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鑫狠狠地將其一絞,疼痛使的羅嘉康麵容失色,伸手握住了刺入自己肚子中的刀刃,而楊鑫卻笑道:“原來你也是會痛的呀,你不是醫生嗎?那就先治好自己的傷勢吧!我可不喜歡這種彆人臨架於我之上,仿佛看破我一切的感覺,下次彆裝這麼清高了好嗎?”
“撒拉”的一聲,楊鑫為將刀抽出,又補充道:“對了,記得叫你的人把這一切包括我先前所經過的寢室,在龍耀醒來之前,清理乾淨。我可不想給他個驚喜。”
羅嘉康還沒說話,先前與羅嘉康一同給楊鑫看病的那名少女站出來反抗道:“開什麼玩笑,我們是醫生,又不是什麼雜工!”
可惜的是,落下的除了她的話音,還有她的人頭,等她回過神來了,隻能看見自己沒了頭的身子了。而從始至終,楊鑫沒看其他人一眼,隻是盯著頭上鑽出冷汗的羅嘉康,單手拍著他的左肩,笑道:“跟著你的寄生蟲可真是不懂事啊,得好好管教一下噢!以免下次害死了主人,你說是吧?”
“是!”羅嘉康哆嗦著身子點了點頭,應聲道。
楊鑫這才轉過身去,可剛走沒有兩步,卻又猛的回頭轉身道:“對了,給我挑選一些人,[暗夜]也需要重組了!當然如果讓我從他們嘴中捅出了你耍了什麼花招的話,你的結果不會比那名同學好受多少的。”說罷,沒有等羅嘉康的回應,便消失在黑暗的男寢走廊中。
直到楊鑫徹底離去,羅嘉康才咬著牙,從身上撕下一塊衣服纏在傷口上,粗略的做了個應急措施。
龍耀所在的寢室內,趴在床上的龍耀隨著緩緩升起的黎明而蘇醒。這一覺他睡的很舒服,睡夢之中他仿佛看見了一名守護神一直在他身後 ,而當他想轉身回頭夢時,夢卻醒了。
龍耀聲苦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慌張的向床上看去,卻發現原本躺著楊鑫的位置已空無一人!龍耀顧不上夢中的身影。急忙起身尋找著楊鑫的身影,可環視了周圍一圈都一無所獲。
門窗是完好的,首先排除老師的可能性。其次如果是內部人員動手的話,完全沒有理由,從二人選擇為楊鑫動用那二十萬學分起,他們便沒利可圖了。加上自己在人群中剩餘的可利用價值,他們完全沒有理由向自己動手的必要。
如果真的是內部隊員的話,那麼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必定是不會破壞現場的,而且他們說不定還會來個狸貓換太子。因為他們認定楊鑫已經死,隻要放一具一模一樣的屍體上去,自己肯定分辨不出來,如果是羅嘉康組織的話,並且以羅嘉康的醫學水平確實能做以假亂真的程度,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楊鑫的主治醫生是自己!而自己是在確認了楊鑫生命跡象恢複正常之後才昏迷的。
龍耀沉思著摸著下巴,突然注意到自己臉上的淚痕消失了!而直至在羅嘉康二人走後,自己臉上的淚痕都還是存在的!原來如些嗎?
知道了真相的龍耀打理了一下身子,一改之前頹廢的模樣,邁著堅定的步伐拉開了寢室的房門,鬥誌昂揚地走了出去。
楊鑫走了,是自己走的,他確實印證並且有實力走出去,而選擇將自己臉上的淚痕擦乾,便是他與自己最後的告彆吧。
但是,抱歉啊,如果你能從這裡出去的話,將這裡的一切傳播給外界是我對你最後的算計了!祝你平安!至於自己還有未完成的使命在等著他,他必須回去主持大局。
可龍耀千算萬算都沒能想到的是,在他走後,窗戶外一道人影跟著消失了,而那人一手握著銀白色的長刀,一隻手提著一顆還在滴著血的教師的腦袋!而那道身影正是楊鑫!有光的地方,便有暗,有亮的地方便有陰,而有你的地方必定有我!(英)
與此同時,第六場考試的開考鈴響起:開考鈴,請所有考生開始作答。
另一邊教學樓內,十四班的眾人及被攙扶著的胖哥安靜的齊刷刷地看著在不斷繪製著逃生地圖的胡浩,生怕發出一點兒聲音,從而打斷胡浩的思路。
整個氣勢壓抑到跟死了人一樣,直至鈴聲響起,胡浩停下了筆,將地圖記在了腦海中,圈著收了起來。
“我們應該動了!”在眾人的目光下,胡浩帶頭走在了第一位。
突然,人群有人問道:不等馬猴嗎?”
話音並沒有影響到胡浩的步伐,他隻是頭也不回的邁步,解釋道:“不用等,他已經不來了。”
冰冷的話音傳入眾人的耳中,使得全場更安靜了幾分,那人或許是馬猴的摯友,不死心地追問道:“或許,我是說或許,他活下來了呢?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上記號,方便他找到我們?”
“不,我們不能排除留下的記號會被敵方發現,並破解的可能性,而敵方的身體機能遠遠高於我們,所以一但位置暴露我們便有死亡的風險。因此,我們此次的行動路線是絕密!不能留下任何記號!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我必須為所有付責!他可以死!我同樣可以死!隻是,還不是時候。”胡浩一步一個腳印好似走在眾人的心上。眾人沉默著還是跟上了胡浩的步伐。
良久之後,那人也追了上去。最終一行人消失在了走廊中。
在眾人消失的地方,一隻黑色的甲蟲飄落在了上麵,整個校園內,不可計數的蟲子從草地裡、從牆裡、從花壇裡、從樹枝、樓頂、下水道內,四麵八方飛出,尋找著考生的身影,黑壓壓的蟲群甚至形成了浪潮。
蟲群們帶著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向校園內的四處襲去。當腦中感應到“敵人”的位置以及數量時,胡浩的頭上鑽出了無數冷汗,但他還是立即反應了過來,腳下由原先的慢走變成了快跑!
“跑!”他幾乎是立即喊道,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但聽到口令的一瞬間,便照做著追上了胡浩。
然而儘管如此,蟲群還是吞食掉了隊伍最後的兩名同學的身肉,疼痛使他們發生了尖叫,眾人順著尖叫聲看去,發現的身後竟是各種各樣的黑色蟲子在怪叫著,撕咬著,飛速向他們襲來。
“啊!——”人群中一位有密集恐懼症的少女直接被嚇癱在地。然而周圍的人隻想著瘋狂逃跑,卻沒有一個人去管她,哪怕扶她一把!
這一幕恰巧被衝在第一位的胡浩看到,眼看蟲海將儘,胡浩陷入了猶豫。一方麵是身為至心骨的自己,一方麵是一名沒有異能的普通而無助的少女。
回身去救,自己可能死,可如果沒人去救那名少女,少女一定會死!可光就價值來看,自己是能拯救全隊的“雷達”,自己死了,全隊都有可能陷於未知的危險之中,而一名普通的少女死了也就死了,並不會影響到大局,相反舍棄一名普通的少女換取眾人的存活是當下胡浩能想出來是最好的辦法了。
最終胡浩還是將之前手繪的地圖交給了一旁的同學,囑托道:“如果我沒有回來,你便帶領著大家躲過蟲災,然後按照地圖上的位置找到龍耀。”說罷,胡浩便逆著人群衝向了少女,那名少年看著手中的地圖迷茫著,追問道:“之後這麼辦啊!”
胡浩矮小的身影早已被眾人淹沒,他的話語卻從人群中傳來,“之後,一切聽他做就好了。”
“開什麼玩笑 ,我可是說過不會再讓任何一個人死了!怎麼還會在這種選擇題麵前猶豫啊!”胡浩憤怒的大喊著,瘦小的身子在人群中堅難的扒開一條路來。
他憤怒的不是彆人,而是他自己!雖然嘴上說著不會再讓任何一個人死了,但當同樣的問題擺在眼前時,所謂的“理智”還是會讓他試圖選擇棄車保全,但那名少年真的該死嗎?難道普通就一定是罪?誰不想擁有超能力?誰又想被拋不?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而他,胡浩!並沒有權力做眾生的主宰者,他沒有權力決定誰的生命,他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拯救在場的每一個人!
“去他媽的理智!”眼看蟲海將近,胡浩從手環中兌換了三顆,兩瓶向少女身旁的蟲海砸去,一瓶砸在自己身上,瞬間胡浩便變成了一火人,火焰燒死並嚇退了無數蟲子。
滿身火焰的胡浩使的黑色的蟲子們不敢靠近,借著這個機會,胡浩一把抱住了少女,火焰順著胡浩向少女燒去。然而胡浩卻一步也不敢停留,抱著少女拚命的向前跑去。他知道必須
要快!僅僅兩個根本阻止不了身後的蟲海多久,而且自己和懷中的少女必須快點滅掉身上的火!三秒!這是他估計的最壞的時間!
然而現實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一些!兩秒,密密麻麻的蟲海用自己同伴的身體撲滅了火焰追了上來!
數學可以計算出大概,但無法排除一切因素,預知未來。僅管胡浩已經計算出抱著少女後的速度足以從蟲海中逃生。但實際上,蟲海脫困的時間比計算中的少了一秒!而胡浩離樓梯口的距離還有足足好幾米遠,按照現在這個樣子下去,一秒足以讓他們葬身蟲海了。
危急之下,胡浩抱著少女用力一蹬徑直向樓梯口摔去。他已經沒有時間來下樓了,因此他隻好選擇了這種粗暴的方式來節省掉計算中下樓的時間!
半空中,胡浩從手環中兌換出了瓶製冷劑,沒有任何防護的拉開了拉環!極凍氣體一遇空氣便吸收了大量的熱,胡浩和少女的火焰也因此熄滅,隻是靠近製冷劑的部分被凍成了冰雕,其餘的部分也被凍成了紫色。
胡浩加少女一百多斤的體重從數十台階梯上摔下,為了防止少女受傷,胡浩甚至將自己轉身墊在了少女身下充當肉墊。
而這一切的結果就是,胡浩被凍成冰雕的部分直接摔成了粉碎,而身上被凍僵的地方內骨也斷裂開來,好在因為寒冷使得血液凝結,不會造成失血,以及他們總算追上了隊伍的“尾巴”!
眼看好不容易追上的眾人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去,胡浩大喊:“扶我起來!”
可惜胡浩發出的聲音因為火燒和冰冷而怪異,已經聽不出原來的樣子了。而逃亡的眾人自然不會顧及到一個不重要的人。
胡浩的全身已經被凍僵,根本無法動彈,而他的雙手已經從樓上摔下而粉碎。此刻他能動的隻有脖子以上的頭部!
少女還處在昏迷之中,蟲海片刻之後便會追上來,胡浩隻能咬著少女的校服,用頭撐著地拚命的向身旁的同學爬去,狠狠地的咬在那名同學的後腳跟上,希望能引來那名同學的注意。
“啊!”被咬到的同學還以為是蟲子追上來了,拚命地扯著後腳,甩開了胡浩,頭都不敢回的向前跑去,被甩開的胡浩隻好咬向另一個人的褲腿。
那人驚恐地看向自己的後腳,發現不是這追上來的蟲子,而是一張半紅半紫,看不清是誰的人臉時,那人惡狠狠地看了胡浩一眼,伸去另一條腿一腳踢向了胡浩的頭部,一腳踢開了胡浩,而胡浩緊咬著褲腿的牙也被一同踢斷,眼看身後的人就要踩在少女的身上,胡浩連忙用自己的身躺擋著少女尚未任人踐踏。
“嘀嗒!嘀嗒!”委屈、痛苦、無助湧上心頭,淚水不知覺的從胡浩的眼中滴落在了少女的校服上。
此刻追上來的蟲海離胡浩僅有一線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