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月聽到李建剛的聲音,整個人都在抑製不住的發抖。
她恨,恨不得將李建剛這個畜生給千刀萬剮了。
張鳳珍看出了冷秋月的不對勁,她一把握住了冷秋月的手,擔心的問:“秋月,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冷秋月站在門口,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看著走進來的李建剛跟他的父親。
明明上一世的今天李建剛跟他的父親並沒有來他們家。
這一世怎麼跟上一世不一樣了?
村長將人帶過來後就離開了。
冷建國給妻子使了個眼色,讓妻子帶著冷秋月回裡屋,又招呼著李建剛父子坐下。
剛坐下,李建剛就從懷裡拿出一包煙遞給冷建國。
這個年代的農村人都抽旱煙,哪有人舍得吃這種成盒的煙。
冷建國卻沒有接,隻笑著擺擺手說:“不必了,兩位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李建剛悻悻得收回遞出去的煙,笑著說:“是這麼回事,明天我跟秋月就該領結婚證了,我是想今天晚上就在村裡住下,明天一早就去大隊開證明也方便,這樣也能早點領到結婚證。”
話音剛落,躲在裡屋的冷秋月臉色瞬間就變了。
不對,李建剛這一世的行為非常的不對。
上一世李建剛一開始是不想娶冷秋月的,是李建剛癱瘓在床的媽,將道理掰開揉碎講給李建剛聽,給他分析利弊,讓李建剛知道,他出去上學,家裡必須有個勞動力,他們老李家一家老小才能活下去。
但即使這樣,領證那天,李建剛還是不情不願的。
李老頭將他拉來清水鎮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一點鐘了,從大隊開了證明,又去領結婚證,差點沒趕上。
所以這一世,李建剛怎麼會突然轉了性,主動來跟冷秋月領結婚證。
冷秋月越想越覺得心驚。
難道,李建剛也重生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冷秋月心中的恨,就再也抑製不住。
她恨不得現在就跑出去撓花李建剛那張臉。
張鳳珍緊緊握著冷秋月的手,柔聲安慰她道:“彆擔心,你哥會處理好的。”
冷秋月眼底含著淚點了點頭。
外間,冷建國聽完李建剛的話隻笑了笑,並沒有接話,他朝著裡屋喊道:“鳳珍,你去把村頭的王大娘請來。”
王大娘是李建剛與冷秋月的媒人。
既然要退婚,那自然是要媒人在場的。
冷秋月一聽哥哥要嫂子去請媒人,也就明白了哥哥想乾什麼,心下鬆了口氣。
張鳳珍輕輕拍了拍冷秋月的手,起身出了裡屋。
不多時,張鳳珍就將王大娘領進了門。
張鳳珍在路上已經把事情跟王大娘說了。
雖然王大娘心裡不高興,但到底是同村,再加上結婚嫁娶這種事講究的就是個你情我願,既然女方家已經不願意了,那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隻是見到了李建剛父子,還是免不了當著這對父子的麵勸了冷建國一句。
一開始李建剛父子還沒弄明白冷建國為什麼要把媒人叫來。
直到王大娘說完那幾句勸解人的話,李建剛父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冷家人這是想悔婚呢。
李建剛當時就坐不住了,他從板凳上站起來就想朝裡屋衝,被冷建國一把攔住。
冷建國臉上的笑有點冷:“李建剛同誌,裡屋是我妹子,你這麼一個男同誌急匆匆的往裡衝,想乾什麼啊?”
李建剛也慌了,他隔著門板往裡屋裡喊:“秋月,我是李建剛啊,婚事是咱們倆的婚事,你可不能讓彆人做主啊。”
冷建剛麵上帶著客套的笑,他說:“李建剛同誌,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現在是新社會,誰都做不了彆人的主,如今我的意思,就是我妹子的意思。”
李建剛完全不信,他明明記得上一世冷秋月跟他相親的那一天就對他一見鐘情了。
冷秋月怎麼可能想要悔婚,除非,冷秋月也像他一樣,重生了。
想到這個可能,李建剛心裡咯噔一下,瞬間就慌了。
他今天之所以這麼晚了還著急趕來清水鎮,就是怕冷秋月也像他一樣重生,所以他今天下午一重生醒來,就拉上父親一起來了清水鎮,想早一點跟冷秋月領了結婚證,再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怕冷秋月跑了。
他很清楚,如果沒有冷秋月,他那一家子老弱病殘一定會拖累自己。
他還怎麼心無旁騖的在大學讀書學習。
再說了,像冷秋月那麼踏實肯乾吃苦耐勞又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可不好找。
所以,他一點都不想錯過冷秋月。
李建剛心底還存著一絲僥幸,他伸著脖子往裡屋喊:“秋月,你說句話啊,我知道你對我是滿意的,我對你也是滿意的,隻要你說句話,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明天還一樣娶你。”
“哐當”一聲,冷秋月拉開了裡屋的門,她站在門口,冷眼看著李建剛,語氣中滿是恨意,她說:“李建剛,我對你一點都不滿意,這門親事,我更不滿意,我就是一輩子不嫁人,都不會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