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燃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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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導主任處理周野他們的事,孟良平就先回了教室,他在教室後門朝謝歸瀾招了招手,謝歸瀾起身出去。

“小謝,是這樣,”孟良平跟他說,“咱們學校呢,新設了一個獎學金,每個年級隻有一個,期末考第一名才能拿。”

“你上個學期不也是第一嗎?有五千塊錢,應該這幾天就能發到你卡上。”

“……”謝歸瀾抬起眼,“獎學金?”

“對啊,”孟良平不像在說謊話,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說,“這學期也好好考啊。”

淮京一中的獎學金名頭很多,除了學校自己設立的,還有各種校友獎學金,甚至比有些大學的獎學金都豐厚。

宋令薇要是沒生病,謝歸瀾會過得比絕大多數高中生都寬裕。

但這種連上學期都會補發的獎學金,還是頭一次見。

謝歸瀾沒再說什麼,直接回了教室。

已經九月份了,下周就要開始上晚自習,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台風影響,淮京今年的雨特彆多,外麵灰蒙蒙的。

教室裡不免一片哀嚎。

這學期開學到現在,成天下雨,操場都是濕的,他們一節體育課都沒上過。

“好想出去玩啊。”路望眼睜睜瞅著外麵開始下雨。

岑霧倒是對這種雨天很滿意,待在教室裡不會引人注意,操場上人更多,他總是很不自在,渾身又軟又麻,邁不開腿。

路望很難理解他,他覺得岑霧就像個怕被水打濕皮毛的貓咪。

體育課改成了自習,岑霧拿出高一的數學書複習了下,他本來數學成績就不算好,高考隻考了102分,是他所有科目裡最低的。

何況現在都忘乾淨了,這半個月把公式背了背,勉強考個六七十,都不夠及格。

他抱著道函數題琢磨了二十分鐘,算出來還是錯的,很想去問問謝歸瀾。

但手機卻突然響了聲。

岑霧本來沒打算理,屏幕上卻赫然是褚子健的名字,他就還是偷偷看了一眼。

【褚子健:二少,王越過生日,今晚找我去藍夜喝酒,你說我該不該去啊?】

王越是不敢請岑霧的,這屬於高攀了,但褚子健家境在這幫富二代中間也就那樣,他跟王越接觸還算多。

但岑霧才給王越爆了頭,他得考慮他老大的想法,不能被背叛岑霧。

岑霧:“……”

岑霧算是發現了,原著就是這樣,整個高中都是謝歸瀾的低穀。

想做的事總是做不成。

後天就是省化學競賽的初賽,這沒完沒了的,估計就是不想讓謝歸瀾去比賽。

雖然原著的劇情能改變,除了剛穿書的那晚,他再也沒被原著控製過,但這個世界本來就對謝歸瀾惡意很大,就算沒有原著乾預,很多事也會導向一樣的結局。

不就是個化學競賽嗎?

他就不信謝歸瀾去不成。

王越過生日去哪兒不能過,雖然整個淮京的酒吧,藍夜俊男靚女最多,但又不是隻有藍夜有人作陪,會所也多得是。

非得去藍夜,不就是衝著報複謝歸瀾。

棉花怎麼了,棉花也會生氣,他今晚就要讓這幫人知道棉花生氣了也是會自燃的!

他給褚子健發了條消息。

【岑霧:等我,我也去。】

【褚子健:???】

褚子健心道不好,這祖宗肯定是來砸場子的啊,但岑霧彆說砸場子,就是去刨王越的祖墳,他也得跟著老大。

藍夜今晚客人很多,謝歸瀾比平常還提前了半個小時離開。

晚上最後一節是侯忠的化學課,在侯忠眼裡,隻有家境好跟家境不好的學生,岑霧唾棄地發現自己學壞了,他都沒偷偷摸摸,直接拎上書包就離開了教室。

反正侯忠也不敢管。

褚子健在藍夜門口等他,有個人陪著,岑霧對酒吧就沒那麼抗拒。

王越這次訂了個包廂,在藍夜頂層,藍夜越往上級彆越高,但頂層其實不算最高的,地下的幾層賭場更難進。

除了岑霧這個背誦全文的,就連謝商景都不一定聽過。

藍夜頂層的長廊幽藍如夜,鏨金壁燈點綴兩旁,是紙醉金迷之下更墮落的暗影。

岑霧沒打招呼,不由分說推開包廂的門,包廂裡已經來了幾十個人,王越被眾星捧月圍坐在中間,懷裡摟著幾個漂亮女孩。

所有人都同時抬起頭。

包廂裡有好幾個侍應生,謝歸瀾跟季長玉都在,還有幾個女生,臉色都不太好看,也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季長玉一見到岑霧,心裡就咯噔一下,他知道岑霧有多討厭謝歸瀾,彆看到謝歸瀾在這兒,又突然發癲。

他拉住謝歸瀾,想讓謝歸瀾往他旁邊站站,謝歸瀾卻沒動,眉眼籠罩著包廂內幽藍色冷暗的光,望向岑霧。

岑霧沒看他,隻是經過他的時候,碰了碰他的手腕。

“……”

又碰他。

謝歸瀾腕骨那片皮膚有種很難耐的感覺,心裡也跟著有種莫名的煩躁。

王越一對上岑霧的臉,眼底就帶上股狠意,但他很好地掩飾住了,扯出個笑就想問岑霧怎麼紆尊降貴來這個地方。

岑霧卻已經拿起個酒杯,霧靄朦朧的漂亮眼睛彎著,舉起杯子說:“今晚,我們聚在這裡,是為了慶祝我們越哥的生日,祝他的人生以後發爛……不對,發光,發亮。”

岑霧酒量還是不錯的,當導演難免有個應酬,他輕易不會喝醉,這個身體的酒量也不錯,岑霧一杯下去,臉色都沒變。

王越臉上肌肉控製不住地抽動,他頭上縫了三針,才摘掉紗布,岑霧又來。

到底想怎麼樣?!

王越沉著臉盯了岑霧幾秒,突然一拍手笑起來,跟岑霧說:“二少居然願意賞臉喝我的生日酒,我這祖墳冒青煙了啊。”

岑霧都不願意敷衍他。

王越晚宴酒席泡多了,這股味兒熏人。

岑霧去沙發坐下,但沒挨著王越,特意挑了個離他遠的位置。

王越手臂僵硬地抬在半空,又笑著自己放下來,不耐煩地使喚旁邊女孩說:“去啊,趕緊去給二少倒酒。”

女孩連忙起身。

岑霧抬手擋住杯口,沒給他麵子,但包廂人太多,他嗓子又緊繃起來,“我…我不喝了,這麼多人圍在這兒乾什麼,都出去。”

他轉過頭盯著謝歸瀾。

謝歸瀾隔著人群跟他對視了一眼,拉住季長玉就走,王越卻突然出聲,“等等。”

王越就是衝著謝歸瀾來的,上次沒教訓到謝歸瀾,反而自己挨打又受氣,還丟人。

他想找回場子。

沒想到岑霧又跟了過來。

但這口氣咽不下去,王越眯起眼,跟謝歸瀾說:“先彆走啊,這一晚上挺累的,就在這兒歇會兒,喝點兒酒,玩個遊戲。”

王越讓人把轉盤拿了過來,又倒了十杯很烈的威士忌。

“好歹我過生日,”王越望著謝歸瀾,語氣商量,“給我個麵子,我替你轉。”

王越也不等謝歸瀾開口,就伸手撥了下轉盤,轉盤上都是各種玩法。

乾淨點兒的,真心話大冒險,數七,或者蹲起之類的簡單體罰。

臟點兒的就什麼都有。

轉盤指針很快就停下來。

王越誇張地呦嗬了一聲,“傳牌,順時針……這麼巧,下家是二少啊。”

謝歸瀾沒動。

“傳牌,”王越似笑非笑地說,“沒玩過嗎?嘴對嘴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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