銀行做什麼,方便說嗎?”
陳萍萍對許伯安笑著說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對你還能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嘛?當然方便了。其實我去銀行是為了一件喜事啦!”
陳萍萍說話間頓了一會兒,一臉崇拜的望著許伯安,說道:“托你的福,我打算再開一家服裝店!”
許伯安笑著說道:“那不錯啊,新的店麵在哪裡,找好了嘛?”
陳萍萍點了點頭,道:“其實我原本也沒這個想法的,正好我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店做不下去了,正準備出兌呢,我都已經和他談好了,結果沒想到手機銀行轉賬失敗,說是到了上限了,
我打電話和銀行那邊谘詢了一下才知道被限製大額轉賬了,我尋思著得去銀行開通一下大額支付。然後一並再辦理一筆貸款,應付接下來的裝修和進貨。”
許伯安聽後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可得給你道喜啊,店鋪都能開到第二家了,看來生意還是很不錯的,沒想到你事業心這麼強,這麼發展下去,搞不好你還能打造一個服裝帝國出來啊?”
陳萍萍聽到許伯安的話連忙擺手謙虛的道:“你可彆開玩笑了,隻不過是兩家小店鋪而已,生意倒是確實還算不錯,但可沒有你說的那麼離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草根,沒有什麼資源,沒有背景更沒有那麼多錢財傍身,哪裡能跟服裝帝國扯上半點關係?”
兩人聊到這裡,許伯安突發奇想,反正自己準備選擇退出東江二建了,沒了單位合約的束縛,其實也可以開始嘗試著自己創業做生意了。
眼下陳萍萍的創業正是自己的投資機會嘛,自己大可以給她做投資啊,反正自己現如今不缺的就是錢,就算是到時候失敗了,也不會有太大損失。多投點也是準歸是沒有壞處的。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嘛!
不過許伯安絕不是那種人傻錢多胡亂找人投資的主,他之所以準備投資服裝店,並讓陳萍萍來管理,也是有自己一定的道理的。
第一是因為,雖然知道陳萍萍的服裝店並不大,但她卻經營的有聲有色,留住不少新老顧客,說明還是有一定經商頭腦的,如今又要開第二家了,證明營業額也是很不錯的,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會再去擴店。
要知道服裝行業的競爭力是極其強勁的,更何況她這個店,還不像人家大牌連鎖店一樣都有自己固定營銷宣傳模式,這種小店的經營全憑個人本事,許伯安能看出來,她是個有一定潛力的人,是個可塑之才。
第二個原因,許伯安也是有一點私心在裡麵的,因為他比較了解陳萍萍,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草根,家裡沒有任何關係背景,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個腳印,一點一點的積攢才有了如今的小小的成果。
給這種的人作投資會更加省心一些,萬一日後做大做強了,萌生點出野心來,也會更加好掌控一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點道理,許伯安還是知道的。
再一點就是和許伯安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陳萍萍也麼有什麼越界的行為,覺得人品也是過關的。和陳萍萍的利益綁定的多一些,往後兩人的關係也能更加牢靠。
綜合考慮過後,有了這個想法的許伯安開口對陳萍萍說道:“你現在缺口有多大?”
陳萍萍聽後,俏臉微紅,以為許伯安是要乾什麼彆的方麵的事情,心裡還想著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就又聽許伯安繼續說道:“你開服裝店,錢由我來出怎麼樣?”
陳萍萍一聽麵色閃過一絲慌亂,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我開店,你掏錢,這不是成了赤果果的保養關係了!
可是,貌似自己也已經有過這樣的思想準備了,許伯安這個人在自己眼裡方方麵麵都還挺不錯的,兩人之間似乎就差一麼一層窗戶紙了。
自己畢竟已經是二婚了,在當下這個生活圈子裡,想要在找到比許伯安還靠譜還優秀的當家靠山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同意了,是不是太唐突了,要不要矜持一下?
陳萍萍正在內心激烈的鬥爭著,就聽許伯安繼續說道:“我是這樣考慮的,銀行貸款的話,畢竟是要利息的,如果你統一的話,錢我可以借你,或者……我投資你怎麼樣?”
陳萍萍一聽,整個人頓時有種尷尬的感覺。
折騰了半天,是自己內心戲太複雜了啊!人家的意思壓根沒在自己身上啊!
見陳萍萍還不說話,許伯安索性攤牌直接說道:“你要是同意的話,今天就不用去銀行折騰了,我把錢直接轉到你賬戶上,後續的事情都由你去談,包括店鋪的打理,
至於經營方麵的事情,都由你來負責,而且如果做得好的話,完全可以開第四家,第五家……可以不斷擴大,後期所有的投資也都由我來負責,你看怎麼樣?”
陳萍萍之前本來是想著按年來支付租金的,後來結合自己的營業額,水電費,房租費等算了一筆賬下來,覺得還是自己買更劃的來。
東江市的旺達廣場並非是全國知名的巨富豪商旺達集團獨資的產業,而是地方城投公司投資做大股東的商場,裡麵的店麵可租可售,陳萍萍的第一個店麵就是她全款買下的。
不過這幾年旺達廣場的商鋪漲價非常的快,陳萍萍現在的資金已經很難再全款買下一套商鋪了。
她是想著這幾年攢下的那些錢,再加上在許伯安這裡掙到的錢加起來,先付個首付再說,至於後期的裝修和貨款,完全可以等許伯安這邊一兩個月之後再給自己的那一大筆雇傭費用,再去階段性的付款就是了。
本來想著今天早點早點過來將許伯安的住處仔細收拾一番,然後去旺達商場那邊付定金的。
如今聽到許伯安的一番話,陳萍萍心忍不住狂跳起來,臉上的表情異常興奮,幾乎在一瞬間,許伯安便感到一股香風襲來。
繼而,陳萍萍宛若一隻小鳥一樣,在他的臉上啄了一下!
“太好了,伯安,我願意接受你的投資!”
一邊說著話,陳萍萍還緊緊地抓著許伯安的胳膊,卻在一瞬間,感到了一股推力,許伯安居然推開了自己。
陳萍萍一時之間傻眼了。
不知道許伯安這是什麼意思!
陳萍萍從小家境並不算好,經常會穿親戚或者鄰居們,比她大的姐姐們替下的衣服,有的甚至還打了補釘,去學校經常會遭到小朋友的嘲諷,
這對於一個極其愛美的小女孩來說,給她留下很大的心裡陰影,也一度變得極其不自信。
既然家裡條件一般,陳萍萍就決定發憤圖強好好學習,長大以後要自己給自己買新衣服穿,再也不被人嘲笑,以至於後來本來她可以去更好的學校,出來就能成為一名有正式編製的人民教師。
但由於心理這個揮之不去的陰影和自己的服裝夢,放棄了鐵飯碗,在家人的極力阻攔下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服裝設計,不惜家裡人差點鬨掰。
上大學期間由於家裡條件不太好,父母給的錢根本支付不起她高額的學費,自己在學習專業知識外,還要勤工儉學,更要承受來自同學的蔑視,那段時間的日子是她一生的痛,也是自己要努力的動力。
沒想到畢業出來後,準備找工作的她就認識到服裝設計專業極其不好就業,無奈之下隻好自己開了一個小店鋪,生意有點起色後才換到旺達廣場,客流量大的地方,
如今又要發展第二家店,對於一個無依無靠的草根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但在稍微有點家底的人看來,就是一個“破買衣服的”,她非常苦惱經過這麼多年來的努力,自認為也算是苦儘甘來了。
可現如今在親戚同學眼中又有了新的頭銜“一破買衣服的”,一樣沒有尊嚴,沒有地位,彆看她每天在店裡都是笑臉相迎,但當她一個人回到房間時,也經常情緒低落。
沒辦法人生來就不一樣,有人一出生就在羅馬,有人生來就是牛馬,難受能怎麼辦?想不開又能怎麼辦?
當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繼續前行!
這麼多年她早已認清現實。被社會抹平棱角,自己年輕時的夢想也早已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現在對蔑視自己的人也儘量使敬而遠之,隻想埋頭續努力把自己的小店經營好,過好平凡的每一天。
不想,今天許伯安居然肯投資自己了,這讓內心塵封已久的陳萍萍怎能不激動?
開一家店賣衣服,你可以說我是一個“破買衣服的”!
那麼五家店、十家店呢!
在絕大多數人的眼裡,這絕對算是創業有成的連鎖店老板了。
陳萍萍越想越激動,眼前的許伯安忽然變得更加金光閃閃,光芒萬丈!
難道從今天起自己的事業要有質的飛越了嗎?難道馬上就要鹹魚翻身了嗎?
試想一下當我們好不容易才掐滅的小火苗。然後忍痛割愛,將它小心翼翼的埋葬於內心最深處,突然有人對你說他可以幫你圓夢,重新燃起了希望,你能不激動?不為之而瘋狂嗎?
所以陳萍萍一時有些過激的反應也是可以理解的。
許伯安把手推開的那一刹那,陳萍萍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屬實有點激動過火了,趕忙道歉道:“許總,真對不起!你知道嗎?這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是我遙不可及的夢。
實在是我高興過頭了,以至於……,請您一定要原諒我,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有如此荒誕的行為了。”
許伯安一本正經的說道:“沒事兒,隻是我這人不喜歡談正事的時候,牽扯太多的私人感情,希望你能理解!”
陳萍萍心裡直撇嘴,老許啊老許,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咱們都是成年人了,你一個做工程的怎麼可能會去投資服裝店,而且就算做服裝投資也應該大有選擇吧!
都說天上不會掉餡餅,但是現在這麼大一個餡餅就這麼毫無征兆的來了?它能沒有理由嘛!
我一個毫無背景的女人,在我這裡能找出來的能讓你投資的理由,不就隻剩下我自己了嘛!
我也沒打算讓你負責,僅僅隻是想給自己找一個港灣,一個靠山啊!
難道我陳萍萍在你眼裡,真的就沒有一點兒魅力了嘛?
想到這裡,陳萍萍忽然有些心慌,女人最沒有安全感的時候,就是自我懷疑的時候。
陳萍萍心裡正七上八下的猜疑著,就聽許伯安繼續說道:“另外,剛才我手裡還拿著筷子,你那一下激動的動作,險些讓我把碗碰掉,我的抗拒,隻是下意識的行為罷了。”
說罷話,許伯安玩味的看著陳萍萍,抽出一張抽紙來緩緩地擦著嘴。
陳萍萍聽到許伯安的話,一瞬間又開心了起來。
我就說嘛,我陳萍萍好歹也是當年的班花院花校花,雖然現在沒了當初的那一股青蔥歲月時的甜美,但卻也多了很多成熟的韻味。
大街上的那些回頭率,就是最好的說明!
聽著許伯安的解釋,陳萍萍沒有再猶豫,一瞬間撲向了許伯安!
一時無話,隻剩春風!
……
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陳萍萍穿著睡衣像是一個合格的妻子一樣,給許伯安打好了領帶,又像是傭人一般,蹲下身來幫著許伯安用鞋拔子撐開鞋穿上,而後柔情蜜意的望向許伯安,叮囑道:“開車慢些!中午想吃什麼的話,隨時發信息告我就好了。”
許伯安笑了笑,道:“我中午不回來吃飯了,你多休息會兒!”
許伯安是要去見蘇泰,中午飯肯定是要一起吃的。
陳萍萍微微點了點頭,伸手想許伯安擺動了幾下,笑吟吟的說道:“那好吧,這麼說來,雇主今天不在家,我就又能快樂的摸魚嘍。”
許伯安正想隨口開句玩笑,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欣喜的招呼聲。
“許先生,你從國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