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進後花園內,桃花綻放。
陽光灑下,飛鳥啄飲清露,時而驚起,躍上樹枝。
涼亭之內,三個女子飲茶品茗,興致正高。
“宇夢,你彆難過,至少伯父伯母不會再催婚了。
“是啊宇夢,一個臭男人而已,你何必管他是什麼人,反正早晚休了他。
“既然他答應不同房,那便晾著他唄,多少就是花點銀子而已。
鄭宇夢輕輕歎了口氣,無奈道:“我倒不是在意他,隻是門口的才子鬨個沒完,還逼得爹爹出麵,太丟人了。
此話一出,身旁的女子不淡定了。
“宇夢,伯父不愧是狀元之才,隨手一副上聯,就把那群才子鎮住了。
另一個女子道:“是啊,在狀元公麵前他們還算什麼才子,煙鎖池塘柳,真是絕妙啊!”
說起這個,鄭宇夢也是微微一笑,道:“我也沒想到父親會用這種辦法,不過確實很有效。
女子笑道:“宇夢,以你的才華,應該能給出下聯吧?”
鄭宇夢卻是搖頭道:“煙鎖池塘柳,融彙五行於其中,過於精妙,我也對不出來。
“哎宇夢,那是你夫君嗎?”
三人同時朝前看去,隻見牧宇從房中走出,伸了個懶腰,然後發出了幾聲癲狂的大笑。
緊接著又雙手成弧掌,跳了起來朝前撥掌。
這精美的運球投籃動作,在三位才女麵前,顯然是奇怪的瘋癲行為。
“宇夢,他 他好下流!”
“好歹是讀書人,怎麼能這般不顧儀態,真是輕佻。
雖然是閨蜜,但聽到這些話,鄭宇夢還是覺得丟臉,一時間臉色都陰沉了不少。
而牧宇哪裡知道這些,剛剛敬茶結束,他心情還不錯,隨便運動了一下而已。
這具身體實在太瘦弱了,怕是隨便來個感冒,都要丟半條命。
鍛煉計劃,要趕緊製定,趕緊執行。
沒有好的身體,談什麼享受生活。
牧宇決定找木匠弄幾件健身的器材,再找個高手學點武藝,若是江湖上有郭靖、洪七公這種級彆的強者,那就再好不過了。
十八歲的身體,一切都還來得及!
等到時候和鄭宇夢合離了,老子便做個江湖俠客,仗劍而行,攜女俠浪跡天下,豈不美哉。
想到這裡,牧宇突然眼睛一亮。
他看到腳下有一根樹枝,拇指粗細,長約四尺,筆直光滑
在女人眼裡,這是樹枝。
在男人眼裡,這就是軒轅劍、長虹劍、青華劍、乾將劍 反正各種牛逼的劍啊!
牧宇立刻撿了起來,握在手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花園裡的花要遭殃了。
“萬劍歸宗!”
一聲暴喝,於是劍出,桃花片片落下。
涼亭之中,三個女人見到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宇夢 你的夫君 還是個劍客?這姿勢不怎麼協調啊!”
“可憐了這桃花,被這般一統亂打”
鄭宇夢是覺得臉都丟儘了,終於忍不住喊道:“牧宇!你做什麼!”
牧宇抬頭,看到涼亭中的三人,一時間也有些尷尬。
他扔掉樹枝,整理了一下衣服,信步走了過去。
有外人在,還是要做足丈夫的姿態的。
牧宇連忙笑著走到鄭宇夢身邊,拉住她的手,關心道:“宇夢,你身體不適,應該在屋子裡修養才對。
鄭宇夢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疑惑道:“什麼身體不適?”
牧宇乾笑道:“是為夫的錯,昨晚過於粗暴狂野,難為你苦苦承受,現在能走動嗎?”
兩個閨蜜,當即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
而鄭宇夢瞬間臉色漲紅,一把甩開牧宇,急道:“你胡說什麼!她們 她們都是我的好姐妹,知道實情的。
牧宇鬆了口氣,道:“原來知道啊,那太好了,兩位美女不要誤會,我的身子目前還是清白的。
鄭宇夢氣得嘴唇都在發抖,什麼意思?他是清白的?難不成我還能玷汙了他不成!
這事兒還能是他吃虧啊!
而牧宇則是繼續道:“兩位姑娘怎麼稱呼啊?芳齡幾何,有未婚配啊!”
這反而把兩個姑娘弄得不好意思了,紅著臉微嗔一下,低下了頭。
鄭宇夢氣道:“牧宇!你到底要做什麼!”
牧宇麵色古怪,疑惑道:“我 交友啊!你不是說,可以找心儀的人嗎?我總得慢慢尋找機會嘛。
鄭宇夢徹底說不出話來了,猛喘著粗氣,臉色慢慢變白。
他見到我的朋友,竟然第一時間想追求!
這個混蛋!
“你!你給我走!”
她指著牧宇道:“不要讓我看到你!你但凡有我父親一半的才華,我也不至於這般苦悶!”
兩個女閨蜜也趕緊幫忙。
“牧宇你好生無禮!”
“看看伯父的上聯,煙鎖池塘柳,何等才學,珠玉在前,你為何不學?”
麵對三人的拷問,又聽到自己的對子,牧宇愣住了。
這怎麼成了老嶽父寫的了?
鄭宇夢道:“父親五個字就令上百才子羞愧自退,而你 卻當著我的麵,對我朋友無禮,你太讓人失望了。
牧宇撓了撓頭,忍不住道:“可這個上聯是”
話音剛落,一聲聲暴喝突然傳來!
“讓牧宇出來!”
“立刻帶牧宇回衙門!”
伴隨著聲音,一群捕快衝了進來,持刀直直走向牧宇。
牧宇這下是真懵了,看向鄭宇夢,瞪眼道:“你的追求者裡麵,還有捕快?”
“牧宇!跟我們走一趟吧!”
冰冷的聲音傳來,身穿藏青色公服的女子身材高挑,手持長刀,英氣十足,目光銳利。
她刀未出鞘,隻是架在牧宇的脖子上,冷聲道:“老實點,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牧宇驚聲道:“還有女的也追求你?這什麼世道啊!”
鄭宇夢也慌了,連忙道:“諸位,你們這是”
女捕頭沉聲道:“牧宇涉險謀殺醉春樓女子小月,衙門批捕將起收押!帶走!”
個壯漢頓時衝了上來!
“慢著!”
牧宇連忙道:“我自己走,沒必要來硬的,我這身子骨受不住。
莫名其妙的命案突然來了,讓牧宇有些不知所措,但知道事情已經無法逃避了。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將女捕頭的刀輕輕撥開,道:“彆這樣,我又不是不跟你走。
他回頭看向鄭宇夢,道:“那你們先玩啊,我就失陪一下,去衙門看看。
鄭宇夢可無法做到風輕雲淡,隻是顫聲道:“牧宇 你 你殺了人?”
殺人了嗎?記憶中反正沒有,原主也沒那個膽子。
無論如何,且過去看看。
於是牧宇道:“殺沒殺的,我說了也不算啊,先跟人家走嘛,人家也是按吩咐辦事的。
說罷,他擺了擺手,跟著一眾捕頭去了。
隻留下鄭宇夢三人在涼亭中發呆。
過了十多個呼吸,鄭宇夢才眼眶發紅,喃喃道:“我這是找了個什麼男人啊!胸無大誌,不知禮數的痞子,還牽扯命案。
女閨蜜頓時安慰道:“宇夢彆急,反正也是伯父審案,萬一有誤會呢。
“是啊,不妨去公堂看看吧!”
“對對對,走,我們跟著一起去公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