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你也不相信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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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七七撐著想站起來,這具殘破的身體卻虛弱不堪,爬了兩次都沒能站起來。

謝文濤抱著手,站在台階上漠然地看著,嘲諷道。

“謝七七,你裝模作樣的本事真是練得爐火純青,不……我還少說了一點,還有你的厚臉皮!”

“都被大哥戳穿了騙局,你還能不知廉恥地繼續裝!”

如果謝七七不是自己的妹妹,謝文濤都想打謝七七一頓。

他不要求謝七七像嶽月一樣出類拔萃,可好歹最基本的禮義廉恥也該有吧!

謝文濤的話如軟刀子一樣切割著謝七七的心。

就算對二哥的親情也不抱希望了,可謝七七還是無法控製地感覺寒心。

這是她的親哥哥啊!

謝文濤比謝七七大四歲,小時候謝七七生得粉雕玉琢,胖乎乎的像個湯圓團子。

二哥經常愛揉捏她的小胖臉,背著她到處溜達,對小夥伴炫耀自己可愛的妹妹。

她印象最深的一次。

二哥的小夥伴搶了她的桂花糕將她推倒在地上,她的手掌擦破了皮滲出了血絲。

不是很嚴重的傷!

二哥卻紅了眼,衝上去把比他高一個頭的小夥伴打的鼻青臉腫。

事後因此還被父親打了五大板。

那個隻為她擦破了點皮,就能豁出性命去維護她的二哥哥,也丟了嗎?

謝七七撐著終於站了起來。

“二哥,我沒有裝病,我是真的病了!糕點不是我讓秋菊去買的,是嶽月,她剛才親口承認了是她做的局。”

謝七七期待地看著二哥。

那天在絳雪軒他無視自己的求救是受了嶽月的蒙蔽。

這幾天她昏迷不醒,二哥哥一定後悔了吧?

隻要……隻要他肯相信自己一次,她還認他是哥哥!

沒等謝七七繼續說下去,謝文濤怒不可遏地訓斥道。

“謝七七,你的騙局都被戳穿了還不知道悔改,還敢胡說八道汙蔑月兒,你真是無可救藥!”

謝七七急道:“二哥,我真沒騙你,嶽月還承認她摔碎了祖母的鈴蘭玉鐲……二哥不相信的話讓她把玉鐲交出來,就知道她說謊了!”

嶽月不知道何時扶著母親嶽慧娟走了出來。

聽到謝七七的話,她眼中閃過了一抹狡黠。

“姐姐,你說的鈴蘭玉鐲是這隻嗎?”

嶽月委屈又小心地掀起嶽慧娟的袖子。

嶽慧娟白玉般的手腕上套著一隻翠綠色的玉鐲。

可不正是祖母那隻傳家寶的鈴蘭玉鐲嗎?

謝七七愕然地看著,爭辯的話全被這意外哽在了喉中。

“姐姐,你不是說祖母這隻玉鐲花樣老式,不喜歡才送給我嗎?”

嶽月委屈地道:“我想著阿娘比我們年長,這玉鐲配得上她的沉穩就轉送了她!”

嶽月唇角快速掠過一抹譏諷。

草包!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

這鈴蘭玉鐲可是謝家的傳家寶,不好好物儘其用怎麼對得起它的價值呢!

謝七七的心沉沉下墜,她又上了嶽月的當了!

“阿娘,二哥,不是這樣的,嶽月是故意誤導我的……”

謝七七的話在看到母親失望的眼神時止住了。

這目光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戳在她心上!

她可以不在乎大哥、二哥偏袒嶽月,可阿娘不同!

阿娘是她的親娘啊!

是她將她帶到這個世上!

是她教她牙牙學語說第一句話!

也是她笑著鼓勵她邁開了人生第一步!

更是她,曾經在她生病時不眠不休地照顧她!

“七七,阿娘知道你這些年受了不少苦,可阿娘不是告訴你,這不是月兒的錯嗎?你怎麼一直針對月兒!”

嶽慧娟蹙眉看著謝七七,年過四十依然美麗的臉和嶽月有六成相似,眉眼之間更是神肖。

她聲音輕柔,但語氣裡還是不自覺地帶上了嚴厲。

“七七,之前你幾次汙蔑月兒,阿娘都沒和你認真,可這樣縱著你卻讓你變本加厲。再不好好管教你,你隻會錯得更厲害!”

“罰你去跪祠堂吧,抄一百篇《女戒》,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你再出來!”

謝文濤往前走了幾步,陪笑道:“阿娘,祠堂太冷了,七七可能受不住,換個懲罰吧!”

謝七七期待地看向謝文濤,難道二哥也知道自己怕冷,這是為自己求情?

謝文濤卻指著廊外的雪地,戲謔地道。

“阿娘,就罰她在這跪兩個時辰吧!這裡人來人往,她想耍什麼花招都一目了然,去祠堂沒人看著,她估計又要裝暈了!”

謝七七怔住,心空空落落的。

她怔怔地看著謝文濤那張輪廓分明的臉,想起了在冰湖裡向他求救時他扭過頭冷漠的樣子。

她還期望什麼呢?

當時她生死攸關,謝文濤都能見死不救,她怎麼能指望他會為自己求情呢!

嶽慧娟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地看著謝七七。

這孩子小時候那麼乖巧懂事,怎麼自從回來就變了一個人。

性格這樣擰巴,又滿嘴謊言,一腦子的陰謀算計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哎……

七七再不聽話也是自己的女兒!

抄一百篇《女戒》至少要三天,祠堂陰冷,跪三天是罰重了點。

她的目的不是罰,而是讓謝七七反省自己,扳正她的性格。

嶽慧娟想著,點頭道:“七七,你二哥為你求情……那你就在這跪兩個時辰吧!跪滿再回你院裡抄《女戒》。”

謝七七看著母親在嶽月的攙扶下走回屋。

她張了張口,試了幾次才冒出一句:“阿娘……你也不相信我?”

謝七七嗓音嘶啞,哭腔就如枝頭被風撕扯的殘葉支離破碎。

嶽慧娟頭也不回,隻拋下一句:“眼見為實,你的所作所為,讓阿娘如何相信你呢?”

鈴蘭玉鐲是謝家的傳家寶,嶽慧娟從進門就渴望得到這隻象征謝家主母身份的玉鐲。

謝七七得了卻不珍惜,還是嶽月懂事,孝敬給了自己。

嶽月回頭對著謝七七得意地一笑,掩上了門。

“還不跪?要我押著你跪嗎?”

謝文濤無情地按著謝七七跪了下去。

謝七七木然地看看謝文濤,雪地再冷,也不如她心頭的冷。

這個無情無義的哥哥,她不要了!

阿娘隻是被嶽月蒙蔽了,等她跪滿兩個時辰,她一定會和阿娘說清楚的。

雪地上的雪還沒融合,一會就冷得鑽心入骨。

謝七七不時掐掐自己的斷指,斷指的疼痛感讓她能保持清醒。

她再昏倒二哥也不會在意的,隻會說她故技重施,她絕不會再給他機會抹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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