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聞言撇了撇嘴道:“老官你這,也忒小氣了吧,還說什麼要幫我殺人,現在隻是問你個問題,你都無可奉告啊”
上官景驍哼了一聲道:“那不一樣要是殺人的事,隻要銀錢給的夠,自然不在話下可是,你問的這件事,可是要我出賣之前的雇主這可是壞了江湖規矩的傳揚出去,我江湖第一殺手幫派,帶頭壞了我們這行的規矩那不是把自己的招牌砸了麼?”
蘇淩有些不死心,死磨硬泡地想讓上官景驍開口,結果他是百個不行,千個不願。
最後蘇淩見再磨下去,也沒什麼用了,隻得揮了揮手道:“行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問了,走你的吧!”
說著,他做了一個請字的姿勢。
上官景驍這才一揮手帶著人,朝釋魂林外麵走去。
走了幾步,上官景驍竟突然站住,主動轉頭朝蘇淩道:“蘇淩啊,看在你以後有可能找我做生意的份上,不如,我送你兩句話”
蘇淩心中一動,暗道有門兒,忙一拱手道:“嘿嘿我就說嘛,堂堂墳頭兒最靚的仔,定然不會這麼小氣的,對吧”
上官景驍聞言,一瞪眼道:“你說什麼信不信我扭頭就走啊”
蘇淩趕緊呸了兩聲道:“我這說禿嚕嘴了您就彆計較這些了,有什麼話,您儘管說,蘇某洗耳恭聽!”
上官景驍這才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邊章,方道:“無心大師啊,這釋魂林中,為何會突然起了毒瘴氣,你可知道原因嗎?”
邊章心頭一震,看向上官景驍,沉聲道:“難道是你?!”
上官景驍並不否認,微微頷首道:“的確是我不過,不是我親手做下的,而是交代給了辛一刀他按時在這裡釋放我交給他的毒霧罷了,這釋魂林本就與彆處不同,鬼斧神工,加上林密樹高所以,久而久之”
上官景驍說到這裡,陰惻惻一笑道:“無心大師啊,為了保護你的秘密不被其他人撞破,本門主可是煞費苦心啊”邊章神情一冷,沉聲道:“老衲倒是多謝上官門主費心了”
上官景驍竟然真就照單全收,一擺手,大笑道:“好說好說舉手之勞而已,不過,無心大師關於你的秘密如今怕是你想藏也藏不住了,既然如此,那這裡的毒瘴氣也就沒什麼必要了,你放心就是,我走後,用不了多久,這釋魂林的毒瘴氣,就會慢慢消退,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他說著,又朝蘇淩微微揚了揚下頜道:“蘇淩啊,你不是想知道買凶殺人的雇主到底是誰嘛”
蘇淩神情一凜,忙道:“當然了老官,莫不是你回心轉意,願意告訴我了?”
上官景驍淡淡一搖頭道:“那倒不是,不過呢,我們這行的規矩,是不能主動說出來雇主是誰的不過要是被人猜出來的話這事兒就與我們無關了”
蘇淩聞言,心中一動,立時明白了上官景驍這話的意思,忙試探一般的說道:“切你愛說不說,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孔鶴臣麼”
蘇淩雖然知道這件事跟孔鶴臣德爾關係並不大,但還是把他的名字拋了出來。
在蘇淩看來,此事雖然與孔鶴臣沒有直接的關係,但知道邊章身世,又知道他人在寂雪寺的,隻有孔鶴臣了。
所以,蘇淩斷定,就算孔鶴臣沒有直接雇凶殺人,也定然與此事有些關聯。
未成想,那上官景驍聞言,卻頗有些失望地白了他一眼,半諷刺道:“還以為你這什麼赤濟之才,有多大本事呢如此看來,不過爾爾”
說著,他一揮手道:“黃泉塚門人聽令,立刻撤離!”
“喏——”
呼呼啦啦,上官景驍在那些黑衣殺手的簇擁下,朝釋魂林出口的方向走去。
蘇淩見狀,在後麵扯開嗓子喊道:“哎,彆走啊老官,再嘮幾文錢的唄說話說一半,你不嫌憋得慌啊?”
遠遠的傳來上官景驍的聲音道:“本門主不跟愚蠢之人說話不過蘇淩,本門主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那什麼狗屁的大鴻臚,糊弄朝廷可以,想雇我出手幫他他可沒那個資格”
“蘇淩你可記住了我賣你這兩個消息,可是要等你跟我做買賣的黃泉塚隨時恭候!”
上官景驍的聲音越來越遠,最終和四大神使,連同那些黑衣人,消失在釋魂林的樹影之中。
見瘟神終於走了,蘇淩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眾人,眾人的神情也是如釋重負。
蘇淩朝著趙風雨一拱手道:“師兄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一旁的軒轅聽荷也道:“是啊,趙師兄今日多虧你”
她話還未說完,忽地神情一變,秀眉一蹙,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噗——”的一聲,吐出血來。
再看軒轅聽荷,原本白皙的臉,此時此刻更加蒼白,整個人站立不穩,幾乎要撲倒在地。
蘇淩臉色大變,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顫聲道:“聽荷你怎麼樣!”
軒轅聽荷胸口起伏,絕美的臉上滿是痛苦神色,喘息道:“方才一番惡鬥,斷了肋骨除此之外,還受了內傷我也是兀自強撐卻終究”
蘇淩聞言,心中又痛又憐,顫聲道:“聽荷你不要說話了,快快盤膝做好,我為你療傷!”
軒轅聽荷搖搖頭道:“不可那上官景驍還未走遠,萬一”
“沒有萬一!你最重要!”蘇淩眉頭緊鎖,斬釘截鐵道。
軒轅聽荷心中一暖,有些感動,也有些羞澀。
不過她因為受了重傷,臉色蒼白,卻也掩飾了過去。
蘇淩自責道:“還是我沒用,害得你們幾近死地”
趙風雨道:“師弟啊,你也耗損內息頗多我還有一些大還丹,讓師妹服下,她自己便可自行盤膝打坐”
蘇淩點頭,趙風雨從懷中又拿出一個瓷瓶,軒轅聽荷接過,倒出兩枚大還丹服下,這才盤膝而坐,療起傷來。
蘇淩又看向林不浪,見他臉色也不好,知道當是也受了內傷,這才道:“不浪,你也運功調息內傷”
林不浪本想拒絕,但想了想,覺著上官景驍應該不會去而複返,這才點了點頭,盤膝坐下。
邊章走到蘇淩和趙風雨近前,打了稽首,一躬道:“阿彌陀佛老衲多謝趙施主和賢侄護我寺院安危救我妻女性命!”
趙風雨和蘇淩趕緊還禮,趙風雨道:“大師言重了您乃是佛法高深的大師又是北儒聖我師尊亦經常提念你趙某隻是不放心我家師妹,奉家師之命,暗中保護,這才順手罷了!”
邊章聞言,神情有些複雜,似感歎又似自言自語道:“萬死之人北儒聖虛名老衲慚愧,軒轅至聖竟然也唉!再有,如今的無心,怕是再也擔不起什麼佛法高深四個字了”
蘇淩聞言,剛想出言開解邊章,卻見邊章又打了稽首道:“你們在此先敘話老衲與她們也有一些話要說兩位稍後!”
說罷,徑自轉身來到李蘅君和邊瑾兒近前,低低地說了幾句。
李蘅君聽罷,朝著蘇淩他們三人近前看了幾眼,這才牽著邊瑾兒的手,跟著邊章朝遠處去了。
蘇淩和趙風雨見他們三人去了遠處,知道定然是私事,不便當著他們說,也就各自盤膝打坐,趙風雨恢複體力,蘇淩趕緊恢複內息。
過了約有不到半個時辰,蘇淩方睜開了眼睛,卻看趙風雨正一臉讚歎的神色看向蘇淩道:“師弟許久不見,你這境界竟然如此大進竟然到了偽宗師的境界了啊!”
蘇淩擺手一笑道:“師兄就彆笑話我了,小子比起您來,還差得遠呢”
“師弟且不可妄自菲薄,我如你這般年歲之時,不過九境而已師弟啊,要我說,你此次不如就跟著我,一同去離憂山拜見師尊他老人家吧,你還未去過離憂山,那裡可是個神仙去處,再有師尊親自傳你離憂玄清心法,想必用不了多久,你便能突破偽宗師境的!”趙風雨真心說道。
蘇淩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道:“唉小子多受師尊他老人家的恩惠,師尊還在我危機之時,多次相助真是師恩如海啊,可是我這個不肖的弟子,連離憂山門怎麼走都不知道實在是太差勁了說實話,我也是真想隨師兄回離憂山,好好的孝敬師尊”
趙風雨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啊!”
蘇淩神情一暗,歎了口氣道:“師兄啊,當差不自在,自在不當差我如今身負重要任務,更是答應了不浪還有我師叔他們,要親往龍台,查清楚當年科場舞弊案和戶部貪汙錢糧案於公為了百姓冤屈昭雪,將那些貪贓枉法之徒繩之以法,於私,也是為了不浪兄弟和我師叔所以,此行我不得不去啊”
趙風雨雖然有些遺憾,也不得不歎息點頭道:“師弟說的極是這兩個案子,事關重大,師尊也曾過問過他老人家讓我轉告你,讓你放開手腳,放心大膽去查,一定要將真相大白於天下師尊說了,隻要你行得正,走得端,捅了多大的簍子,咱們離憂山都在背後給你擎著!”
蘇淩聞言,不由得感激,忙拱手道:“師兄勞煩您代為轉達我這個不孝之徒,多謝師尊大恩!”
趙風雨聞言,哈哈笑道:“蘇淩你還說你不肖之徒?實不相瞞,彆看你沒上過離憂山,但是你的事情師尊可是一樁樁一件件,都知曉的每次都是對你讚賞有加的這可是多虧了我這個小師妹”
說著他有意的看了一眼正在療傷調息的軒轅聽荷,然後半真半假道:“你那個未婚妻張芷月,確實是個好女娘,在離憂山時,不僅師尊很喜歡她,師弟妹們也對她多有讚賞你們之間的事呢,師兄我自然是不反對的”
趙風雨說到這裡,似有所指道:“不過,你小子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聽荷這丫頭性子冷但她對你的心意,蘇淩你可不能裝傻啊她可是我趙某人的師妹”
蘇淩聞言,臉色通紅,撓了撓腦袋,趕緊道:“師兄你就彆取笑我了聽荷她”
蘇淩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隻得轉變話題道:“趙師兄,你可彆總說我,我看你年歲也不大您不考慮考慮自己的事情?”
趙風雨聞言,神色一怔,不知為何,驀地一臉的滄桑和緬懷之意,半晌方歎了口氣道:“當年悠悠心已死不動情不傷心不負人!”
蘇淩聞言,心中一動,覺得趙風雨這話中當有深意,卻剛想再問,趙風雨一擺手道:“不說這個了總之,蘇淩啊,你要好自為之此行艱險,芷月姑娘又不會功夫”
一句話提醒了蘇淩,張芷月和溫芳華可還在寺院之中,方才這裡打得是熱火朝天,她們按說應該會被驚動的,可是
想到這裡,他不免擔心起來。
趙風雨看出蘇淩的心事,一笑道:“你放心就是,我之所以晚到,就是先去見了芷月更在釋魂林周遭設下了師尊所教德爾結界,要不然你們這番動靜,不把這寺廟拆了去啊”
蘇淩聞言,這才安心,忙拱手道:“多謝師兄師兄啊,既然你見了芷月,不如回去的時候,將她帶著,同回離憂山去吧,畢竟龍台凶險”
趙風雨苦笑一聲道:“我其實是有此意的無奈那張芷月不肯啊,她說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你的,龍台凶險,她便更不能走了她要陪你,我能如何再有她身旁還有個女娘,咱們渤海之時,我見過的,卻是個火爆的脾氣,說什麼有她保護,萬無一失我隻能作罷了蘇淩,難不成她也”
蘇淩聞言,一撓頭道:“趙師兄她是不浪的妻子你可彆”
趙風雨這才想起,當初渤海之時,這溫芳華似乎跟林不浪就
他帶著深深的笑意,朝一旁調息的林不浪,投去了男同胞們特有的同情眼神。
便在此時,林不浪已然先睜開眼睛,朝蘇淩和趙風雨抱拳道:“趙大哥,公子不浪已然沒什麼大礙”
林不浪的傷勢比軒轅聽荷輕上不少,自然也就恢複得快。
蘇淩忙點了點頭,隨即朝軒轅聽荷看去。
卻見軒轅聽荷星眸微閉,長長的睫毛微微翕動,雖然秀眉微蹙,臉色依舊蒼白,卻仍然傾城絕世,美得不可方物。
蘇淩明白,看軒轅聽荷的神情,傷勢應該並未減輕,不由得心頭沉重起來。
趙風雨眉頭一皺,幾步來到軒轅聽荷身後,凝聚內息,“啪啪——”兩聲輕響,在軒轅聽荷背後穴道上,輕輕的拍了兩掌。
但見軒轅聽荷身體一顫,朱唇微啟,又吐出了一些暗紅色的血,方緩緩張開眼睛。
雖然呼吸變得正常了,但依舊臉色不好,眉頭微蹙。
“多謝師兄”軒轅聽荷掙紮著起身,想要給趙風雨見禮。
趙風雨一擺手道:“聽荷,你受的傷可真不輕啊方才我擊你穴道兩掌,隻是略微的打通了你的血脈,幫你排出了一些淤血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你內傷頗重,體內血淤若不及時排出,恐怕傷了真元,嚴重的可能會跌境的!”趙風雨沉聲道。
軒轅聽荷星眸一顫,卻並不說話。
“竟然如此嚴重”蘇淩立馬緊張起來道。
“的確很嚴重,再有你肋骨斷了三根必須要儘快接上我雖然會接骨之術可是”
蘇淩立刻明白趙風雨的言外之意,接骨必須要有肌膚接觸,這個時代,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所以趙風雨沒有說出口。
自己雖然也會接骨,可是他也不可能說出來,他內心倒是沒什麼,軒轅聽荷定然不同意。
至於張芷月其實也會,不過,軒轅聽荷的傷不僅是接骨那麼簡單
趙風雨頓了頓又道:“一要接骨,二要用強大的內息將你體內的血淤逼出這非師尊他老人家親自出手不可啊”
“所以我覺得,聽荷啊,你還是跟我速回離憂山,去找我師尊為你療傷才好啊”趙風雨神情凝重,正色說道。
“不我不回去!”軒轅聽荷聞言,秀眉一蹙,斬釘截鐵地冷聲道。
“聽荷你”
蘇淩剛開口,軒轅聽荷便截過話道:“蘇淩龍台是什麼地方,大家都知道,如今你還沒有到那裡,已經有這麼多殺手前來了,更有上官景驍這樣的高手”
蘇淩聞言,心中一震,有些感動道:“聽荷我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危”
軒轅聽荷聞言,眸前的睫毛微微一顫,臉色竟然微微的發紅,卻急忙冷聲道:“擔心你作甚我隻是放心不下芷月妹子,她不會功夫,萬一所以,我不走”
蘇淩一怔,被軒轅聽荷這句話直接噎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聽荷不要胡鬨,你至少斷了三根肋骨就算留下來也行動不便蘇淩還要分心照顧你除此之外,最要緊的還是你的內傷,一旦不儘快療傷,你真的會跌境的跌境可不是鬨著玩的,再入你當前的境界,怕是一生都難啊所以,你必須跟我回去!”趙風雨插言道,神色也變得十分鄭重。
“我可是”
軒轅聽荷還想強留下來,可是也知道自己目前身體情況很不好,趙風雨說的都是真的,她本就不善言辭,隻得幽幽一歎,緩緩低下頭去。
幾人都沒有再說話。
半晌軒轅聽荷方抬起頭來,朝趙風雨低低道:“師兄我能跟蘇淩單獨說說話麼說完話之後,我便隨師兄回離憂山,好麼?”
趙風雨是一怔,隨即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蘇淩,那意思是,小子,替我哄著點,敢說錯話,她不願跟我回去,我定然算到你的頭上。
蘇淩趕緊點點頭,表示明白。
趙風雨這才道:“好吧,既然如此不浪,你跟我到那邊去,我看看你的內傷恢複得如何了”
林不浪自然識趣,趕緊點點頭,隨趙風雨去了。
兩人離開之後,這裡便隻剩下蘇淩和軒轅聽荷兩個人了。
蘇淩站著,軒轅聽荷因為有傷在身,乾脆就很隨意地坐在雪地之中。
紛紛揚揚的大雪,無聲無息地落下,此刻一切都顯得寧謐安靜。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蘇淩默默地看向雪中的軒轅聽荷。
雪霰簌簌落在她微仰的脖頸,清冷的日光在凝脂般的肌膚上流轉出冰晶紋路。纖長睫毛掛著細雪凝成的霜花,每當眼波輕顫時便折射出幽藍冷光,仿若千年玄冰中封存的星子。
她的鼻尖透出冰雪雕琢般的冷玉質感,唇色淡得近乎透明,卻在呼吸間嗬出幾縷素白霧氣,與漫天飛雪保持著奇異的韻律共鳴。
素白廣袖垂落雪地,堆疊如冰蓮盛放。雪粒墜入她鴉青發間竟不消融,反而凝結成細碎珠鏈,隨發絲流淌在肩頭。當寒風掠過耳際時,那串懸在鬢邊的冰玉耳墜紋絲未動,恍若時光在她周身三尺便自動凝結。
最驚心是垂在雪地上的指尖,半掩在素紗下的手指猶如寒玉雕就,連指甲都泛著霜雪冷意,仿佛隻要輕觸便會落下冰淩。
她忽而抬手拂去衣襟積雪,腕間幽香淡淡地彌漫開來,也是清冷而淡然的氣味。
這個本該柔婉的動作被她做得如劍鋒掠過冰麵,廣袖翻飛間驚起三尺雪浪,卻在離身寸許處驟然凝成冰晶帷幕。隔著剔透的冰幕,蘇淩看見她眉心那點朱砂痣在雪光中豔得驚心,恰似冰原上獨綻點點桃花。
直到她睫毛上第十朵霜花墜落,蘇淩才驚覺自己竟屏息凝望了她許久許久。
他剛想開口說話,那清冷的女子,卻忽地幽幽開口,聲音雖淡如水,卻帶著不同於以往任何時候的情愫。
“蘇淩我不在的時候,你可曾想起過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