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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故人的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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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來說,不管是在什麼時期。

隻要不是專門找上門來挑事兒的,尋常人等都對神龕、宗祠、廟宇、道觀等一類的場所持有一種敬畏心理的。

哪怕沒有這方麵的信仰和敬畏,最多也就是相安無事,眼中隻當是無你便是。

萬萬不可能上門來找你的祭祀供奉物品吃喝的!

這就和偷香火錢是一個道理,既不通情理,也被人所恥笑。

除非遇到戰亂、饑荒,大量的百姓流離失所,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要不然誰能放

當然,要是真的到了那時候,人們都沒東西吃了,廟宇裡壓根也就不會有這些供奉的食品的。

所以,許伯安聽到這一道居然堂而皇之來吃貢品的聲音,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還不等許伯安捋清楚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就聽又是那人的聲音再度傳來。

“好吧,既然你不說話,我就全當你是答應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去!

還帶這樣的?

怎麼不大晚上去找一戶人家,趁著人家睡覺發問,不說話這房子就歸你了!

你再去找一頭牛,問人家能不能跟你走,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然後你再去找個票號,問問這票號的銀票能不能都歸你,不說話你就又成了富豪!

如果天還沒亮,你再去找個樂坊坐會兒,等姑娘們喝多了睡著了你再多嘴問一句能不能做你妻妾,不說話你又成了妻妾成群的老爺!

這樣的話,一晚上下來,你擁有了房子、牲畜、票子、妻妾,妥妥的走向人生巔峰啊!

但是你覺得這可行嘛?

蓋著十八層被子都做不出這樣的夢吧!

那你跑到這泥胚石雕的塑像麵前,就這麼不講理的騙吃騙喝,你覺得合理嗎?

許伯安這一瞬間腦子裡一陣恍惚,整個人都有些走神了。

白珊珊看出了許伯安的愣神,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許先生,走吧!就等你了!”

許伯安這才發現,現場人群正在散去,翟家那小子倒是也配合,已經跟著執法隊的人向外麵走去,眼下隻有自己一動不動,看似是在拖延!

許伯安苦笑一下,尷尬的對白珊珊道:“那啥……白隊長,我好像是吃壞肚子了,能不能先上趟廁所,不會耽誤太久,我很快的!”說話間,許伯安指了指不遠處的衛生間。

對於這樣的正常理由,白珊珊自然也是沒辦法拒絕的,當下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去吧,快去快回!你可真是……哎,懶驢上磨那啥啥多!”

許伯安也沒再跟白珊珊嘴貧掰扯,一溜煙兒便向著衛生間跑去。

……

盆景世界內。

那個大山深處的巨型山神塑像前方,香案上燃著半根香火。

隻有半根!

這種情況,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香案前麵不遠處的空地上,盤膝坐著一個頭發花白,身材乾瘦,衣衫破舊的老頭兒。

這老頭兒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但倒也沒覺得多邋遢,反倒是散發著一種獨特的蕭灑灑脫的氣質。

他的頭發隨意的纏在腦後,用一根樹杈簡單的束縛著,鬢角間的幾縷黑白發絲時不時的隨風飄動,增添了幾分不羈放縱愛自由的氣質形象。

在這老頭兒的身旁,放著一根不知道哪裡撿來的筆直的棍子,棍子長約一米半左右,粗細大約和向日葵杆子一致,一頭還纏著一卷破布條,似乎是為了拿的時候更趁手一些,看來是妥妥的登山杖啊!

毫不誇張的說,要是再倒退十多年,這棍子簡直是無數男童的夢中情棍,許伯安看在眼裡都喜歡的很,要是自己小時候能有這麼一根棍子,村子裡的花花草草都得遭殃!

多留下一根立著的草,都是對這根直流棍子的不尊重。

哪怕是現在,許伯安看到這麼筆直的棍子後,心情都好上不少,隻是眼下城市裡壓根沒有花花草草可以讓你隨便抽打。

老頭兒腰上還斜挎著一個碎布縫製的挎包,另一側挎著一個黃色的乾葫蘆,手腕間還緊緊地纏著一圈布條,像是護腕一般,腳上的草鞋應該是已經穿了很久了,有幾處都已經斷裂了。

老頭手裡捏著一個有些乾癟的鹵整雞,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著。

許伯安看了一眼,發現這隻鹵雞都縮水的乾癟了不少,應該是上次段家那小子給放上的貢品,這都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不僅有些乾癟,甚至都有些變質了吧!

這個老頭兒連這玩意兒都吃,看來是真饑餓的不行了。

不過老頭也不是什麼都不挑剔的,一邊吃著雞肉,一邊還吐槽道:“嘿,他涼的,這肉有點兒柴了,毛也沒拔乾淨,不知道是哪個不會做菜的廚子做的,真是虧了這麼好的雞肉,要是咱來做,一定比這玩意兒香一百倍!”

許伯安心裡冷笑連連。

有的吃就不錯了,你這家夥居然還挑剔上了。

也就是你運氣好,這些天都沒有什麼動物過來,要不然這熟肉類的食物,那些食肉類動物可是非常愛吃的。

這點兒雞肉能給你留個骨頭都不錯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老頭便吃完了那隻足足有兩個巴掌大小的鹵全雞,而後還在戀戀不舍的吮吸著手指上的油水。

許伯安驚訝的發現,這老頭一整隻雞吃下來,居然沒有吐出來哪怕一小根骨頭。

骨頭渣子都沒有,怕是都被他嚼碎了咽下去到了肚子裡了吧!

這得是多久沒吃飯了啊。

不一會兒,那老頭兒吮吸指頭上的油脂吮吸的差不多了,這才停了下來舔指頭的動作,而後從香案上一躍而下。

左右看看,雙手叉著腰站在山神塑像麵前頗為遺憾的說道:“可惜了,要是有水喝的話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我老頭兒葫蘆裡的水也空了,這嘴巴真乾啊,要不是有了這點兒雞肉上的油,嘴巴都要裂開了。”

說話間,老頭兒還吧唧了吧唧嘴巴,舔了舔乾涸油潤的嘴唇。

而後又站立了一會兒,才笑嗬嗬的說道:“放心,我也不白吃你這個東西,我再給你上兩炷香得了,夠意思吧?你這地方香火也不旺盛,我也算是給你來一場雪中送炭了吧!”

說話間,老頭兒便從自己的挎包當中拿了一個火折子出來,吹了兩下冒出一股青煙,也就僅僅是一股而已,瞬間消散後便沒了煙氣。

這火折子質量還算不錯,無煙產品,有點兒像是現代都市中的電圈打火機了。

而後,老頭兒伸手在一旁的香案上放香的盒子裡又摸了幾下,尷尬的笑了笑,道:“呀,忘了,剛才的最後半根立香,也已經被我用了!不過……問題不大!”

這老頭兒一邊嘟囔著,一邊有模有樣的把那火折子在香案上一擺,便立在了桌麵上。

這一舉動引得許伯安連連翻白眼。

好家夥,這麼敷衍的嘛?

你這玩意兒連點兒煙氣都沒有,連人家用香煙做的立香都不如啊!

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批判你!

許伯安正在心裡吐槽著呢,忽然,一道舒服的感覺傳來。

許伯安心中一驚,好家夥,這是香火願力增加的感覺!

想到這裡,許伯安立刻就觀察了一下,而後猛然發現,自己的香火願力竟然一下子增加了三十多縷!

這家夥這麼有本事?居然能給自己帶來如此大的香火緣力?

這個數量,已經可以匹敵翠穀族人那種仙人後裔了。

這老頭十有**是很有來頭的啊!

不過讓許伯安不明白的是,如果他真厲害或者是很有背景的話,怎麼會淪落到飯都吃不起的地步。

許伯安下意識的仔細打量了老頭一番,才剛觀察完,就見這老頭瀟灑的向遠處走去。

許伯安惦記著現實世界還要接受執法隊人員調查的事情,便沒在這裡久留,也沒喊下他為自己答疑解惑。

眼看老頭要走了,許伯安的注意力也就順勢撤出了盆景世界。

很快,許伯安跟著白珊珊單位的執法車一同來到了執法隊這邊。

第二次過來這裡,許伯安居然還生出一種熟門熟路的親切感。

因為旺達廣場那邊都是監控設備齊全的新商場,因此,在許伯安的口頭敘述和監控的統一配合下,很快,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便清晰了。

簡單調查了一會兒相關事情,許伯安便被告知可以離開了。

剛從執法隊出來,許伯安就見翟家小子不服氣的堵在自己的前麵。

許伯安微微皺眉,道:“怎麼?找茬!”

翟家小子氣鼓鼓的說道:“哼,我姐想見你一下!”

許伯安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抱歉,沒空!”

“什麼?你知道我姐是誰嘛!”翟家小子一邊生氣,一邊不可思議的說道,似乎對許伯安的拒絕頗為意外。

許伯安冷笑一聲,道:“愛誰誰,又不是我老婆,跟我有什麼關係!”

翟家小子陰著臉咬牙說道:“好,有種,你這老登還真是狂妄啊,比我都氣盛!我……”

翟家小子話還沒說完,就聽一聲脆生生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好了,我讓你客氣的在這裡等人家,你怎麼又這樣!前段時間還沒教育好你是吧!”

許伯安下意識的循身望去,就見一個身形高挑的短發女子從一旁快步趕了過來。

“許先生你好,我叫翟雪,是這小子的姐姐。”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個人的長相很對許伯安的胃口,不得不說有時候美女做事還是很占優勢的。

至少原本不準備搭理對方的許伯安就沒有再拒絕對方,順勢問道:“你有什麼事兒吧?”

翟雪笑了笑,道:“是這樣的許先生我聽這小子說,你判斷他的哮喘病應該是一種神經類的病痛才對,是吧!”

許伯安微微頷首,道:“我說了,但是你這位弟弟他不相信啊,而且還質疑我。”

“他這傻子從小被寵壞了,是該好好教育一下,我這個做姐姐的,替他給你道個歉,許先生您大人有大過,就……”

許伯安擺了擺手,打斷了翟雪的講話,道:“好了,如果是這事兒的話,就不必要談了,事情都過去了。”

翟雪急忙說道:“許先生,是這樣的,我還聽說,這種病治療的時候不能打斷,一打斷的話起不到效果不說,下一次治療也就沒什麼機會了。”

許伯安欣慰不已,終於來了個通情達理的人了。

許伯安便解釋道:“沒錯,相信他也和你說了,先前我采用的就是這類治療辦法,這種應急治療的方法,利用了中醫按摩、針灸治療和心理治療等一係列的治療手段,通過直接的刺激神經和釋放患者的負麵情緒以及心理暗示,來對患者進行治療。

但是也正如他所說的一樣,這種治療方法隻能用一次,一旦有了第一次治療之後,就會讓患者有了心理預期的感覺,這樣的話,再施展一次的意義也就不大了。

就像是人們經常用的治療打嗝的土辦法,在打嗝的瞬間忽然拍對方一下,驚嚇到對方的話,就能一下子治愈對方的打嗝情況,但是如果沒能把握好節奏,一擊不成,再想進行第二次,可就難了!”

聽到許伯安的解釋,翟雪微微點頭。

這個例子很好理解,因為打嗝這種事兒幾乎所有人都遇到過。

治療打嗝的土辦法,很多人都是用過的,也的確管用。

但是正如許伯安說的那樣,一旦有了心理預期,一下子沒能治好對方的打嗝,再打可就不管用了。

翟雪微微皺眉,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許先生,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翟家小子一愣,繼而難以置信的望向許伯安,道:“姐,你說什麼呢?什麼意思?你真以為我得的是他說的那種病!開什麼玩笑。”

翟雪有些不自然的擠出一絲笑容來,道:“好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這事兒和你沒關係,你先去車裡待著吧。”

說話間,翟雪拿出車鑰匙來輕輕摁了一下,不遠處一輛汽車應聲響了兩聲。

餘光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那輛車,許伯安頓時一愣。

這輛車,他記憶猶新,這是歐陽娜潔的車!

車牌也一模一樣,沒錯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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