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安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他和盆景內大景朝的這些人溝通的時候,話語基本是通用的。
雖然有著這樣那樣的口音差異變化,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大概意思許伯安和小人們彼此之間還是能聽懂的。
可是文字方麵的差異,卻有些難以捉摸。
雖然許伯安跟著之前陳詩詩的“翻譯”有過一定的接觸,但是那也隻是單純的讓許伯安通過文字和語言的對比,讓許伯安明白認識了一些大景朝的文字。
盆景內的這些小人兒,無論是陳詩詩還是李青江,這兩個靠山村罕有的知識分子都還不認識許伯安所在的現實世界的文字。
哪怕是盆景內流傳下來的一些古跡字畫上麵的文字,也都被他們認為是古早文明的文字,研究甚少。
也是因此,許伯安當時獲得李太白真跡和唐伯虎真跡的時候,才會萬分震驚。
眼下許伯安從書架上找出來的這幾本書都是現實世界白話文的描述,都是現代優化了很多版本的簡體字作品,李青江自然是一個字也不認識的!
最多恐怕也就能認識一些許伯安之前教給他的那些“1、2、3……”等阿拉伯數字了。
所以即便是許伯安把這些兵書悉數都給對方,李青江怕也是無法學到其中的知識。
許伯安歎了一口氣,剛想收回這些書重新放回到書架上,忽然腦子裡又閃過一道靈光。
不認識字兒,和送書並不衝突啊!
自己大可以先把書給了對方,等李青江發現不認識這些“仙界的文字”的時候,自己再出麵幫他解釋一下,豈不是更能增加自己的威嚴!
想到這裡,許伯安最終還是把這幾本書拿到了盆景內,隔空遙遠的遞給李青江,緩緩地說道:“李青江,本山神看你這麼好學,將這幾本兵書巨著賜與你,望你仔細領悟其中的奧妙。”
李青江看到山神爺爺賜予自己的書籍,還是自己當下這段時間正在苦心鑽研的兵書,頓時大喜過望,趕緊磕頭致謝說道:“感謝山神爺爺的賞賜,小民定會用功,將裡麵的內容悉數掌握,絕不辜負您老人家的期望!”
許伯安嗬嗬一笑,心下頗為開心。
倒不是因為李青江拍馬屁給他戴高帽,而是許伯安覺得李青江能有這份心,讓他很滿意。
剛才許伯安誤以為李青江是要習武,覺得以他實在不是那塊料,習武純屬浪費時間。
但是看書學習這方麵,許伯安對李青江倒是很有信心!
雖然李青江屢試不第,但是就很奇怪,有些人一看就是書生長相,仿佛他生來就乾做讀書之事的。
李青江便是這樣的人。許伯安甚至都沒用福德卜算經卜算,就有這樣下意識的想法了。
許伯安笑嗬嗬的說道:好了,你日後好好研究便是,今天我來找你,是想要讓你製作一些小本子的,就是操作汽車法寶的那些人通過考核的小本子,也可以稱之為合格證,或者是操作證、駕駛證,隻有持有這種合格證,才算是正式的司機,才可以駕駛車輛。”
李青江好奇的說道:“啊!司機?什麼是司機?青江倒是聽說過“司徒”、“司馬”、“司空”,卻不知‘司機’是何職務,小民愚鈍,還請山神爺爺指教。”
許伯安一聽樂了。
因為許多年前,他也曾有過這樣的疑問,還詢問過駕校老師。
當時那駕校老師就告訴他:“你操那心做什麼,好好的做好你的倒車入庫就行了。”
一無所獲的許伯安後來查了一些資料,才知道了“司機”這名字的真實含義。
簡單來說,“司”是掌管、控製的意思,“機”則指機器。因此,“司機”一詞可以理解為掌管、控製機器的人。
而汽車就算是機器,這一點毋容置疑,除此之外,許伯安在工程上混了這麼多年,也早就發現很多機械的操作手,都被稱為司機的。
肚裡有糧,心裡不慌,知識也一樣,許伯安笑著解釋道:“很簡單,司機就是管理機器的人,而這些汽車,在我們的眼裡,也都屬於是機器的一種,所以司機,在這裡就是代表操作這些汽車的人。”
李青江緩緩點頭,似懂非懂的說道:“我知道了,就好像我在操作這個汽車法寶的話,那麼我就是司機嘍!”
許伯安倒也沒較真,當即笑著表揚道:“你說的非常的對,通俗來講就是這個道理。但是如果是一個不會操作這個汽車的人坐在前麵的位置,你如何能確定他的身份呢!”
李青江皺眉想了想,道:“讓他試試可以不?”
許伯安搖頭說道:“當然不可以了,開車是一項很危險的活兒,如果他壓根就不會操作,你讓他試試的話,撞到人可就糟了。”
李青江點了點頭,道:“我好像明白了,山神爺爺你說的太對了。那可怎麼辦呢?”
許伯安笑著解釋道:“這就是我這次啊來找你的緣由了,我們可以研究一些憑證出來,大致相當於通關文牒,一個人隻有完全熟練的掌握了駕駛汽車的技能之後,
我們才能給他這個憑證,相當於就是培訓合格了,也可以叫合格證,有了合格證,然後他才能駕駛汽車,這樣的話,我們就能保證這些人都是能夠熟練駕駛汽車的司機了。”
李青江聽後當即說道:“山神爺爺,您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聽您提了一嘴,說要用寫上不同的數字號碼來代表一個車,然後每次哪個人去開車需要登記起來。
這樣的話就便於查找到底是誰在什麼時間駕駛了那個車了,萬一有什麼問題,立刻就能很方便的找到人了。我當時給車子標記號碼的時候忽然聯想到,車可以通過號碼區分開來,那麼人呢!
於是我就試著製作了三種樣式的小冊子,您看哪種最為合適?”
說話間,李青江就打開桌子的抽屜,從裡麵取出三個小冊子恭恭敬敬地抬到了頭頂上,意味著是呈給了許伯安。
許伯安聽到李青江的話很是滿意,這小子還真是會舉一反三啊,自己都沒要求做的事兒,他居然已經坐在前麵了。
這樣的員工,誰能不喜歡呢!
俗話說得好,三等員工沒事做、二等員工等事做,一等員工找事做!
眼下的李青江不就正是這一等員工了嘛!
坐在領導提出問題之前,才是最讓人滿意的員工。
許伯安看著李青江抬手高舉著的小冊子,頗為滿意。
他先是看到三個小冊子的本皮,雖然不像他所在的現代社會那種有塑封的那樣看起來光滑鮮亮,但卻十分精致,隻見每個本子的本皮都是用的最為結實的樹皮一樣的東西製作而成,本皮打磨的是很光滑,上還畫有極其精致的花紋,許伯安一看就知道,能畫出這般精美的花紋當非陳詩詩莫屬了。
又翻開小冊子裡麵簡單看了一下,裡麵還標有數字編號,這點做的倒是不錯,到時候就方便統計司機的數量了。
要說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這個小冊子著實有些太大了。
比許伯安的巴掌還大,是基於那些政府官員上奏本時用的那種奏折改編的。
這樣的話,就有些太大了。
許伯安看完後,耐心的說道:“合格證這種東西肯定是需要小一點的,因為司機需要時時刻刻將它在身上以證明自己的身份,就選規格最小的那種就可以,方便人們攜帶。
至於外麵的分皮你們自己看著定奪就好,還有就是裡麵的內容,有數字編號,這點做的很不錯,
但是一定要補充姓名這一重要標識,要不然發下去的都是一模一樣的本子,到時候萬一有人借彆人的本子開車或者是萬一保管不當丟了,找不到本子的主人”
李青江聽完山神爺爺的話一拍腦門說道:“多謝山神爺爺指點,是小民考慮不夠周到,一時忽略了這一關鍵信息,還是山神爺爺考慮的周全,那小民這就按山神爺爺的指示去做。”
雖然李青江做的還不完善,許伯安倒也已經很滿意了。
畢竟駕駛資格證對於許伯安所在的現實社會來說,幾乎可以說是人手一本,當然裡麵有名字、照片、身份證號、編碼等這些最基本的信息我們肯定是知道的,但是要讓我們再多說出說出裡麵多餘的內容來,那幾乎是沒人說得上來的。
就好似我們天天走路,經過的商店我們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有時甚至是在同一家店買過好幾回東西,但就是叫不上名字來。
還有我們經常吃火鍋丸子,知道愛吃哪種,但也不從不會去研究它的名字,隻知道吃的時候“那個、那個”的瞎叫。
所以對於李青江的這點疏忽,許伯安還是相當理解的,畢竟對於李青江這個處在相當落後時期盆景世界的人來說“駕駛合格證”這種玩意簡直太新奇了,一點遺漏並不能就說人家李青江愚鈍。
而且人家乾活兒這麼積極,許伯安可不想打破人家的積極性。
簡單和李青江交代了幾句,許伯安也就沒再多關注這裡麵的事兒了。
等到把注意力從盆景內撤出來,許伯安才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時間還真快啊,平常閒來無事的時候還感覺不出來,一旦專注的做些什麼,時間就仿佛會跳躍一般,稍縱即逝。
原本許伯安還想著早點去找一下蘇泰坐會兒聊一聊的,眼下顯然來不及了。
那就隻好推到明天了。
很快,許伯安洗洗睡下了。
……
一夜無話。
第二天許伯安睜開眼睛已是早上八點鐘,好久沒有睡的這麼舒服過了,最近一直在國外,雖然石橫給許伯安安排的是五星級酒店的居住條件,好讓他有賓至如歸的體驗感,也算不枉費張文忠對自己的囑托。
不過在石橫看到許伯安展現出來的實力後,也多了一絲巴結的成分在裡麵,所以對許伯安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
但即使如此,許伯安因為國內外時差以及換了床的緣故,覺得還是不如自己在家睡的踏實,
真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老祖宗的話還真是相當的有道理。
許伯安起床伸了個懶腰,簡單洗漱了一下,便下樓準備到外麵隨便對付一口早餐,沒想到一下樓,就看到了陳萍萍。
可著實把許伯安嚇了一下。
許伯安記得自己出發之前就告訴她,這段時間自己要出差,讓她這段時間休息一下,就當是休年假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陳萍萍看到許伯安笑著說道:“伯安,好久不見啊!今天早上本來是想著早早過來打掃一下衛生,然後再去店裡給員工們開個會的,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你已經回來了,就簡單的做了點早餐,快過來吃吧!吃完你就忙你的好了,我得先去趟銀行,一會兒再回來收拾吧。”
許伯安聽到陳萍萍的話向餐桌走去,看到有雞蛋、吐司還有他最愛吃的撈豆腐,油條等,還擺了好幾樣不同的小菜。
許伯安一般早餐想吃的東西可以說是一應俱全。心想這陳萍萍還是相當細心的!當即坐下吃了起來,一邊想著剛才陳萍萍說的那些話,還要去服裝店給員工開會……
這麼內卷了嘛?陳萍萍就一個小店頂多就兩三個員工罷了,開哪門子會?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許伯安也不好多過問。
但聽到陳萍萍要去銀行,想著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畢竟“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看自己能不能幫得上忙?
許伯安咬了一口油條,開口問陳萍萍說道:“去銀行?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眼下人們使用手機轉賬已經方便了許多,除了貸款業務之類的事兒,人們似乎很少去銀行了。
陳萍萍聽到許伯安的話,心裡一甜,衝許伯安笑著說道:“我能有什麼困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再說你一個月給我開這麼高的工資,就算有困難,這麼長時間以來你給我開的工資積攢起來也足夠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